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二四(1 / 2)

墓地依舊冷冷清清,無人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喝了酒,胤禟心灰意冷,早前他還想著自己到底跟八哥好了一場,看著他死後是這個樣子內心不忍,居然異想天開打算多提拔提拔弘曆。

嗬嗬,幸虧他還沒來得及行動,不然他現在都能氣死。

奪嫡不可怕,男人嘛,有幾個不想要往上爬的。看看大哥和三哥都是有這個心思的,可大哥也好三哥也罷,最後十四弟上位的時候不管心裡怎麼想,麵上都是一臉臣服的。夢裡的他怎麼就腦抽到老四都登基了,還跟著瞎胡鬨呢。

自古跟皇帝作對的能有什麼好下場?夢裡的自己有這麼蠢?又不是自己當皇帝,結果出錢出力的,最後搞得自家額娘和他這個小家都沒有好下場。

怪老四嗎?

易地而處換做是自己他說不定做的比老四還要絕。

“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也是最後一次叫你八哥,人死煙消雲散我也不會去找弘曆的麻煩,隻希望下輩子咱們再也不要相見。”他冷笑一聲,“我蠢,被你利用一輩子也就夠了,下輩子隻想過清淨的生活。”

還記得當初在訓練營,那群臭小子背地裡給他取了個‘毒蛇九’的稱呼,說他鬼點子多,狡詐。如今他隻覺得是諷刺,他這樣被人耍的團團轉怎麼配稱之為狡詐。

胤禟跟董鄂氏說那是一個夢,實際上那個夢太真實,真實到他一直覺得這就是發生過的事情。他想說不定就是老天爺把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以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呢,讓他彆犯蠢。

喝了兩瓶酒,胤禟就打算回去,轉身就看到弘曆站在那裡。弘曆身穿淡黃色的蟒袍,雖說大清沒有明文規定不能穿淡黃,他們這些兄弟都是下意識的避開與黃有關的顏色。記得裕親王福全當初就沒穿過這種衣服。

仔細想想最近弘曆似乎就愛穿淡黃、淺黃這樣的衣裳。

胤禟皺眉,“弘曆你來給你阿瑪掃墓?”也不等弘曆回答,他緊接著說道,“穿這一身過來,也不怕你阿瑪被你氣的從棺材板裡麵蹦出來。”

前不久二哥過世,弘曆居然吵嚷著要去給二哥披麻戴孝,嘴裡口口聲聲自己是二哥的兒子,應該如此。

弘曆把所有人當傻子,真以為大家看不出他的意圖。

二哥這一脈是嫡係,十四弟也好,弘暄也好對二哥一家都很禮遇,不說弘皙、弘晉都封了親王,就說剩下的那幾個庶子,最次的也都給了個郡王爵位。弘曆這是眼饞了,誰讓他到如今還隻是額貝子,就這個貝子還是十四弟看在二哥的麵子上給的。

他這是故意的想要以這種方式提醒弘暄呢。

可他也不想想,過繼的事兒是當初汗阿瑪在世的時候親自定下的,玉碟都改了,他就是八哥跟鈕祜祿氏的兒子,他再去找二哥一家鬨騰有什麼意思。不過是讓人看不起罷了。

弘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說來也奇怪他總覺得自己就應該穿黃色。不是黃色的蟒袍,而是明黃的龍袍。

當然,這話他沒敢對任何人說起過。弘暄一直看他不順眼,若是他說出這話,弘暄肯定會借著這個機會把他給辦了。

弘曆有野心,他覺得沒有人比自己更合適坐上那個位子。

為什麼?

他親阿瑪是當初的皇太子胤礽,胤礽可是汗瑪法的嫡子,也就是說他身上流淌的也是嫡係血脈。過繼的阿瑪他雖然沒見過,聽說也是個溫文爾雅的人,據額娘說當年朝中有半數人支持阿瑪上位的,是十四叔不要臉搶了他們家的位子。

他今天過來也是聽說九叔單獨來拜祭阿瑪,他是來拉攏九叔的。九叔有錢,他又老了,等自己上位說不定就歸西了,他的兒子們也沒啥大能力,所以他是做好的拉攏人選。

至於彆人說的九叔跟十四叔當初關係多好,弘曆根本不在意。想當初九叔跟他阿瑪還好的能穿一條褲子呢。

說到底不過是利益而已。

弘曆自信的彈彈袖子,外人都說九叔重情義,那他就從這方麵下手。“九叔,阿瑪果然沒有看錯人,這些皇叔皇伯們也隻有九叔還把阿瑪當一回事兒,還知道來跟阿瑪聊聊天。”

胤禟嘴角直抽,當初他們覺得稚子無辜,八哥的事兒特意叮囑了不要告訴弘曆,以免然他移了性情。現在看來他們是做錯了,瞧瞧弘曆說的什麼話,乍一聽那話沒什麼,仔細想想他這是怪罪兄弟們不來看老八呢。

八哥乾的那些事兒,彆說其他兄弟,若不是他昨晚做了那個夢,他也不來。汗阿瑪對八哥還是有父子情的,八哥乾的那些事也隻有他們兄弟隱約知道,其他人隻知道八哥參與奪嫡,具體乾了什麼並不清楚。

胤禟可不想讓弘曆把自己跟八哥放在一起,他擺擺手,“彆,我跟你阿瑪可沒你說的那麼好。當年你阿瑪仗著我的信任從戶部借了百萬兩銀子,讓我在你汗瑪法和眾多大臣之前丟了大人,這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卻一直都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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