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這幾天,鹿念都沒離開家,一直在家和他各種膩著。
她打算繼續趕《黑白》下的畫稿,至少畫個草稿,然後把之後大致的情節都設定出來,才好去找星漫聊改編的事情。
隻是秦祀居然也就這麼陪著她一起在家,明裡暗裡各種親近,半點不厭倦。
這就和她對他的印象非常背道而馳了,因為她印象裡,秦祀一直就是個清冷自持的工作狂,克製內斂,永遠把事業放得比感情重,處理起任何事情來,都是理智遠遠超出感情,甚至沒有感情。
怎麼就因為和她睡了一次,現在連公司也不去了麼。
這天晚上,倆人都洗完了澡,她在客廳畫稿,秦祀從書房出來,見她忙著,沒顧他。
他在客廳走了幾圈,見她一點沒有注意他,到底還是忍不住,沉默著把自己送了過來。
鹿念終於還是好奇,納悶問他,“你不用去公司麼?”
男人從身後抱住她,在她耳朵上輕輕親了親,聲音沉沉的,“以前我就一直很少去。”
原本他就不出麵,隻會遠程決策,或者開電話視頻會議而已,並不一定要自己出現在公司裡。
之前是因為陸氏的事情,他才在寧盛露過幾次麵。
最近,也不過是恢複了之前的常態,加上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好,隻想把事情都快點做完,然後過來和她在一起,所以事半功倍,他效率本來又高,自然很快都處理完了。
他最近在著手做另外一件事情。
看房子。
預備買一間新的帶花園的新彆墅,作為他們婚後的新房,他一直記得以前她住的屋子,想在新家給她弄一個足夠寬敞的畫室,花園與庭院都按照之前陸宅來設計。
鹿念小時候就很喜歡野薔薇,他想在裡麵種一些,小時候,他藏在樹影裡,看著鹿念在花園裡閒逛,鍛煉,對她的喜好記得一清二楚,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按照她的喜好來。
男人從身後,緩緩把下巴擱在了她肩上,摟住她的腰,一點點,把她往懷裡收。
一種親昵,再被拒絕後又可以隨時撤回的姿勢,鼻尖就縈繞著女孩脖頸處清幽的暖香,他平日清俊冷薄的眉目間,此時終於抑製不住的透出幾分慵懶與滿足來。
看他這樣,鹿念就想鬨他。
她坐得不安分,輕輕的動,有意無意。
他身體很敏感,尤其是前不久剛被滿足過,嘗試過了滋味後,尤其如此。
果然,他抿著唇,還垂著眼,耳尖就這麼紅了起來。
偏還貪戀此時和她的親近,難堪的想挪開,又舍不得。
鹿念笑得杏眼彎彎,見他這模樣,就忍不住湊過去仰臉親他。
他一雙漆黑清冷的鳳眼,此時也幾分蒙蒙,眼角紅著,結束後,他卻並沒有鬆開,就維持著這個姿勢,這件衣服的領口很鬆,露出了大片白皙乾淨的皮膚,是她平時喜歡親他咬他的
地方,都這麼給露了出來。
是一種明顯的暗示,在沉默的求歡。
“不行。”被美色迷惑,這一下,鹿念一下清醒了過來,她現在還沒完全緩過來。
那一次還讓她有些心有餘悸。
她覺得自己身體根本吃不消他的索求,當然隻能定時定量滿足一下他。
秦祀是個正當盛年的年輕男人,經常鍛煉,身體一直很好,而她從小病歪歪的,現在大了,身體底子在那裡,怎麼也好不到哪裡去。
鹿念思來想去,誠懇道,“今晚,我們不然不要一起睡了。”
這樣,他也能少受點折磨。
他身子僵了一下,飛快想到,是不是鹿念和他做完之後,就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了,覺得膩了。
男人抿了抿唇,之前眼角眉梢,帶著的慵懶滿足的模樣,一下都被收斂起了。
他沉默的站起身,低聲說,“嗯。”--
這兩天,倆人都是一起睡的,他已經開始迅速習慣並貪戀上了。
先說會兒話。
大部分是他聽她說。
然後,等鹿念睡著了,他再輕輕把她抱進自己懷裡,安置好,鹿念做夢時,感覺到是他,也會依賴的蹭一蹭。
那一下潛意識裡的動作,能給他帶來難以言說的滿足感。
一下一下,在她麵頰,唇,眉眼,頭發上輕輕吻過……能親很久,看很久,一點不厭倦。
確認她確實在就躺在自己懷裡。
見他這模樣。
鹿念已經自己先舍不得了,站起身,“回來。”
她問,“秦祀,我一直想問,為什麼從很早之前開始,叫你來的時候,你從來不來,為什麼叫你走的時候,每次都走得那麼麻溜。”
秦祀,“……”
他小時候根本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被像一個物品一樣隨意的丟來丟去,所以,養成習慣了,不會對任何人或者物,或者地方留下依賴。
以前是因為少年脆弱的自尊,她叫他走,他隻會冷笑,然後有多遠走多遠。
但是現在,他想和她在一起,隻要在她身邊。
所以不想讓她覺得他膩煩,她叫他走,自然也隻能離開。
“我是怕你不舒服呢。”鹿念拉著他。
他很快聽明白話裡的暗示。
“沒事。”他輕輕蹭過她的唇,睫毛長而濃稠,卸下那些刺時,他越發顯好看,他眉
眼其實都生得美,隻是因為冷淡高傲的性子,眉眼裡也帶著一種化不開的冷鬱,總給人距離感。
而現在,他薄薄的唇,因為被滋潤了很多,被她咬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比起以前淡淡的紅濃鬱了很多。
很不明顯的,格外生疏,卻主動的在討好她。
他想和她一起睡,不做也沒事。
左右隻要她願意親近他,他就很滿足了。
鹿念歎了口氣。
隻覺得他這模
樣,真的看得她心癢,但是沒辦法,心有餘而力不足。
晚上當然還是一起睡了,鬨得荒唐,鹿念把他好好折騰得一頓,倒是把那晚上的仇報了。
再然後,這麼幾天後,鹿念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現在趕稿趕得生死時速,身邊多個這種不知滿足的勾人男人,她效率嚴重下降。
“你出去,工作也好,玩也好,去乾什麼彆的也好,今天不準回來。”鹿念說。
把他推出了門,牢牢一關一鎖。
被關在外麵的人,“……”
明哥酒吧這幾天沒什麼生意,現在連鎖店開出去了,秦祀多年前叫他買下的地段,現在隨著安城房價指數增長,那門麵價格已經升值10倍以上了,他這個大老板,無非也就是在家坐著收錢。
他沒父母也沒妻子,於是隻能老去黃毛家,饞人家小孩饞得不行。
黃毛問他怎麼不自己找個女人結婚生。
明哥覺得麻煩,“我又不是那誰,那樣的情種。”
他也知道自己這點,所以也就不禍害彆人了,定期找女人,你情我願解決需求,然後做一條快樂的光棍。
“秦哥這確實少。”黃毛也搞不懂。
大家都是街頭混出來的,什麼事不清楚,也沒個人拘著,以秦祀的模樣,想的話,指不準不用到成年,都能和人滾上床單。
這麼久,也沒被明哥這亂搞男女關係的理念給熏陶半點。
兩人聊著聊著,門忽然一動。
進來個修長的影子。
“媽的,說曹操曹操就到。”他說,“你這,秦總,今天怎麼這麼有空來我們這小破酒吧了。”
男人在他把台前坐下,長腿伸展開,眉眼淡淡的,懶得理他。
似乎不怎麼愉快。
明哥嘖嘖,“又受氣了估計。”
“你們剛說什麼?”
“議論秦總二十多了,還是個童……”明哥原本正洗著撲克,桌上四處扔著牌,對麵男人乾淨修長的手指,也不見怎麼動作,一張梅花a箭一樣飛了過來,差點沒把明哥嘴給削了。
他彈飛了那張牌,把玩著手裡酒杯,語氣淡淡,“誰說我是。”
“臥槽。”明哥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這簡直比爬長城還難,這一步一個腳印,他也終於等到了春天是嘛。
明哥追著問,“那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這個問題,問到了他的痛腳。
鹿念雖然嘴上答應了,但是這段時間,又忙起了漫畫,所以也一直沒確定下婚期。
他一直記著這個事情。
雖然現在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他還是覺得結婚了才最有保障。
“你去搞個浪漫點的求婚唄。”
“女人就算不說,肯定都是在意這些的。”明哥說,“不然,怎麼能讓她看出你愛她,你也得好好表現,不能隻在心裡。”
“而且這節骨眼的。”明哥忽然壞笑,</“你往我們這邊跑什麼,不回去陪念念妹子?”這剛上完床不久,女人肯定都希望自己男人留在身邊多陪陪吧。
秦祀,“……”
是他被趕出來了。
不過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講。
“求完婚,你還得準備婚禮。”明哥說,“你看上次念念妹子來黃毛婚禮,那喜歡的樣子,婚禮你當然也不能給她少了,以你現在的本事,那是,能辦多大,就多大搞起來。”
男人直視酒吧前方,語氣很平靜,“我沒父母,家裡情況外麵也都知道。”
求婚和婚禮都不能少。
但是他無父無母,出身貧賤,和與陸家曾經的尷尬關係,寧盛和陸氏後來的糾葛,這些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少。
鹿念嫁給他,可能並不是那麼光彩的事情,其實是委屈了她。
如果鹿念想公開辦,他就給她做到頂級。
如果隻想小規模宴請朋友,他也會配合。
明哥也知道他這層顧慮,知道他生性敏感又細心,尤其對鹿念,真的放在心尖尖上,任何細節都會考慮到,不想讓她受半點委屈。
但是這事情,已經是既定事實,也沒法改變。
外頭一片昏黑,他推門酒吧門口,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在夜風裡接起了電話。
是秋瀝。
“秦先生。”秋瀝聲音很拘謹,“陸氏的事情,您真的打算這麼辦?今天邱總來找我了,把公章,賬號和資料都給了我,我……”
秦祀,“陸氏的事情,接下來,你想怎麼辦,就自己怎麼去辦。”
“有不懂的,去問鳴鴻,或者找我。”
秋瀝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在寧盛的全麵幫助下,陸氏已經隱隱有複蘇的意思了,在這種時候,秦祀甘願真的交出所有權力,把陸氏全盤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