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彆說了!
錆兔想起他臨行前老師沉默的背影,想起在山的那頭老師每天都要去探望的小小的墳地——
不可原諒!
“你急了,你急了~”手鬼眯起眼睛,滿是得瑟,地下暗自醞釀的手臂突破地麵,就要把錆兔活活捏死。
“錆兔!不要分心!”
一聲輕喝從樹林裡炸起,錆兔清醒過來,強行挪動身體躲過這一擊。
偷襲失敗,手鬼惱怒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原來還有同夥,不過也是個膽小鬼嘛,躲那麼遠,是有多怕死啊!”
“你懂個屁,小爺我就算站在三千米開外,取你項上鬼頭也是輕而易舉。”封燭毫不猶豫大聲嘲諷,瘋狂拉仇恨給錆兔喘息的時間。
“哼,不過是一個隻敢放大話的膽小鬼,等我解決完狐狸小子就吃了你!”
“你來啊,略略略,小爺我就在這裡恭候,不過你沒有那個機會了!”
刀鋒的銳芒貼近身體,手鬼猛然發現錆兔已經近在眼前,那雙溫柔的深灰色眼眸被仇恨充滿,宛如地獄裡爬出來複仇的修羅。
手鬼渾然不懼,因為他早就發現了,越憤怒,劍士們的呼吸就越弱,根本砍不斷他的脖子!
三之型――流流舞
錆兔砍下手鬼攻來的手臂,終於抓住砍脖子的機會,日輪刀向下用儘全力砍出。
四之型――打潮
他的預言應驗了,錆兔耗儘了體力,全力之下隻砍斷了護著脖子的手臂,處於一擊耗儘的空門。
“哈哈哈哈!這一次依然是本大爺活下來了!去死吧!”
錯過了空隙,鬼的手臂再一次恢複如初,獰笑著朝錆兔抓去。
“已經夠了。”錆兔在這危機中,卻露出清淺的微笑。
已經創造……機會了。
一發子彈從錆兔身後襲來,洞穿了手鬼露出的脖子,惡鬼瞪大了眼睛,無法反映過來發生了什麼,體內的子彈已經引起二次傷害,太陽的熱度從身體裡麵爆發出來,脖子那一塊瞬間灰飛煙滅。
不、至、至少要帶走最後一個!
“錆兔,快躲開!”
最後的仇恨驅動下,手鬼在徹底動彈前驅使手臂拍向近在咫尺的錆兔,拚死扯下劍士的右手,錆兔不避不閃,在劇痛下竟不發出一聲,左手死死握著日輪刀穿透手鬼的身體把他釘在地麵上,帶著與對方同歸於儘的狠勁,人血和鬼的血液濺了滿地。
陽光彈接二連三發出,把手鬼的身體打得七零八落。
直到確認惡鬼徹底消失,封燭跳下樹乾,跑到倒地的少年身邊,注意到少年的眼神開始因為失血變得渙散,毫不憐惜的拍他的臉:“真是笨蛋,你乾嘛不躲開啊!醒醒,錆兔!用呼吸法止血,快點!你做得到,想想你的老師,你一定要回去才行!”
誰在說話?
錆兔覺得自己仿佛沉到了湖底,視線一片懵懂,耳邊隻聽得到涓涓細流的水聲,身體越來越重。
錆兔、錆兔!
有人一直在叫他的名字,多久都不停息,每當他想要休息,那聲音就會越來越急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黑暗中,有一道光照射進來。
錆兔猛地睜開眼睛,猛地坐起來,動作驚到了幫他更換繃帶的小女孩。
“你、你醒了。”
錆兔張了張嘴,還沒說什麼,小女孩便猛地衝了出去,很快有兩人衝進來圍在他身邊。
“師父,義勇。”錆兔下意識露出微笑,義勇的眼眶瞬間紅了,麟瀧左近次戴著麵具看不清表情,但緊緊抓住床單的手暴露了心境。
“沒事就好,至少人還在。”良久,這位培育師才開口。
富岡義勇淚眼模糊:“師兄,你的手……”
“啊,這個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錆兔隻是看了一眼自己空蕩蕩的右手,轉而問道,“和我在一起的人呢?”
義勇愣了一下:“你被發現的時候身邊沒有人啊,倒是有一個東西被你死死抓在手裡,醫生想儘辦法才讓你鬆手。”
說罷,他伸出手,將一顆子彈放在錆兔的麵前。
錆兔珍惜的將其捧在手裡,摩擦著圓滾滾的彈頭,回憶起這幾天的種種經曆,沉聲說:“師父,我想和鬼殺隊的主公見一麵,你有辦法嗎?”
麟瀧左近次:“很重的事嗎?”
“很重要,關乎到鬼殺隊的未來。”
“可以,實際上,主公剛來探望過你,現在還在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