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冷哼一聲,罵道:“大言不慚!”
李元嬰還挺維護魏膺的,很有擔當地說:“這都是我自己想來找您說的,老孔你可彆覺得是魏兄讓我來的。”說完他又掏出一卷長長的書單,遞給孔穎達,“我回憶著蕭老學士過去的教導給魏兄擬了份書單,您看看這上麵的書好不好?您覺得可以的話,我就把這書單給魏兄,讓他照著看。”
孔穎達接過書單一看,發現都是不錯的儒家經典,其中雖然混雜著一些彆家的著作,但也屬於可以一讀的行列。他把書單遞回給李元嬰,捋著須道:“不錯,你給他吧。”
李元嬰道:“我這就帶去給魏兄!魏兄這麼聰明,您考校他的時候照著這書單考就可以了。”說完李元嬰還相當體貼地詢問,“要不要我給人抄一份書單在您這邊留個底。”
孔穎達點頭應允:“可以。”
李元嬰心滿意足地揣著書單離開,走出一段路後笑眯眯地吩咐戴亭回頭就把早已抄錄了好幾份的書單送來給孔穎達。他姝妹妹這兄長本心還是好的,就是太閒了,整天盯著妹妹那點事跟大人告狀!
所以,得想點辦法讓他忙起來才行!
找完孔穎達,李元嬰沒耽擱,麻溜地跑去尋魏征給他家長孫送書單。
魏征抬起眼皮看他。
李元嬰積極地遊說魏征:“這些書我都看過啦,都很有用的,您記得讓魏兄看。老孔說了,回頭考校魏兄就照著這份書單考,您這個當祖父的可得督促他讀書啊。他這個當兄長的有能耐,將來姝妹妹才有依靠!”
魏征無奈地說:“行,我會照著這單子給他備書。”
李元嬰坑完魏膺,順便把在一旁給他們煮茶的魏姝捎走了。
魏膺最近每天都在讀書,李元嬰過來的動靜他也聽到了,隻是不願出來見李元嬰。等察覺李元嬰走了,魏膺才出來問魏征:“他又來做什麼?是不是又來找妹妹出去玩?”
魏征看了自己孫子一眼,覺得這孫子被人揉圓搓扁真不冤,李元嬰嫌他這孫子礙眼,會想出些叫人無從指責的法子把他這孫子絆住。而他這孫子卻隻知道避而不見!
看來他確實該把長孫留在身邊,要不然他這鄭國公的爵位傳到兒子孫子手裡,可能會一代不如一代。
魏征道:“回頭我讓人收拾一些書送回來,你都給好好看完,到時你進國子監時會考這些書上的東西。”
一聽還要看書,魏膺臉色發苦,說道:“怎麼又要看?您不是說看完您給的書就差不多了嗎?”
魏征道:“今天之前是差不多,今天之後不行了。”
魏膺終於聰明了一次:“是不是剛才那家夥乾的好事?!”
魏征板起臉訓道:“彆人和姝兒年紀都比你小,看的書卻比你多得多,你該好好反省自己,而不是怨彆人幫你列單子讓你多看書!”
魏征一凶起來,魏膺就不敢吱聲了,心裡暗暗叫苦。早知如此,他根本不該招惹李元嬰,父親雖然也嚴厲,但遠沒有祖父這麼可怕,祖父繃起臉來太嚇人了!
魏膺像是霜打的茄子,蔫耷耷地回去埋頭苦讀。
李元嬰可不會照顧魏膺的心情,解決完魏膺這個盯妹狂魔,他心情美得很,把書單也給了魏姝一份,說道:“你看看你有沒有沒看的書,回頭找來補一補。到時你兄長去參加考核,你也跟著去,在旁邊打擊打擊他,讓他早點意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界放寬點,彆整天隻知道欺負妹妹。”
魏姝道:“阿兄也不算欺負我,他天生就這樣。”
魏姝並不是很生魏膺的氣,一來是她和魏膺相處的時間實在太少了,兄妹之間不夠了解,難免會有沒辦法相互理解的時候;二來是,現在魏膺已經被李元嬰折騰得挺慘了,她就算有氣也早消完了。
李元嬰道:“沒有天生就這樣的說法,隻要肯改,肯定能改的。”
李元嬰琢磨了一下,覺得光靠魏姝打擊她哥還不夠殘忍,和魏姝表示等會他再去給唐璿和狄仁傑寫封信,到時來個內外夾擊,唐璿找幾個同窗一起來旁觀,狄仁傑則湊著時間一起去考國子監。
李元嬰拉著魏姝計劃到一半覺得這事特好玩,興致勃勃地說:“你記得打聽好你兄長去國子監報到的日子,到時我帶著你過去,我們也一起考,讓他考個倒數!”
魏姝道:“你要去國子監念書?”
李元嬰道:“我才不去,我就是去考考而已,又沒說考完要去。”他信誓旦旦地和魏姝保證,“我和老孔那麼熟,叫他多備幾張卷子沒問題的。”
反正就是要不留餘力地折騰魏膺這個沒點哥哥樣子的哥哥,要他再也沒空盯著魏姝!
李元嬰帶著魏姝去和小夥伴們會合,和小夥伴們說起他宏大的“壞哥哥改造計劃”,問李治他們要不要一起來玩。
高陽不喜歡讀書,選擇棄權。
兕子和衡山發現書單上有太多書沒讀,選擇棄權。
城陽向來內向沉靜,李元嬰本以為她不會想參加,結果城陽卻舉了手:“我想去。”
李元嬰一口答應:“沒問題!”他又問唯一還沒發表意見的李治,“雉奴你呢?你要不要一起來?”
李治一向是沒主意的,聽李元嬰問到他才答道:“去就去。”
於是一群小蘿卜頭的聚會內容從見天瘋玩變成了聚眾讀書,不管打不打算參加李元嬰那居心叵測的“陪考計劃”,都有誌一同地捧著書認認真真讀了起來。李元嬰已不是頭一次讀了,魏姝她們有不會的地方,他就給她們講解;要是她們問出他也不懂的問題,他就捎著一串小蘿卜頭去和孔穎達他們求教,每個人都很有求學的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