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起家常話來。
“我回汴京兩趟看望過曾姨,她一切安順。”她道他牽掛曾氏,說起汴京的事來。
“嫁給禁軍統領,阿娘壓力不小,可受委屈?”陸徜問道。
要不是章陽條件惡劣,他不願帶母親過來吃苦,恐怕兩人的婚事,還不會得這麼快。
明舒搖搖頭,笑得有些壞:“曾姨那性子,外柔內剛,魏叔可不敢惹。我上回去的時候,剛好遇著她與魏叔兩人點小事置氣,她險些搬回狀元府,還是魏叔千哄萬求的讓她消了氣。你放吧,狀元府是她的底氣,她又不愁錢不圖權的,想走就走了,魏叔攔不住她,更何況……”她說著笑得更壞,“還有你親爹在旁邊虎視眈眈,巴不得他們鬨開好趁虛而入,魏叔可緊得很呢。”
“哦,對了。魏叔收養了兩個孩子,是他部下的遺孤,一男一女,都七、八歲年紀,特彆懂事乖巧。男孩子叫蘇塵,跟著魏叔習武,女孩子叫林簪,被曾姨帶在身邊教養,可乖了。”明舒嘴巴沒停,說起陸徜關的事來。
陸徜點點頭:“阿娘信上提過這兩個孩子,誇了很多。”
“唉,所以我們兩個,都被阿娘忘了。”明舒托腮愁道。
“你怎麼還吃阿娘的醋?”陸徜笑她,忽然又古怪盯著她,“你剛才……喊我娘什麼?”
喊什麼?
她喊了“阿娘”。
明舒一拍唇——說混了。
頭一年喊“阿娘”喊太習慣,來改回“曾姨”總不順暢。
“喊錯而已。”明舒嗔道。
“錯就錯,彆改了。橫豎也隻剩一年半時。”陸徜唇角上揚。
他三年歸京,她恰出孝,正是婚期。
“一年半的變數可多了。”明舒起身,繞到他身,“也許……我還認你兄。”
陸徜蹙蹙眉,耳畔忽然一癢,她的氣息拂過他的耳,唇已經湊得很近很近。
“阿兄……”她小小聲喚著。
陸徜被她一口仙氣吹得半身酥軟,想也未想就轉身她拽坐在自膝上。
“再叫兩聲。”他一反常態道。
“?”明舒以他要生氣的,沒想到竟是這個反應。
見她懵懂的目光,他俯下頭:“叫我阿兄,也不是不可以,沒人的時候,隨你喊……”
其實,她那聲“阿兄”,很動聽。
不過,隻能喊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