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這麼多年,出現這麼一個打動他的女子,他不想如錯過。
宋清沼不願再遵守什麼君子約定,感情本就是一場角逐,陸徜經先他太多,又談何平,不過各憑本事。
“明舒何德何能,能得宋子掛心?承蒙子錯愛,是我的福份,……”
“明舒,可否叫我名字?哪怕一次也好。”宋清沼打斷了她。
明舒猶豫片刻,開口:“好吧,清沼。”
關於青衫少年的夢,她經很久做過了,不管夢裡的男人是宋清沼還是陸徜,都不再入夢。然而初逢宋清沼時的悸動,即便隻瞬間,卻也不是假的。雖然是因為那場似是而非的夢,可那悸動卻在在投射在宋清沼身上,她曾不止一次在夜裡描繪宋清沼的眉眼,用懵懂的感覺去勾勒情愛的輪廓,想像未來的夫君是什麼模樣。
隻是她也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午夜時分混沌不明的假想,而越是靠近,她就越清醒。
清醒的知道,喜歡否,不留餘地。
這宋清沼些殘酷,她不能給他假的希望。
“不起,我……”
“明舒。”儘管不太禮貌,宋清沼還是再次打斷了她的話,“你喜歡陸徜?”
明舒怔了怔,眼現片刻迷惑,最後隻道:“記憶未歸,不願妄談感情。”
誰能保證她在過去的歲月中鐘情的人?誰又能告訴她她以前兩情悅的人?如果,那在這一時刻她做出的承諾,最終都辜負兩個人。
不論是陸徜,還是宋清沼,亦或其他人,她都不能在這時候給出答案。
“那我等,等到你想起來,再給我答案。”宋清沼道。他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搶先一步。
明舒急了:“宋清沼,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這是我的意思。我還想告訴你,陸徜能夠為你做到的事,我也一樣可以!”宋清沼站到她麵前,信誓旦旦開口。
明舒頭大疼,她從覺得宋清沼是個固執的人。
“既然你覺得自己記憶未複,不能回應他人感情,那為何單就拒絕我的?我陸徜,同樣心悅於你,又何不同?”宋清沼並非咄咄逼人的脾氣,時他卻想要逼她。
不為結果,隻是個求個機。
“因為……”明舒看著他的眼眸,雙手攥了攥,“你們並不一樣。”
她無法回應陸徜,是因為她記憶未歸,可她拒絕宋清沼,卻僅僅隻是因為……她未心悅於他。
如簡單,也如殘酷。
————
夜幕微落,涼風習習拂過,帶來陣陣愜意的同時也驅散二人間沉默的尷尬。
雖然她將自己的意思表達得非常明確,宋清沼仍舊送明舒歸家。
馬車在魏府前停下,明舒跳下馬車,正要同宋清沼道彆。他似乎經恢複平靜,麵色從容,舉行禮,話也少了。
“明舒?”陸徜的聲音忽然響起。
明舒宋清沼同時轉頭,瞧見陸徜神色不善地從另一側過來。看他那模樣,應該是剛下值的樣子,隻是今日又往日不同,他並無從前的沉穩冷靜,擰成結的眉頭之下是微泛厲色的眸,如鷹隼般緊緊盯著二人。
不待明舒宋清沼開口,陸徜就一把將明舒扯到身畔,不問緣就聲色俱厲地質問道:“我不是告訴過你,這日不許你外出,你為何還要背著我私自出府,且身邊連一個人都不帶?”
明舒也沉了臉,狠狠甩開他的手,惱道:“我又不是你開封府的犯人,為何要天天被你的人像看犯人般跟著?你不讓我出府,又不告訴我是何緣故,憑何要我聽你的?我就是要出府!”
“憑何要聽我的?憑我是你兄長!”陸徜臉色更差了。
“天下就你這麼當兄長的!管東管西你煩死了!”明舒犟道。
“陸!明!舒!”陸徜一字一字咬出她的名,手如鐵鉗般箍到她手腕上,不分說就將人往府中拉,“跟我回去!既然人看不住你,那就在你門上加把鎖!”
“陸徜!”明舒氣極竟也直呼其名,人卻被他硬拽向府裡,“你鬆手,我不要跟你回去!”
“陸徜!你彆這樣!”宋清沼見兄妹二人吵架吵成這樣,是忍無可忍,上前替明舒說話,“她今日隻是縣主、淑君小聚,過午還我三殿下,並危險。”
“你懂什麼?”陸徜冷笑,語氣滿含嘲諷,像變了個人般,“我和她的事,不勞閣下操心。”
“你先放開她再說!”宋清沼手掌按在陸徜肩頭,阻止他的動。
“鬆手!”陸徜聳肩,卻能把宋清沼的手抖下。
“要我放手可以,你先放開明舒。”宋清沼不肯退讓。
陸徜又出聲冷笑,眸中戾色加深,隻朝明舒道:“知道外人聯手付我?”
明舒急得不行,可還等開口,便聽陸徜又向宋清沼道:“我若不放呢?這是我妹妹,我要如何管教是我的家事,又你何乾?”
“陸徜,你彆逼人太甚。”宋清沼手勁越大起來。
“我讓你鬆手!”陸徜雙眸微眯,隻將肩膀一沉,從宋清沼掌中脫出,二話不說一拳揮去。
拳風擦過宋清沼臉頰,陸徜卻住手,隻把明舒往身後一推,又欺身挨向宋清沼。
靠近宋清沼的時候,他以極微細的聲音在宋清沼耳邊說了句話,接著便以迅雷之勢將宋清沼揍倒在地。
“離我妹妹遠一點!”陸徜居高臨下警告道。
宋清沼挨了他這一拳,半垂著頭以指腹輕輕拭過唇角,緩緩起身,握握雙拳,忽然出手,也是一拳砸向陸徜臉頰。
這一拳,陸徜避開,生受了。
回神時他眸色微愕,卻見宋清沼的拳接二連三打來,不得不出手格擋。
他是虛打,可宋清沼卻是真打。
“假的怎麼瞞過人,不如真打一場吧。”宋清沼的蟻語響起,落到陸徜耳邊。
他早想和陸徜打一場了。
明舒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這兩人扭打在一起。
說好的演戲呢?
假戲真做,一點也不好玩啊!
她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