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後, 已經喝了藥的眾人傷口迅速恢複,已經可以站起來了。
大紅藥真的是保命利器, 至少沒有一個人死亡,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封燭自己灌了一口, 剛這麼欣慰地想著,然後就發現幾個已經能走的拄著劍搖搖晃晃的要去一起砍無慘。
……等等啊, 你們湊什麼熱鬨!?
封燭趕忙阻止他們送人頭,不是送給無慘的,是送給玩家的,搶起boss來,玩家們可是六親不認, 心狠手黑, 把純真的主角丟進去, 那估計真的懸了。
他都沒打算插手,要把擊殺無慘的機會給玩家了, 你們湊什麼熱鬨。
“我要去為村裡的人報仇。”善逸紅著眼睛說道。
“……可是他們沒有死啊。”封燭想起來這件事好像沒有說過。
“欸?”
經過說明,大家終於明白在那場大爆炸之前,所有人已經安全轉移到防空洞裡麵。
“那我們阻攔炸彈是做了白工?”善逸整個人都不好了
“當然不是, 如果沒有我們拖延時間,黑索豆豆他們怎麼可能來得及乾掉鳴女, 這都是為了斬斷無慘的退路啊。”封燭拍拍老實孩子們的肩膀,“辛苦你們了,你們都是英雄。”
“剩下的就交給他們好了。”
炭治郎他們和封燭一起看向戰場中央。
幾千名玩家一擁而上還是很壯觀的,壯觀在於由於鬼玩家那邊執著留下的玩家太小, 陣營戰幾乎開不起來,全麵被鬼殺隊的玩家圍攻。
哦,你說屑老板,他已經在幾百號玩家的一擁而上的攻擊中迅速成為了一團肉餅餅,而且還是一團不斷在恢複的肉餅餅。
玩家中沒有人開斑紋,也沒有人會赫刀。
這就悲傷了,哦彆誤會,悲傷的是屑老板,因為他被迫經曆不斷被砍傷又不斷恢複重生的噩夢中。
另一邊,猗窩座同樣被數名玩家圍攻,不過他打得很暢快,最後放聲大笑著戰死,死的很瀟灑,有幾名鬼玩家執著的跟隨在他身邊一同戰鬥,直到他死後才放棄了抵抗被鬼殺隊的玩家殺死。
就是屑老板比較悲劇,因為他身邊一個追隨的鬼玩家都沒有。
直到太陽升起,大家打著打著都打累了,沉默地看著屑老板掙紮著在陽光下化為灰燼。
這次不會再重生了。
【陣營戰結束!】
【勝利者為鬼殺隊,任務結算開始!版本更新開始,所有玩家將在10分鐘後下線!】
玩家們不由得喜笑顏開,紛紛聚在一起討論誰的收獲最大。
當然,作為一人獨攬陣營戰20%貢獻度的黑索豆豆成為了人生贏家。
這個時候封燭和柱們在哪裡呢。
他們在刀匠村的廢墟上。
戰鬥結束了,許多村民和刀匠也從防空洞裡走上來,沉默地看著化為廢墟的家園。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家沒有了,還是有人會難過。
彌豆子從防空洞裡跑了出來,渾身沐浴在陽光裡跑向炭治郎:“哥哥!”
“彌豆子。”炭治郎愣了一下,眼裡有些濕潤,保住了飛撲過來的彌豆子。
“太好了,你終於變回來了。”
“哥哥,”彌豆子從炭治郎懷裡掙脫出來,眼淚心疼的直掉,“你受了好多傷。”
“不礙事的,現在已經不疼了。”
實際上紅藥的效果沒有那麼快,逐漸恢複的傷口又疼又癢,但是哥哥怎麼能讓妹妹擔心呢。
“嗚~我傷口疼呀,小彌豆子還記得我嗎?”善逸委委屈屈的從角落跑出來,可憐巴巴地看著彌豆子。
彌豆子探出頭看他:“善逸,還有伊之助、玄彌。”
“嘿嘿~”
“俺是你的老大!”伊之助叉腰。
不死川玄彌有點臉紅,被善逸警惕地瞪了一眼。
封燭盯著麵前的廢墟,神情有些恍惚,村長鐵珍正好在這個時候走過來,以為他在悲傷家園,安慰道:“沒關係,我們再重建就好了。”
“隻有人在的地方,就永遠都是家。”
“家……”這個久違的詞語一下子驚醒了封燭,他抬頭環顧四周。
溫暖的陽光灑在大地上,玩家們或是下線或是狂歡,柱們和趕過來收拾殘局的隱聚在一起包紮傷口,蛇和戀靠在一起,錆兔和富岡義勇正在說著什麼,炭治郎和他的小夥伴嬉戲打鬨。
可是這裡沒有他的家,封燭這才想起來,他很久沒有回家了。
他想家了。
鬼殺隊解散了。
這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本來鬼殺隊就是為了斬殺惡鬼而存在的組織,現在鬼消失了,他們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過這個地圖的主線任務結束了,對於玩家來說也就解放了進入的限製,封燭和主公商量過後,決定將組織的性質改成道館,想要留下來的人可以在這裡擔任老師。
沒錯,他們不獵鬼了,改教人了,對象自然就是繼續進入地圖想要學習呼吸法的玩家們。
這一招實在是高,不僅解決了培育師和部分劍士的再就業問題,連帶選擇離開的大家以後也有個聚會的地方。
煉獄對此沒有任何意見,或者說他本來就很喜歡教人,於是他第一個在鬼殺隊的地盤開了訓練劍術的道館。
蝴蝶姐妹還是繼續經營蝶屋,聽說逐漸會發展成醫藥研究和治療並存的醫學機構,她們還把恢複成人的珠世拉入夥了。
其他的柱,比如岩柱選擇留在寺廟繼續修行,伊黑和甘露寺結婚了,封燭和主公還擔任他們婚禮的主持。
音柱回家生孩子了,聽說和他的三個老婆生了一個棒球隊。
有一郎和無一郎被封燭送入學堂,繼續學習。
“欸?我們還要繼續學習嗎?”有一郎和無一郎都要哭了,曾經以為自己能擺脫知識的苦海,沒有想到啊。
“那是當然了。”魔鬼本鬼封燭聯合了主公和一票為了感激他們表示願意資助學費的貴族們,打包把包括不死川兄弟在內的還沒有決定將來要做什麼的劍士和槍使全部送去學校。
他們的未來一片光明。
富岡義勇回到自己的老師身邊,據說也會和開道館,還是開在煉獄對麵,封燭一度擔心會不會沒有人敢進去學。
不過好像不會發生這種事,因為玩家們對富岡義勇的迷惑行為非常感興趣,專門為了圍觀他而來,整天道館人滿為患。
封燭利用最後一段時間修好了繼國緣一,不過他沒有帶走,而是留在了這裡。
看著這張臉,封燭總覺得他應該留在鬼滅地圖,這也算最後給鬼殺隊留個後手和紀念吧。
順帶一提,連封燭都沒有想到很久以後,鬼滅地圖裡流傳起一則傳說,那就是如果能找到隨機遊蕩在鬼殺隊駐地的臉上有斑紋,腰間懸掛著笛子的人,就有機會學會隱藏的呼吸流派-日之呼吸法。
一度引起玩家蜂擁尋找緣一的熱潮,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至於錆兔……
“送到這裡就可以了。”封燭不自在的停下腳步。
這裡是橫濱的港口,人來人往,海浪聲、大喊聲、哭聲和笑聲不絕於耳,這裡是團聚和離彆發生的地方。
封燭終於換下了那身黑色羽織,換上這個時代流行的西裝,戴著一頂圓頂帽子,摘下了麵具。
這個時候他終於不是鬼殺隊的黑麵教官,而是一名即將遠行的少年郎。
是的,封燭沒有選擇留下來,儘管村長苦苦挽留,想要他留下來一起建設刀匠村,封燭也隻是留下了技術,然後定了去往歐洲的船票。
“為什麼不留下來呢?”錆兔忍不住問,“你不喜歡這裡嗎?”
“恰恰相反,”封燭隻能這麼回答,臉上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硬要說為什麼的話,大概因為我是個浪子吧……我可是很貪婪的,想要去學更多更多的知識,想要去看更多的風景,永遠不會停留在原地。”
“我想和你一起走。”錆兔又說。
“算了吧,歐洲沒有你的朋友,也沒有你想要的東西,如果隻是為了我的話大可不必。”封燭扭過頭沒有去看錆兔的臉色,此刻輪船發出了出航的鳴聲,他該走了,“錆兔,祝你以後也有幸福的人生,我們會再見麵的。”
“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封燭沒有給出明確答複,提著行李箱背對他揮了揮手,擠進了擁擠的人群,“走吧,我最討厭離彆的場景了。”
輪船開了,封燭來到甲板上,不出意外發現錆兔還留在原地,遙望著他這邊。
不僅如此。
鬼殺隊的大家都來了。
時透有一郎和無一郎,炭治郎他們,不死川兄弟,蝴蝶姐妹,還有特殊支援部隊的所有人。
“教官——!”
“老師!!”
“感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和指導!真的非常感謝!!”
一群劍士的肺活量遠超常人,他們的聲音硬是衝破了嘈雜的人群,傳遞到封燭的耳朵裡。
封燭愣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嘖,這副他永遠不會回來的告彆是怎麼回事,他以後還會經常來轉轉的啊。
隻不過是為了掛機的時候比較好解釋,就裝作回歐洲學習而已。
真是……一群笨蛋。
封燭舉起手猛地揮了揮,海風吹拂,他的帽子落入海麵。
鬼滅地圖,時間在最終之戰的一個月後。
玩家終於在一次出現,這一次不僅是參與了主線任務的玩家,還包括一大群不限人數的萌新,鬼殺隊的原駐地重新熱鬨了起來。
水月穿梭在擁擠的玩家群中,好奇地觀察著周圍大變的景觀。
短短一個月這裡已經發生了太多變化,比如隱基地已經不在運作,不過主公把它留了下來作為訓練場地和學堂,一切環境都保留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