封燭在心裡比了個勝利的手勢,挺直脊背坐正:“那麼這段時間也請多多指教了,中也君。”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往後一段時間我會貼身保護你,請多指教。”
“啊,拜托你了。”封燭知道中原中也是對待工作相當認真的人,就算兩人有py交易,在被首領任命工作期間大概也會公事公辦。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內。
封燭嘴角的笑容異常燦爛。
撒,好戲就要開場了。
橫濱的另一邊,mimic的組織就過的不算好了。
之前襲擊天界科技公司的計劃失敗,mimic的一部分力量被削弱,橫濱也並不太平,不少中小組織在旁邊虎視眈眈,如果不是不知為何港黑和政府並沒有出手痛打落水狗的打算,說不定mimic早就被群起而攻之了。
紀德隱隱知道他們似乎淪為了哪方勢力手中的利刃,但是對這個處境並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說到底,他們隻是戰場上遺留下來的亡靈,所求的不過是最後光榮的戰死,而非在這個世界上苟延殘喘。
但是,如若此身迎來的並非一場酣暢淋漓的死鬥,而是在車輪底下碾壓而過的螻蟻,那他也是不願的。
封燭的資料、情報擺在麵前,紀德的目光集中在【港黑的重力使已經前去保護】這一條情報上。
“對你們來說,中原中也並非是理想中的處刑人吧?”
紀德沉默半響:“你想做什麼?”
“我當然是為你選擇了一個合適的對手,你一定會如願的。”一台老式的手機靜靜躺在桌麵上,如同他的主人一樣是早就該被這個時代淘汰的廢舊品,魔人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低沉沙啞,透出一股虛弱感,似乎聲音主人的身體並不怎麼好。
紀德慢慢走過來,拿起手機,上麵死屋之鼠的標記一閃而過,隨後一則情報從郵件傳來。
“織田、作之助。”紀德盯著照片上的男人,待看到他的異能力時,慢慢睜大了眼睛。
“很適合你的對手吧?咳咳,不過就算你找上門,他也不會和你打的。”
“為什麼?”紀德好像聽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個男人,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我們是同一種人。”
“他有了家庭,有了羈絆,和你不一樣。不過也無所謂了,這種東西很容易摧毀。”
宛如惡魔的呢喃充斥紀德的耳邊,新的一則郵箱發來,上麵是織田作收養的孩子的所在地和照片,隨後通話就被切斷了。
遙遠的歐洲的間單身公寓內,費佳掛斷了手機,輕輕勾起嘴角:“已經身在地獄的人,不會介意把彆人一同拉下地獄。那麼,你要怎麼做呢?封燭。”
織田作收養的小孩會在他麵前死去,失去了一切的殺手會重新回到黑暗,按照他的異能力來說,和紀德同歸於儘是最有可能發生的結局吧。
在重力使的監視下,你要如何如何打破這個死局?還是說會選擇將這個橫濱全部毀滅掉呢?
費佳嘴邊的笑容慢慢擴大:“真讓人期待啊。”
正在他構想著之後的計劃,怎麼樣用手段逼迫封燭就範時,屋外突然響起人員走動的聲音,緊接著是男人的怒罵聲,女人的抽泣聲,伴隨著**撞擊在地麵上的響聲,讓人在腦子裡自然的想到了家暴之類的詞眼。
費佳現在正是身處於德國的一處老式公寓,這附近的設施很老舊了,上下左右住著各種職業的人,他甚至都沒有用組織的錢買下這個公寓,和無數生活在底層的人一樣租下了這小小的空間。
簡陋的環境,每天都有無數不相乾的人路過門口的吵鬨聲組成了這個類似貧民窟的地方,難以想象一個死屋之鼠頭腦會選擇潛伏在這種地方。
正是這種思維上的漏洞,讓費佳屢屢逃脫各種勢力的眼線。
費佳對外麵的動靜並不感興趣,同樣的事每天都會發生在這座公寓裡麵,這是人類的罪、人類的惡。
但是今天有點太吵了。
門口的動靜遲遲沒有離開,甚至還越來越大聲,女人尖利的哭泣惹人心煩,俄羅斯人揉了揉眼角,站起身打開了房間的門。
不出所料,女人柔弱地伏趴在門口,身上露出的肌膚布滿了青紫,眼神空洞麻木。
男人站在她身後高舉著拳頭,看到費佳打開門嚇了一跳,不過很快注意到他瘦弱的身體,不屑地道:“滾開外國佬!不要多管閒事。”
“這是人類的罪。”費佳沒有理會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人,俯下身狀似憐憫地拂過女人狼狽的碎發,眼神淡漠,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人間,“擁有力量的衍生出來的醜惡的欲/望。”
女人抬起頭,眼眸空洞,但仔細看卻能看清眼底的無機質。
“你……”費佳突然瞳孔一縮,猛地往旁邊躍去,這才躲過致命的銀光。
“暗殺…失敗。”剛才還是受害者角色的金發女人從地上站起來,身上青紫的皮膚恢複成銀色的液體,眼裡沒有任何情緒,“提問,G-X10的偽裝哪裡出錯了呢。”
剛才施暴的男人也恢複了麵無表情,周身同樣浮現銀色的液體。
費佳的冷汗刷的留下來了,絲毫沒有回答問題的意思,冷漠的低喃:“b計劃。”
他對麵的門猛地被掀開,格林機/槍瘋狂掃射泛著銀色的女人和男人,樓道裡迅速響起尖叫聲,一般來說無論是什麼人經受了這種攻擊都會瞬間死於非命,但是費佳絲毫沒有鬆懈,反而迅速撤離了這間公寓。
五秒後,機/槍轟鳴聲徹底消失,費佳跌跌撞撞地回頭看了一眼。
那個銀色的怪物站在樓道的陰影處,光影的界限在她的腰際一分為二,那雙冰冷到無機質的目光穿透了黑暗追隨而來。
她毫發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