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快步上前,按住的手:“彆起身,坐著說話。這位是應捕快,他負責調查這起案子,昨晚生了什麼事,你隻管直說。”
旁邊的老媽媽三人都倒來一碗水放在桌上,明舒見柳婉兒仍是滿眼驚嚇,便端起水送到柳婉兒手中:“慢慢說,不著急,這兒是開封府衙,你彆害怕。”
柳婉兒喝了口水潤潤喉,才緩緩開口:“昨日同往常一樣,早早就閉屋門,不想到了戌時中左右,突然有人深夜造訪。一個兒家獨住,本不該開門,但見敲門的是個人,又說自己是……是受陸娘子托,來告訴的身世。便不疑有它,開門請進屋。”
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什麼怕的事,緊緊捧住碗。
明舒與應尋對望一眼,道:“從沒讓人過去找。”
應尋點點頭,隻問柳婉兒:“接著呢?”
“迎進屋後,便問了許多問題,皆與養父養母及幼時之事有。們談了約半個時辰,才同說什麼……‘是你,果然是你。’,當時不解何故,又記掛著自己身世,便向問起。卻走到身後,也不知拿何物往後腦敲下,一下子就人事不知了。”又瑟縮了一下。
明舒握緊了的手。
柳婉兒繼續回憶。
被打暈之後,沒多久醒來,現自己被堵著嘴綁著雙手扔在自家廳堂內,進屋的人背對著在四周一邊鋪乾草,一邊自言自語著:“對不住了,你不該去查的……了兒,你必需死……你死了,就不會有人妨礙……”
柳婉兒見勢不妙,便趁不注的時候,從旁邊的櫃子中找出了自己藏起的一把小刀,悄悄割斷了繩索,打算逃出家門。不想逃跑時被那人現,二人在家中扭打起來。
“打翻了桌上燭台,點燃乾草引大火,又想將拉回屋裡。害怕極了,也不知怎地推了一下,絆倒在地撞到桌角暈了過去,就趁此機會逃出家門,沒跑幾步也覺體不支,眼前又是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人就到這了裡。那人……那人抓到了?”柳婉兒說完一切,驚恐問道。
看樣子,並不知道蔡氏已死。
“有說自己是誰嗎?”應尋反問。
“有,說自己姓蔡。”柳婉兒道。
“姓蔡……這人在你家被燒死了。”應尋道。
柳婉兒頓是又急又怕,麵色慘白,看看應尋,又顫抖地握住明舒的手:“死了?死在家?不……不是殺的人,應捕快,陸娘子,沒殺人,是要殺!隻是想活命而已。”
“知道,你彆害怕。彆怕。”明舒安撫道,“有應捕快在,不會冤枉你的,你放心。”
就這般安撫了好一陣子,柳婉兒才逐漸平靜。明舒與應尋告辭離開,讓好生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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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你覺得呢?”
一出來,明舒就抓著應尋問道。
“柳婉兒的後腦有傷,手腳也有被綁過的痕跡,身上也不少扭打後的瘀傷,的描述一致,蔡氏那邊要等仵作屍格,不過被燒得麵目全非,估計外傷很難驗出,加上現場都被焚毀,證據很難收集。”應尋回答。
“蔡氏是怎麼找上柳婉兒的?”明舒擰眉邊問邊想,忽然識到了什麼,道,“是不是彭氏……”
彭氏向蔡氏套話露出馬腳,讓蔡氏生疑,加上先前明舒與應尋曾找問過話,疑心偷龍轉鳳之事曝露,於是心生殺機,打算朝柳婉兒下手,沒想到外之下沒能燒死柳婉兒,卻把自己害死?
“已經派人去找彭氏了。”應尋冷聲道,又自責道,“惡,當時應該找人保護柳婉兒的。”
他與明舒的推測不謀而合。
“師父,莫怪自己。”明舒安慰道。
若要怨責,亦有錯。
隻是未料人心竟惡毒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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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沒等多久,彭氏就被衙差帶回來。
與他們的推測並無二致,彭氏了兒子果然已經向蔡氏套話,但並沒從蔡氏嘴裡套取到那個嬰兒的下落。
隻有蔡氏才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以會出現在柳婉兒家中,並不奇怪。
仵作的屍格也很快出來,蔡氏死於火燒,屍首上並沒其它疑之處。
現場勘察也沒現任何疑點,附近也有目擊者證實蔡氏在柳婉兒說的時間上門。
一樁樁,一件件,都柳婉兒說及應尋與明舒的推測對上。
這起縱火案很快就能結案。
明舒做證人之一,需要當堂做證。此事又涉及工部尚書盧家的一樁舊案,負責斷案的判官便有些難,請示到了陸徜跟前。
“既然與盧家有,又涉及舊案,自然要將盧家人請到衙門。”陸徜坐在書案後沉聲道,“你不必擔心,隻管照例行事,屆時會旁聽。”
判官領命而去,隻留明舒站在一旁。
這還是第一次進府衙,第一次到他辦公的二堂內,卻隻怔怔站著。
“明舒?怎麼了?”陸徜繞過桌案走到身邊問道。
明舒搖了搖頭,隻道:“阿兄,如此一來,盧家這樁舊事,勢必當堂說破吧?”
“出了命案,進了公堂,就不得了。怎麼?你不想水落石出揭穿此事?”陸徜又問。
“不是……”明舒又搖了頭。
隻是,還有些沒想通的地方。
蔡氏的滅口,縱火案的生,雖然從種種證據顯示的確是蔡氏,也在無之間……證實了
柳婉兒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