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門(1 / 2)

看著佛爾果春為自己抱不平的樣子, 五福晉自己先笑了。伸手捏捏她的小臉,“好了,不說這些糟心事, 我那個堂伯母不是善茬, 你有沒有想好怎麼辦?”要她說十四弟跟弟妹生活的好好的,這堂伯一家子真是沒事找事。

對,就是堂伯一家子。她那個堂伯彆人都覺得他娶了這樣的婆娘委屈,實際上人家精明著呢。壞人都讓堂伯母做了,自己躲在後麵裝無辜。

佛爾果春鼓著臉,“五嫂覺得我就是善茬?”她凶起來也是很可怕的。

再說,“那個他塔喇副都統既然聰明就應該知道打十四的主意是錯的。”宗室裡誰不羨慕她兒子多且健壯,就連三嫂都跟她取經怎麼照顧孩子。十四可是說了等弘暄成年他就上折子請封世子。

以前還有個八阿哥在前麵頂著, 現在好像除了五哥其他的都有嫡子。“五嫂,要不我給你把把脈。五哥不好咱就不要他, 自己帶著兒子過。”

若是五嫂願意她是可以幫忙看看的, 祝福彆人生兒子這事兒她熟啊。

前提是五嫂自己能立的起來,若她自己不能立起來保住自己的兒子, 她就是祝福在多次都沒有用。她剛才跟瓜爾佳氏擦肩而過,瓜爾佳氏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立刻明白瓜爾佳氏曾經害死過人。

之前她一直在嫡福晉圈子跟皇阿哥嫡福晉打交道,這些嫡福晉身上都很乾淨, 至少沒害死過人。還有四哥和十三哥家的側福晉也都是如此, 她想當然的以為女人都是這樣的,瓜爾佳氏是她見過的第一個身上有人命案的側福晉。

說到人命案她忽然想起原書裡的一個情節, 原文女主上來就是側福晉,而且深受太子喜愛,太子妃病重的時候她直接越過李佳氏掌管了毓慶宮的大小事務。後來李佳氏的兒子弘皙莫名死亡, 很多人都懷疑是原女主做的,瓜爾佳氏也不例外。

哪怕後來證實不是女主乾的,瓜爾佳氏仍然堅信如此。於是她大著膽子把手伸向了五阿哥的長子弘升。弘升的額娘也是側福晉,還比她先入門,她擔心五阿哥最後會把爵位給弘升繼承。

這位本應該活六十年的弘升就這樣折在她手裡。

再後來太子登基遲遲不立後,一直等到太子妃過世才力排眾議立了原女主。

瓜爾佳氏更像是看到了希望,她,她居然再次出手害死了五福晉。五福晉家世低又沒人給她出頭,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更可氣的是五阿哥內心雖然有了懷疑,但瓜爾佳氏哭訴幾句,他居然放下了。他轉頭立了瓜爾佳氏的兒子當世子不說,還以自己年紀大為由拒絕了當時已經是皇上的太子賜婚。

原女主也是奇葩,知道這事後哄著太子把瓜爾佳氏扶正了,說什麼難得有情人。

可去她的難得有情人,看到這裡她直接把畫本子都給震碎了。五福晉好好的個人說沒就沒了,她才不信原女主沒懷疑過。那又不是太子妃,太子妃病了多少年還有人懷疑是原女主乾的呢。

這一段本不是什麼重要的劇情,又是在後續番外處,若不是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佛爾果春還真記不起來。

兩人本來說的是他塔喇夫人看上十四的事情,結果佛爾果春自己岔開了話題。五福晉搖搖頭,怕佛爾果春多想,她解釋道:“不是我不信十四弟妹,我們府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她自嘲一笑,“如今我沒孩子還能活的安穩,若真的有了,不管是男是女怕都難有好下場。”

她最後這句話說的很小聲,佛爾果春還是聽到了。

佛爾果春自小見到的都是恩愛夫妻,哪怕男人有妾室,對嫡妻也是尊重的,不會輕易讓側室爬到女主人頭上作威作福。她後來嫁人更是如此,十四對她就不說了。其他的皇阿哥們不管因為什麼,對嫡妻都不錯,隻除了五阿哥。

“五嫂你這是什麼話,做錯事的是他們又不是你,憑什麼要讓你忍著委屈啊?上次去盛京我阿瑪還說呢,若是十四敢納小的,讓我抓緊府裡的大權,收攏錢財踹了他。”皇家和離難,汗阿瑪又是個愛麵子的肯定更難。最好的結果莫過於抓緊手裡的權勢,養個兒子養老。

男人的寵愛算什麼,等沒了錢財,還不是要跪在自己腳底下搖尾乞憐?

五福晉站起來看著遠處,她覺得十四弟妹被保護的太好,到如今依舊單純。想著十四弟妹是真心對她,她也說起了掏心窩子的話。“十四弟妹的意思我懂,說心裡話我也想養個兒子在身邊,但我不敢。”

“你五哥出宮建府就沒讓我管過府裡的內務,瓜爾佳氏不同,她進門你五哥就把府裡的大權給了她。實際上若不是咱們汗阿瑪重視嫡妻嫡出,不允許有側室扶正的話,我未必能活到現在。”

瓜爾佳氏不是好相處的,她早就知道。可也正是她現在無寵無子,瓜爾佳氏才能容忍她。一旦她有了孩子,哪怕隻是有一絲可能威脅弘晊地位的,瓜爾佳氏未必會放過她。

“十四弟妹你說,我手上要人脈沒人脈,要錢財沒錢財,怎麼能保證平安生下孩子?”

佛爾果春難得沉默了,片刻,她打起精神,“五嫂你放心,事情總會解決的。你這麼好肯定值得更好的生活,你等我想想注意。”

五福晉轉過身拉起她的手,“好啦,咱倆難得在一起說說話,提他們乾什麼,沒的掃了興致。”這些話她從未跟人提過,如今說出來,整個人輕鬆不少。

“也是,對了五嫂,你不是有嫁妝嗎,咱們可以合夥啊。我跟九嫂、十嫂她們合夥開店,生意特彆好。”嫡福晉的嫁妝都是內務府給置辦的,她聽四嫂提過,五嫂的阿瑪額娘對她還不錯,不隻是嫁妝,甚至聘禮都給她塞了進去讓她帶回來。

這可是獨屬於她自己的東西,除非她人死了,誰也不能動。

她記得自己的嫁妝裡麵田產鋪子莊子一樣不缺,想必五嫂也是。

她掰著手指頭,“我手頭有不少胭脂水粉的古方,效果特彆好。九嫂從九哥那邊弄了些洋玩意兒出來,還有一些西洋獨有的種子,我們全都種在莊子裡,這個也有很多人賣。還有布莊成衣鋪子,都很賺錢的。”

她運氣好,開什麼賺什麼,若不是九阿哥提前開了個飯館,她也想開了。

隻胭脂水粉店賺的錢都花不完,更彆說其他的莊子、鋪子了。

“來吧,五嫂,女人就要對自己好一點,你看看你打扮的,咱又不是卻布料,穿這麼老氣做什麼。”平心而論五福晉長的是真不醜,至少比那個瓜爾佳氏好看多了,隻不過她經常穿深藍色的旗裝,把自己打扮的老氣橫秋。

“五嫂,你可彆不舍得花錢,你要這麼想,這錢又到不了你手裡,你不花便宜的還不是那對狗男女。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如此還不如現在多花點呢。”

五福晉噗嗤笑了,這個十四弟妹總是有歪理,“日後可不能這麼說恒親王。”五阿哥是親王又是她的兄長,被人知道了捅到汗阿瑪跟前,對她和十四弟都沒有好處。

佛爾果春吐吐舌頭,“我也就在五嫂麵前這樣,其他人我才不說。”真情假意她分的很清楚,隻有在自己人麵前才會不設防,其他人麵前她可是個高冷的貝勒福晉。

翌日五福晉就穿著一身淺紫色旗裝坐車去了是四貝勒府。

“十四弟妹,我來了。你看這是我名下所有的莊子、鋪子、田產,咱們做什麼合適?”

昨天晚上五阿哥難得去了她屋裡,張口就問十四弟妹跟她說了什麼,那樣子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背叛她的事情似的。

她隻說十四弟妹心善知道她喜歡芍藥就送了兩盆,彆的什麼也沒說。

然後這人轉頭就走了。

五福晉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夜深才回過頭,她覺得十四弟妹說的沒錯。就算她注定一輩子無寵無子又怎樣,人活著就要活得自在。

嫁給五阿哥當了嫡福晉是她願意的麼?五阿哥從來不會去考慮這些,他隻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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