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京尾隨在莫烏莉身後,絮絮叨叨說了許多話,語序混亂,很難總結中心思想。莫烏莉沒動腦筋,隻是沒捂住耳朵,話語就飄進來。她還是得出了三個,一是她昨晚和易思違是不是在一起,二是他們怎麼就分手了,三是他為了她頂撞了易思違,她不能不識好歹。
最後一條不一定客觀,但很貼切,是她依靠她對聞京這個人的了解,帶了一些感情色彩翻譯的。
莫烏莉默不作聲,但聞京似乎很想和她吵架。
他拽住她,把她的肩膀掰過去。莫烏莉蹙眉,總算有了反應,她不喜歡彆人這麼用力碰自己。
她推開他。聞京踉蹌了兩下。
他堅持說:“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亂懷疑你。”
莫烏莉抬起手,把散落的長發掠到腦後。她用單音節示意他說下去:“嗯?”
“你……你不覺得我們分手很可惜嗎?你提分手以後,我一個人喝了一晚上酒呢。”
怎麼沒喝死啊。
莫烏莉繼續說:“嗯?”
聞京也詞窮了:“……我們各退一步吧。”
莫烏莉:“你跟彆人說是我開房放不開了吧?”
說實話,聞京真沒有,主要他心虛,加上還在找兼職,最近太忙了,沒什麼空跟人侃大山:“啊?”
在莫烏莉的認知裡,一般來說,這種情況下,男生都會惡人先告狀的。不過,他沒這樣也隻是湊巧,沒準過一陣就該說了。她說:“那你肯定有說是我的錯吧?”
聞京說:“我沒有!”
回答得這麼快反而很假。
莫烏莉說:“你這麼想就行了。”
“彆啊,”聞京說,“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以前那樣喜歡過,你怎麼能這麼無情啊?”
莫烏莉抽出一點時間,認認真真地對他說:“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
這句話恐怕是正確答案。
說出來後,聞京的反應明顯發生了改變。莫烏莉乘勝追擊:“我不可能喜歡你的。但我和誰都能談戀愛,所以,你可以不要總談感情嗎?聽起來很尷尬。”
聞京說不出話來,手插進口袋,握住藏在口袋裡的折疊水果刀。他用力按住刀柄,渾身都在發抖。
她不再多說,轉頭進了女生宿舍。
還在路上,她就聯係了潘朵然,想要換件衣服。能洗個澡就更好了。
潘朵然住的是三人間,有一個室友參軍去了,現在隻有兩個人住。她也不問另一個室友的意思,當著人家麵直接說:“以後你不想回家就住過來嘛,我很無聊的。”
莫烏莉在她的衣櫃外站著,手伸進去,一件一件掀開看,表情管理做得不太好。
第一件是彩虹兔耳帽的毛絨大衣。
潘朵然說:“就穿這個吧!你穿肯定很可愛!不過你是兔兔嗎?會不會貓貓更好捏?”
莫烏莉麵無表情,也不回頭,果斷地說:“不要捏。”
第二件是鑲嵌著粉色亮片、橄欖綠流蘇的紫色皮衣。
潘朵然說:“這個酷酷的!跟你風格一樣!”
莫烏莉說:“算了吧,我怕走在路上被警察抓去尿檢。”
第三件是碎花的全身套裝,衣服和褲子都緊身,褲子還是七分褲。
莫烏莉回頭看潘朵然,潘朵然托著下巴深思。潘朵然說:“這個有點土吧。”
“很土。”莫烏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