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勇, 我已經答應過封燭先生了,不會做柱的。”錆兔感到很頭禿。
“不行。”富岡義勇反駁, “你必須成為柱。”
“為什麼?”
“因為水之呼吸的最強者當柱,你贏了我, 你當柱,”富岡義勇倔強地道。
“都說了, 我有約在先……”
無限循環。
封燭從一開始的懵逼到後麵拿著小板凳來靜靜吃瓜,看這兩師兄弟什麼時候吵完。
佐藤潤一郎停止訓練,好奇地圍觀兩人的爭吵,原來一直以為可怕的柱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
相反還有點憨憨?
真菰一開始想要勸架,結果被義勇師兄耿直的話語打了回來, 加入了封燭吃瓜群眾的隊伍, 有些無力地道:“我之前也從老師那裡聽說過義勇師兄的事。”
“結果沒想到是個鐵頭娃對吧。”封燭慢悠悠地嗑瓜子, 這兩兄弟看起來要打起來了。
真菰糾結地點頭。
“因為柱……不該是我。”
“啪——”
封燭等圍觀群眾嚇得一抖,還是第一次看到錆兔發那麼大的火。
富岡義勇捂住臉, 愣愣地看著錆兔。
“你把柱的名號當成什麼,以為是什麼人都可以當上柱嗎?”錆兔額頭冒出青筋,恨鐵不成鋼的死死捏住富岡義勇的肩膀, “你是水柱,彆說自己不該、不配這種話, 否則就是給老師蒙羞。”
“可是……都是因為我,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暈過去了。”富岡義勇無措地道,“最強的師兄失去了手,實力倒退, 我一個膽小鬼卻當上了柱……”
“彆執著在過去裡了,義勇。”錆兔歎了口氣,知道是過去的愧疚一直在糾纏義勇,無奈地揉了揉自家師弟的頭,“如果一直不能戰勝過去的自己,你才真的變成了膽小鬼。”
“你一定要戰勝過去的屈辱,才能變得強大。”
錆兔露出一抹笑容,拍了拍自己的手臂:“我已經從過去中走出來了,這次輪到你了。我和人有約定在先,身為男子漢是不會違法約定的,懂了嗎?”
富岡義勇猶豫地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說道:“但是我覺得主公已經知道你戰勝了下弦三的事情,還是會讓你當柱的。”
話音未落,天空上傳來鎹鴉的叫聲。
“錆兔~燭風!主公召見!”
居然驚動了主公,封燭一臉可惜的歎了口氣。
這聲歎息好像讓在場的兩人誤會了什麼,真菰握了握小拳頭:“燭風先生,彆擔心,就算師兄去當柱了也還有我們,我會保護你的。”
佐藤潤一郎則堅定的道:“老師,我也會保護你的!”
封燭對佐藤翻了個白眼:“得了吧,就你?狙擊手保護好自己就夠了。而且你訓練完了嗎,小學數學學完了嗎,會算距離和風速了嗎,初中物理呢?”
佐藤大受打擊,抱著自己的課本悶悶不樂跑去繼續學習了。
封燭伸出手摸摸真菰的頭發:“謝謝你的心意,但是這就不必,你多寫兩份試卷就是對我最好的保護。”
真菰:……我能撤回剛才的話嗎?
先是封燭在隱的帶領下去見了主公,錆兔在外麵等候。
封燭還在想主公找自己乾嘛,總不能真的因為義勇打小報告吧,他也不像是會這麼做的人啊,結果還沒想明白,一走進來就看到一個同樣帶著火男麵具的矮小老頭跪坐在主公房間外,見到他就吹胡子瞪眼。
封燭滿頭的問號,你誰啊。
“是燭風嗎?”產屋敷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封燭沒理會老頭子,同樣跪坐在房間門外的走廊,隻不過姿勢不倫不類。
跟上次見麵相比,產屋敷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桌麵上放著一本很眼熟的小學數學書。
封燭的眼神不由得黏在上麵,欲言又止。
“啊,你這在意這個嗎?”產屋敷耀哉拿起書,“是因為大家都在學習,我作為主公當然也要跟上進程才行。”
“不愧是你,主公,”封燭豎起大拇指,“所以找我有什麼事嗎?”
一旁的老頭用力咳了咳,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是刀匠村的村長鐵珍先生想要見你。”
封燭聞言看向了坐在自己旁邊的矮小老頭,覺得他的麵具有點眼熟:“你有事嗎?”
鐵珍深吸口氣,然後就突然爆發了:“你個不孝子怎麼和我說話的?你還知道要回來!?我還以為你死外邊了呢!好好的鍛刀技巧也不繼承,跑到國外去學洋人的科技,你你你……”
封燭被這一連串的話語搞懵了,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了進入地圖時選擇的身份,還有這個火男麵具。
原本他確實有猜測這會不會是刀匠村的刀匠,不過也隻是猜測,他都快忘記還有這件事了。
說著,老頭提起拐杖就要敲封燭的腦袋,他下意識緊閉上眼,腦袋卻沒有傳來痛楚。
老人收起拐杖,用那一個小小的、布滿厚繭子的手掌摘下封燭的火男麵具:“真是個笨蛋……!”
封燭原本退後的動作停住,神色怔愣。
“我們可是家人啊,總會理解你的,何必要一個人不告而彆去到海外。”
封燭怔愣地看著同樣戴著火男麵具的老頭,和剛才的斥責相反,老人撫摸的動作無比輕柔。
“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一定很累吧,一定很不安吧,沒事了,你做的很棒。”老頭輕輕抱住了封燭,撫摸他的腦袋,“沒有人會責怪你的。”
封燭微微睜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偏過頭看向主公,正好觸及到他柔軟、包容的目光。
封燭之前還奇怪,主公那麼輕易就給他放權。
啊啊,原來原因在這裡啊。
主公大概是察覺到他麵具的來源了。
在原著中,刀匠村的所有匠人都佩戴火男麵具隱藏容貌,封燭猜測應該是為了防止鬼根據樣貌找上門,所以他在選擇身份後就猜測這個麵具可能和鬼殺隊有關,但是不太確定。
現在倒是確定了,這個就是刀匠身份的隱藏彩蛋。
“不過啊!彆以為你做的那些東西就可以完全代替日輪刀了!”柔情隻是一瞬間,小老頭放開封燭的腦袋,突然開始跳腳,“想搶我們的生意還早一萬年呢你個臭小子。”
封燭‘嗬’的一聲,瞬間從剛才的柔軟情緒退出來,把半邊麵具挪到一邊,神色險惡起來,五官的陰影十足的顏藝:“在說什麼呢你個臭老頭,科學才是滅鬼王道,你們這些比時代淘汰的匠人還是乖乖給我打工比較前途!”
“你說什麼?!”
“怎麼樣!?”
封燭和老頭寸步不讓,像是下一刻就要打起來,用刀劍或者槍械來證明誰才是時代的主角,最後還是主公的妻子天音出來緩和氣氛。
老頭彆扭的撇過臉:“所以你要不要回家?”
“不去!回去乾嘛,我現在是鬼殺隊的總教官,要在隱的基地幫他們訓練。”
“哼,不去就不去,誰稀罕你回去!”老頭冷哼道。
跟在他身後的刀匠小聲說:“那剛才是誰在外麵一直在說怎麼還沒來怎麼還沒來……”
“你閉嘴!”
“雖然我不回去,但是你們可以過來玩啊。”封燭突然想到什麼,嘴角努力不讓自己笑得太陰險,故意流露出示弱的神態,“其實吧,我也很想你們。”
想你們的勞動力。
老頭的耳朵豎起,舒坦了:“謔謔,我就知道你這小子還是想老夫的,這樣吧,等會我就和你回去吧。”
封燭保持著迷之微笑。
——
錆兔和封燭當初一樣,蒙著眼進入鬼殺隊總部,時隔多年再一次見到了鬼殺隊的主公。
“好久不見了,錆兔君,上一次見麵還是藤襲山之後吧,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那麼久。”產屋敷耀哉麵帶讓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錆兔跪坐在地,恭敬地道:“是的。”
“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堅強的劍士,我一直相信就算遭遇了大難,你也一定可以繼續前行,現在看來我的眼光沒有錯,這一次的任務你遭遇了下弦四,並且成功討伐了他,義勇已經和我說明了,毫無疑問你已經擁有了柱級彆的力量了。”
錆兔垂眸,默認了主公的話,摸上自己冰冷的右手臂:“這都是這條新手臂的功勞,不然我不可能贏得那麼輕鬆,實在不敢當。”
他猶豫了一會,鄭重地彎下腰,手伸向前並攏,額頭貼合在手背上,行了個標準的土下座之禮:“請恕我……無法接受柱的職位。”
“理由呢?”
“我答應了一個人,要守護他。”
產屋敷靜靜的注視著他:“為什麼呢,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接下來我的話可能有些失禮。”錆兔深吸口氣,目光溫和卻堅定地道,“我認為,如果有一個人能夠帶來殺死所有鬼、將恩怨斬斷於這一代的可能性的話,那隻能是燭風先生。”
“所以我擅自做出判斷,在鬼了解了有這個人的存在後,一定會不擇手段襲擊他,我無法看著希望消失在眼前,我想給我的朋友、家人留下一個沒有鬼的世界。”
產屋敷靜靜地聽完錆兔的述說,既沒有生氣也沒有驚訝,反而有種得到認同的釋然:“我們的想法一樣呢。”
“……欸?”
“我也覺得,燭風的到來會帶來一種可能,這是我擔當家主以來頭一次有那麼強的預感。”產屋敷緩慢地抬起手,摸了摸胸口,“也許總有一天,那個人會製做出克製所有鬼的武器,結束這一場漫長的戰爭。”
“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呢,錆兔君。”
“那……”
“嗯,我同意了,不如說應該是我拜托你,不要成為柱,去保護燭風的安全。”產屋敷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拜托你了。”
錆兔叩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