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女家是賣冰激淩的,在貧民小區裡的一樓有一間很小門麵。
他的父母平時在貧民區裡賣冰淇淋,而啞女負責推著流動小車去外麵賣,賺來的錢一分不剩的都交給了父母。
也可能是因為早上的緣故,啞女還未推著小車出去,阿星剛進了貧民區裡沒多久,就看到了她靚麗的身影。
阿星手一揮,對十餘名手下吩咐道:“你們先等在這裡,我要過去單獨和她說幾句話。”
“是,堂主!”如今的阿星貴為天下會堂主,乃是他們得頂頭上司,為之奮鬥的目標,他們自是不敢反抗阿星的命令。
阿星獨自一人朝著冰激淩店走去,待走到門口時,他停在了那裡,目光溫柔的望著啞女。
不得不承認,這人世間有一種直覺叫做心有靈犀,阿星盯著啞女看了不到片刻,正在忙碌的啞女忽然抬頭看向阿星。
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五年未見的朋友,二人對視良久,時間似乎都靜止了,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他們,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依依。”最終還是阿星先開了口,他的眼睛有些濕潤。
“啊啊!”啞女歡快的叫了兩聲,也許彆人不知道她在叫什麼,但是阿星卻知道,她在說自己很高興,又見到你了。
“依依!”阿星抿著嘴,儘量想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不讓淚水流出來。
而啞女早已控製不住,已經是淚眼梨花了,她歡快的跑到了阿星身旁,臉上全是笑意,眼中儘是思念的淚水。
阿星輕輕一笑,抓起了啞女白皙的小手,道:“五年了,你還好嗎?”
啞女任憑阿星牽著他的手,歡快的點了點頭,表示她很好,不用阿星牽掛。
“你變得好瘦!”阿星心疼的看著啞女,道:“你爸媽是不是又把重活累活都交給你做了?”
啞女忙搖了搖頭,眼神躲躲閃閃,似有些害怕。
阿星一看便知道,她父母一如既往的對她不好,把所有的關懷都給了啞女的哥哥!
“哎呦,你們乾什麼呢?”突然間一道女人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溫馨的場麵。
啞女趕忙抽回了手,表情上有些忐忑不安,似乎十分害怕這個女子。
阿星眉頭一皺,隻聽聲音她都知道是誰,不用說也是啞女的母親,當年威脅過他的那個女人。
果然,他一抬頭,就見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那婦女身穿旗袍,頭上還燙了卷發,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雖說中年婦女這身材和長相都還可以,但阿星對她卻沒有什麼好感。
在中年婦女的身後還跟著一位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他臉色蒼白,眼睛空洞無神,走路一搖一晃吊兒郎當的,一看就是那種大煙抽多了的社會底層小痞子。
看到這個年輕人,阿星不禁無語,你們說我是偷雞摸狗的爛人,你兒子這幅模樣好像比我還爛。
“原來是你!”啞女的哥哥認出了阿星,抬手就要打阿星,卻被他母親給攔了下來。
啞女的母親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煙,點燃後,才對阿星問道:“是阿星啊,一轉眼都五年沒見了,看你現在穿的人模狗樣的,應該混的不差吧?”
阿星語氣很平和,他道:“隻能算一般吧,見過伯母。”
啞女的母親吐出一口濃煙,道:“一般是什麼情況?”
“媽,你彆逗他了!”啞女的哥哥嘲笑道:“彆看他穿的狗模狗樣,這樣的人我在外麵見的多了,就是窮酸買來衣服充門麵的,外麵哪有那麼好混,他一沒錢、二沒關係、三沒本事、憑什麼混的好?他爹又不是幫派大佬!”
阿星臉色有些難看,隻是寥寥的幾句話,阿星的內心卻難受萬分,更是心虛的緊,他有自知之明,若不是遇到陳浩,他依舊是個遊蕩街頭的小混混。
這一刻,阿星拳頭緊攥,在心裡默默發誓,以後一定要努力為陳浩做事,哪怕是千刀萬剮,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以報答陳浩對他的信任,對他的知遇之恩。
啞女的哥哥見阿星握緊了拳頭,以為是說到了阿星的心坎,將他說心虛了,正要再說狠話繼續打擊阿星,又被他母親給攔住了。
啞女的母親說道:“阿星,我也不管你這幾年做了什麼,混得好不好,一口價三百塊大洋,我女兒隨你帶走。”
她這話出口,阿星和啞女都愣住了!啞女的哥哥卻嘿嘿一笑。
啞女的母親繼續說道:“我也不瞞你們,枝江街興隆糧食店的老板馬紹元已經為他兒子提親了,他答應給我們二百塊大洋做彩禮,不過我還沒有答應,你若是比他高一百塊,我女兒就是你的了。”
阿星心裡就像點燃了一把火,怒火中燒,這是拿女兒當貨物來賣啊。
興隆糧食店老板的兒子,阿星知道那是一個傻子,為了錢將親生女兒往火爐裡推,這還是人嗎?
啞女表情很悲傷,她當然知道那個傻子,她隻是啞巴,又不是聾子,可她卻半點也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