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期盼焦急的目光中,那個窟窿逐漸愈合……
“可惡,還是不行麼!”眾人不禁有些喪氣。
“彆放棄!他愈合的速度減慢了,繼續攻擊他的要害!”煉獄杏壽郎震聲喊道,即使身處如此不利的處境,他的聲音和握劍的手依然平穩如初,給予眾人無限的信心。
然而,他的聲音把上弦一的視線吸引了過來。
下一秒,煉獄的腹部突然噴射出一道血線,那怪物的速度快到其他人看不清的地步,雷鳴一閃,善逸在極限時刻驚險救下煉獄,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佇立在原地、渾身長滿怪異刀刃的上弦一。
他仍是、眾人無法跨域的天澗。
煉獄試圖站起來,卻被善逸阻止,黃發的少年一邊捂住自己的腹部,另外一隻手還幫忙捂住煉獄的,哭喪著臉:“煉獄先生,你不能再戰鬥了……”
腸子、腸子要掉出來了!
“你這家夥給我乖乖退下吧,這家夥的頭顱,由本大爺收下了!”不死川冷哼一聲,頭也不回殺向上弦一。
雖然想這麼說,但是這種情況根本無法靠近啊。
既然這樣,也隻好相信他了。
不死川下定了決心,月之呼吸的攻擊範圍太廣了,且讓人防不勝防,劍士們無法靠近的話,就隻好依靠遠程了。
於是,他冷靜的沒有執著的砍嚴勝的脖子,而是在四周儘量與其纏鬥,趁著這家夥腦子好像沒有之前清醒之際,讓他的致命處儘量暴露在狙擊手的視野範圍。
給狙擊手製造絕妙的狙殺點!
遠處的玄彌透過高倍鏡看到了不死川步法的變化,好像明白了什麼,精神更加振奮,抓住時機扣下扳機。
上弦一的胸口往上接近脖頸的一帶再次中彈,雖然沒有直接命中致命部位,但是陽光彈附帶的紫外線效果讓他吃足了苦頭,不受控製發出一聲悲鳴,原本混亂的頭腦更加暴怒,想去乾掉遠處偷襲的小老鼠,但是眼前卻偏偏有一隻到處晃蕩就是踩不死的蟲子!
原本暴烈致命的烈風,此刻卻宛如化身成溫和柔韌的鎖鏈,靈活的遊蕩在上弦一周圍,用劍招逼迫他露出破綻,卻狡猾的沒有靠近分毫,和遠處的絕命狙殺相配合,一時之間上弦一真的那他們沒有辦法。
在一次次子彈和劍招的配合中,玄彌仿佛進入了一種玄幻的狀態,明明和老哥距離那麼遠,卻仿佛能和他心靈相貼一般,對方的一個動作他就能預測出下一個劍招。
這種感覺…好奇妙。
玄彌來不及細細體會和思考原理,因為現在還在危險的戰鬥狀態,但是他突然覺得,或許現在這一刻就是他進入鬼殺隊的理由。
成為哥哥的劍、成為哥哥的刀,過去在哥哥獨自麵對鬼化的母親的時候,在他為了兄弟姐妹們不得不殺死母親的時候,在被他傷害的時候。他的兄長到底有多痛苦啊。
這一次不一樣了,哥哥,我在你的身邊,我終於能夠幫上哥哥了。
啊,我早就知道了,那小子長大了。
明明是在致命的、錯一步就會導致死亡的戰鬥中,不死川實彌卻笑了,他以往在麵對惡鬼的時候從來不會笑,就算笑也是大仇得報的獰笑,但是笑容背後還是痛苦和空虛。
但是現在,嘴角卻自然的勾起,形成了微笑。
從來沒有溝通,從來沒有練習過,甚至這幾年連話都沒有說過,這一刻他卻覺得回到了過去,回到那個母親沒有變成鬼、他和一直粘著他的弟弟相處的時光。
他曾經舍棄的,以為不會再擁有的,卻在如今再次找到了。
那個被他保護的弟弟,現在已經奔跑著來到他的身邊。
並肩作戰!
“抱歉啊,惡鬼。”不死川咧開大大的笑容,帶動得麵部的傷疤越加猙獰,雙手高舉著日輪刀惡狠狠斬下嚴勝的手臂,“我現在,完全不覺得自己會輸啊!”
在自己的弟弟麵前,沒有兄長會服輸的!
又一顆子彈命中上弦一的脖頸,第三次愈合!
劇痛使得上弦一發出一聲咆哮,渾渾噩噩的頭腦倒是因此冷靜了不少,怪物身軀裡的那個武士靈魂慢慢抬頭,直視不死川猙獰的臉的時候竟然恍惚間看到了兩個人影。
兄弟?
想起剛才的某個插曲。
啊,是兄弟啊。
為什麼,你們兄弟能夠並肩作戰呢?
沒有間隙,沒有嫉妒和某一方卓越到跟不上的才能。
真是讓人……嫉妒啊。
怪物狂亂的攻擊突然停了下來,但這不是該慶幸的事,相反,因為戰鬥經驗的回歸,他冷靜的沒有魯莽的進攻,而是找準時機瞄準了不死川已經斑駁的刀身。
哢擦——
在和月牙刀芒的碰撞中,不死川手裡的日輪刀應聲而碎,再也無力抵擋下一輪進攻。
“嘖。”不死川露出一絲苦笑。
到這裡為止了嗎?
“哥!!!”
“讓一讓、讓一讓!”
就在嚴勝即將揮刀將其解決的這一刻,一道清朗的少年音突然響起,緊接著帶著半邊黑金麵具的少年突然出現,無視了在場的所有人,直接橫跨戰場。
“燭風先生!?”
“燭風?”
“你在乾什麼,快跑啊!”
“要跑的是你們才對,無慘追上來了。”封燭高呼道,帶著他的人偶朝著刀匠村一路跑去。
錆兔和炭治郎緊跟在他身後,還不忘招呼這裡的其他人快點跑。
“哈?”伊之助一臉懵逼,但隨即,他野獸的本能成功上線,某種直覺告訴他,後麵有鬼、有好多鬼!
伊之助一言不發撈起暫時眼盲的少女就跟在炭治郎身後跑。
‘繼國嚴勝,給我攔下他們,聽到了嗎?!’
無慘氣急,誰能想到他在讓其他鬼一起圍攻後這群人撒腿就跑了,他們身為武士的尊嚴呢?
他也不先想想,是誰先害怕緣一的人偶,打著打著發現緣一和燭風配合起來後情況不妙,他好像打不過。
雙重心理陰影在此刻重疊。
於是,鬼舞辻果斷自己退了,讓玩家開始圍攻,車輪戰,狡猾的想要耗儘他們的體力。
這招確實陰險,鬼玩家的數量在一千左右,圍攻燭風他們綽綽有餘,為了保護燭風他們,緣一幾度被貫穿各大臟器,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什麼,但內裡已經傷痕累累。
封燭他們傻的才留下來陪他玩,找機會就跑了。
繼國嚴勝已經聽不到無慘的話了。
他全身心,都注視著那個跟在封燭身後的青年。
紅棕的頭發,俊美熟悉且一貫麵無表情的麵容,還有額頭的斑紋。
“緣……一?”
‘緣一’沒有回頭,繼國嚴勝卻突然發出哼笑,然後是壓抑不住的大笑:“你果然沒有死,是啊,你是神之子,怎麼會、怎麼那麼輕易的老死。”
“緣一……緣一啊!”
繼國嚴勝拚命衝上去,咆哮著揮刀,這一刀是跨越了百年的、蘊含了他最強的劍技和決心!
他就是為了戰勝緣一才甘願變成這副模樣。
在嚴勝踏入封燭周圍兩米範圍,‘緣一’終於回頭,對麵前的刀不避不閃,同樣刺向了嚴勝的脖頸。
噗嗤——
兩人手中的刀同時貫穿了彼此的身體,麵對麵跪倒在地。
“啊……我終於。”嚴勝咳出一口血,視野模糊,但還是從刀身的反射中看到了自己如今醜陋的模樣。
那個武士的靈魂,已經從這裡消失了嗎?
傷口沒有再愈合。
已經,到極限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沒有後悔。
嚴勝艱難地抬頭,深深看進‘緣一’的眼底。
那裡還是一片平靜,平靜的接納了自己現如今醜陋的怪物模樣。
始終追逐太陽的月亮,在此刻得到了滿足和寧靜。
“至少最後,我追趕上了你,緣一。”
已經……足夠了。
嚴勝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弟弟的懷裡,身體灰飛煙滅。
‘緣一’呆坐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
封燭遲疑了一秒,走上去:“還能動麼?”
‘緣一’抬頭,平靜地搖了搖頭。
在掩護眾人來到這裡時,身體裡的人造器官已經被損耗,戰鬥力大大下降。
剛才嚴勝的那一擊,是壓垮駱駝的最後的一根稻草。
“那就這樣吧,”封燭撓了撓頭發,“辛苦了,晚安。”
月和日在這裡結束征途。
封燭把緣一的人偶收進了背包裡,上弦一消失後,他身上的和服掉落,和服裡露出斷成兩截的笛子,封燭順手把笛子也收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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