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那個小胖子扭頭才發現了不對勁,“有人,有人要跳樓啊。”

媽蛋,她倒是不想跳啊,問題是她腳尖已經離開地了。

“她,她跳樓了!”那個小胖子目瞪口呆,也來不及再理秦祀了,撕心裂肺的大叫起來。

陸陽也慌了,“念念!”

風呼呼的從耳邊吹過。

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鐘,鹿念想,她絕對是曆史上最倒黴的穿書的,一穿過來就被動跳樓。

這可比以前在遊樂園玩的跳樓機刺激多了。

連續死兩次,她是真的牛皮。

……

鹿念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白得刺眼。

這次好像沒有真的死成。

她試著活動了一下四肢,好像都還在,隻是右手一動就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

“念念。”她聽到旁邊有人叫她名字,鹿念費力的扭過頭,看到一張戴著金絲邊眼鏡,中年男人嚴肅的臉。

旁邊的拎著保溫壺的女人一臉驚喜,“念念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鹿念想說話,發現喉嚨啞的厲害,隻能稍微點點頭,示意自己還不錯,她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像沒少哪個零件,也沒有特彆疼的地方,頓時感覺自己命真的挺大。

她現在住的好像是個單獨的vip病房,醫生不久進來,給她檢查了一下身體,對陸執宏恭恭敬敬說,“陸先生,除去右手輕度骨折,孩子身體沒什麼彆的大事,隻是她身體素質太差了,建議再住院幾天,好好養一養。”

這孩子也是福大命大,從那個高度墜下去,隻有這些輕傷。

陸執宏對他點點頭,醫生推門出去,陸執宏對一旁女人說,“讓他們幾個進來。”

門又開了,進來的是那幾個熟悉的麵孔,小胖子,高個子……陸陽,以及走在最後的,一張熟悉的臉。

秦祀。

似乎沒人幫他處理傷口,鹿念看到他的臉,左臉頰上那道傷口結了痂,似乎被自己手法粗糙的洗過,不知道是不是發炎了……臉上青腫還未消退,看著很是淒慘。

“你們說一下吧。”陸執宏取下眼鏡,揉了下額角,“怎麼回事。”

幾個少年站在一起,再沒了那種囂張的氣焰,小胖子嘴唇囁嚅了幾下,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直到陸陽白著臉,對陸執宏說,“是他把念念推下去的。”

他指的是秦祀。

病房裡一片安靜。

陸陽知道,自己的這位遠房妹妹,對秦祀一直極為看不慣,能有這種整他,說不定能把他整回孤兒院或者送進少管所的機會,他不相信鹿念會不配合。

秦祀一臉漠然,從進這個病房開始,他一直一句話都沒說。

“對對,是他,我們都看見了。”小胖子是。

“是,我們沒來得及攔。”

秦祀到陸家後,一直是這樣陰沉沉的脾氣,孤僻乖戾,小小的一個男孩,誰都不親近,誰都看不透,還經常有那種吃人的眼神,陸執宏沒說話,眼神已經信了三分。

陸執宏說,“秦祀,你要是一直再這樣下去,我們不得不和孤兒院聯係,考慮把你送回去了。”

中年男人的眉間皺出了一道深深的痕。

當年從孤兒院把秦祀接過來,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為了陸念,隻是,這兩年過去了,陸念對他絲毫不感興趣,甚至很是抵觸。

陸家不至於養不起這麼小一個孩子,隻是陸家也不養閒人,如果他一直這樣毫無用處,還可能對陸念產生不好的影響的話,他自然也是可以把他送回去的。

送回去……

送回去的話,很有可能再得不到念書的機會了。

甚至,又要再度過上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男孩沒說話,垂著頭,過長的碎發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唇緊緊抿著,白得幾乎沒有血色。

他一句話都沒有分辯。

沒有一個人會信他說的話。

打從出生開始,他已經習慣這種待遇到到有些麻木了。

他想起了孤兒院牆上的蛛網,皴裂的的牆皮,冬天很冷,他在床上蜷成一團,裹著那床薄被,看到外頭似乎無止境的,夾著風的雪暮。

“不是他。”背後傳來了嘶啞的聲音。

鹿念費力的從床上直起腰來,稚氣未脫的小臉還蒼白著,重複了一遍,“不是他,不是秦祀推我的。”這次,聲音略微大了一些,極為清晰。

秦祀抬頭,第一次看向了她,屋內一時完全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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