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1 / 2)

這是還不服氣?佛爾果春環顧四周,這所書院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平民和地主家的孩子,真正的達官顯貴有自己的官學。

她站在原地用那鞭子的手指著眾人,“你們捫心自問,閒暇時間可有幫家裡做一點活計?一個個明明是平民出身,卻嬌養的比地主家兒子都金貴。你們就對的起父母的培養?”

她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種理所當然享受全家付出的人。

有人不服氣,小聲的嘟囔,“可女子自古不是如此?”

佛爾果春耳朵多好使啊,她看向說話的人,那人被嚇了一跳,生怕也被她來上一鞭子。這次佛爾果春到沒有去抽他,而是很平靜的說道:“自古也沒有哪位皇帝自掏腰包給平民出錢讀書的。你們都是讀書人,肯定也讀過不少史書,我且問你們,這世界難不成是一成不變的?國家不曾進步?”

“誰又是生來就會的,我記得古籍曾經記載在早期還出過女子統治的時代,難不成你們怕她們讀了書腦子比你們好使,懂了道理把你們比下去,讓你們抬不起頭?”

胤禎站在旁邊清咳幾聲,見佛爾果春看過來,他眨眨眼,這話過了啊。

如今畢竟是男子當道的世界,當著男人的麵說這些,也不怕適得其反。

或許是跟佛爾果春在一起的緣故,胤禎到沒有看不起女人過,相反他對一些女人的智慧也頗為歎服,比如大周的那位女皇帝還有她身邊的那位有名的女相。

隻是這世上終究是男子統治的時間長些,佛爾果春說這些,若是被那些禦史知道,又要參奏她是妖後了。

他知道佛爾果春心善,想要給那些女子一些生存的空間,可是他並不認為當佛爾果春被眾人攻擊的時候,那些女人能、願意站出來給佛爾果春說話。

哪怕貴為皇帝,他也怕自己一個人保護不了佛爾果春。

佛爾果春看懂了胤禎眼裡的意思,她話鋒一轉,“再說,皇上這個女子學堂也沒讓女人科舉的意思啊。你們看,女紅、廚藝。女紅是什麼?製衣裁衣刺繡,這些學得好不但能讓你們穿著更好看的衣衫,還能補貼家用。廚藝更是如此,讓你們吃好喝好。”

“皇上的政策哪一點不是為了你們?你們倒好,也不細細體諒皇上的意思就鬨起來。我真懷疑讓你們這些人做了官,就真的能領會皇上的意思,為百姓謀求福祉?”

佛爾果春忍了又忍到底沒忍住最後又懟了這群人一句。

被她這麼一說,有些人想想確實,這些課程教導裡麵沒有《四書五經》等考生必備的書籍,有也是《詩書典籍》這種陶冶情操的。而這些可能並不是誰都能學,一年幾十兩銀子,按照他們自身的家庭條件也學不起。

如此一看,這個課程好似還真沒什麼對他們有害的,若要說家裡少了一個勞動力。那夫人說的也對,不是每年補償一兩銀子,再說等她們學有所成,將來為家裡賺的銀子更多。

跟男子一樣,女子學院也是免費學五年。從八歲開始學到十三,差不多就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這樣反對的聲音很多,遠不止京城這一處地方。儘管知道政策推行艱難,胤禎還是咬牙,堅持了下去。

佛爾果春為了他甘願困在這後宅十數年,不過一個願望,還是對大清發展有好處的願望,他沒道理不支持。

十三福晉和四福晉進宮看佛爾果春的時候,十三福晉說道:“你也真是大膽,居然敢提出這樣的政策,就不怕皇上惱了你?”說什麼學堂是皇上提出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事肯定有佛爾果春的手筆。

皇上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關注這些女人家的事情。

她當時聽到這個政策都快嚇死了,前段時間禦史還彈劾佛爾果春是妖後呢,如今又乾涉朝政,還不得被那群禦史給罵死?

四福晉也跟著歎氣,“世道如此,咱們女人就是艱難,娘娘雖是好心,日後還是注意些。這大清終究是男子的天下。”禦史大都迂腐,沒有觸犯他們的利益都能來個死諫,若觸犯了他們的利益,那下場……

佛爾果春笑道:“我知道嫂嫂們是為了我好,其實我也沒你們想的這麼好。”她所提出的這些也隻是想要給女人一點安身立命的本事,她若真的好就應該提出讓女人跟男人一樣受教育,一樣的在朝堂為官。

可是呢?

她不敢,她終究也是屈服在了這男子統治的天地之下。

四福晉和十三福晉並不讚同她這話,“你這樣已經很好了,換做我們,恐怕連提出這個的勇氣都沒有。”說來慚愧,她們也是女人,可從來沒想過要去幫助女人改變命運或者教導她們一技之長。

十三阿哥聽到這事的時候還說皇後荒唐,說皇上也跟著胡鬨,然後被她給懟了。想想十三阿哥嚇的縮著脖子的樣子,十三福晉忍不住露出笑意。果真像佛爾果春說的,要強勢起來才行。

像十三阿哥這樣的事情在不少的都有發生。

京城某位禦史大人的府邸,這位大人是反對最激烈的事情,也許是氣的狠了,他回家還在抱怨這事。他家的老母親可不是好脾氣的,當場拿著拐杖給了他一棍子。

“你說啥?難不成你也看不起女人?老娘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容易嗎?啊?要是當初咱大清能有這種製度,你娘能吃那麼多苦?”

這位禦史父親早亡,是老母親一手帶大的,因為養他是又當爹又當娘,家裡地裡的沒少操勞。她想兒子出人頭地,可自己沒本事,大冬天去深山,隻為了能撿幾隻凍死的野雞野兔賣給富戶。又或者托關係找了洗漿的活。

大冬天冰冷的井水洗著棉衣棉被,因為寒冷手上都是凍瘡。

她就是在這樣艱難的環境中把孩子拉拔起來。好在兒子也爭氣如今當了官。

這個女子學堂不管是誰提出來的,她覺得很好。又不是讓女人去做官,真不知道兒子在不忿什麼?倘若她當初能有這樣的學堂彆說讀五年就是一年,也不用受這麼多的罪。

看到老母親發怒,禦史唯唯諾諾,“這,這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兒嗎?再說後宮不得乾政啊,老祖宗留下的規矩。”

“呸,你老李家還從來沒出過官兒呢,那你也彆做官了,跟你那群堂兄表弟的下地乾活算了。”

老太太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啊,這事大家都看得出來是皇後提出來的,可皇上既然攬下了那就說明皇上是同意的。那皇上不比你更在乎江山?”

禦史想想也是,他歎息一聲,罷了,這事他不管了,禦史又不是隻有他一個,總有人胡出頭,他就不信皇上能推行成功。

結果禦史等啊等,等到學校建成,也沒見有人出來反對。悄悄打聽一下原來大家都等著彆人出頭呢。皇上並不是個能被人左右的,他們都想看看皇上的態度。誰知道大家都是這個想法。

姓李的禦史歎息一聲,暗道看來天意如此。

朝堂上沒人阻止,可這件事進行的並不是很順利,至少第一年不順利。百姓之中愚昧者也有不少,有些人家總覺得讓女兒去上學是件荒唐的事情。當然也有家境艱難為了那一兩銀子不顧彆人異樣眼光送女兒讀書的。

這些人原本隻是為了那一兩銀子,可等到年末放假,看著孩子有模有樣的燒火切菜,他們著實驚訝了。等學滿五年,孩子畢業,上門求親的人差點踏破家裡的門檻,他們更是慶幸當初送孩子去上學。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第一年願意學習的女子並不多,胤禎怕佛爾果春難過打算安慰安慰她,誰知佛爾果春看著送上來的奏折居然笑了。

莫不是傻了?

給了胤禎一個白眼,她放下奏折,“大清子民三千多萬,八歲女童能有多少,我原本想著一個縣至多能有百人願意送女兒去學院就是好的。可是你看,我統計出來的數據,第一年最少的這個縣城都有六十人去學堂,最多的這個縣有兩百一十六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