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2 / 2)

話畢,覺得有趣似的歪了歪頭,腳下依舊沒停,很快由衣就被逼到了牆角,驚恐地注視著麵前高了大半頭的男人。

為什麼這種霸道總裁的情節,會發生在自己和自己的祖先身上?上帝啊,快點讓她夢醒吧!

阿爾伯特伸出一隻胳膊,拄在由衣腦袋一側的牆壁上,標準的壁咚姿勢,臉也向下壓,並用一隻手輕輕托起她的下巴。

四隻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長久地對視著。

由衣的眼睛裡盛滿了驚懼,阿爾伯特好奇地在她目光深處探尋、挖攪,足足兩三分鐘後,才開口道:“很好……”

“?”由衣眨眨眼。

“明天晚上,我需要你的幫助。”他忽地一笑,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臉上蠱惑的笑意如潮水般退卻,換上了一副很放鬆的表情。

“啊?”由衣就像依舊有人壓著般,繃著身子貼在牆上一動不動。

“你應該知道,我們家族很討厭閒言碎語,所以整個宅邸隻有喬邦妮和漢娜兩個女仆,你們這些都是為了明晚的宴會臨時聘用的。”他將垂下的劉海向後捋去,一邊踱著步子,一邊說道。

“但是,明天有三十八位客人,隻靠倫菲爾德先生一人在餐桌間伺候很不現實,我需要一個女仆幫他打下手,怎麼樣,能勝任嗎?”他朝她挑了挑眉毛,嘴角含著微笑。

由衣先是愣怔了一會兒,然後才緩緩地點頭:“嗯,雖然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但是打下手應該沒問題的。”

“好極了……”阿爾伯特靠在拉了一半窗簾的窗台前。

“您找我來,就是為了這個?”由衣懷疑地問,終於從牆壁上支起身體。

“沒錯……”回答得十分乾脆。

“那、那之前那些似有若無的——就是那些動手動腳,全都是為了這個目的?”她覺得不可思議。

阿爾伯特露出苦笑,晃了晃手上的戒指:“倒也不全是。雖然這樣說有點自以為是,但我是一個很容易讓女性產生好感的男人,這枚戒指戴在彆人手上,女人們會掌握分寸自動避開。

可不知為什麼,戴在我手上,反而會招來一些過分執著的女人,似乎感化我是她們的終極指標,你知道,執著的人是很難纏的。”

由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我從你眼中看到了對我的興趣,但卻不是戀慕。種種測試下來,你雖然很怪,卻沒有像那些傻姑娘一樣,露出對我的一丁點愛意,這很好。我需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可是,可是——”有太多問題衝到嘴邊,一下子竟不知道問那個了,一不小心居然咬了舌頭。

她捂著嘴“嗚嗚嗚”,阿爾伯特被她的窘態逗樂了,這個女孩似乎總能讓他放下戒備,笑點變低,真是奇怪。

“我要利用一個女孩,如果她愛上我,豈不是我的罪過。”阿爾伯特喟歎道,“你這種原本就對我沒有愛意的恰是最佳人選。而且你看上去很聰明,在倫菲爾德先生的指點下,肯定沒問題。”

雖然條理很清晰,可由衣多少感到一點失落。原來都是在測試她啊,虧得她還不時地小鹿亂撞,簡直太糗了。

“哦,還有,明天還需要你做一件事。”好像完全沒注意到女孩的失望,阿爾伯特語速飛快地補充道。

由衣略微抬起了頭。

“我會對你做些曖昧的小動作,你放心,不會很過分。”他一點也不心虛地說,就像在與她溝通合同細款,“貴族對女仆下手是常規操作,我這樣做,隻是為了營造一種我也是“正常人”的印象,多少轉移一下他人的注意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由衣抿起嘴唇,感到一絲委屈。

難道她不愛慕他,就可以被這樣利用嗎?人與人之間,又不是隻有愛慕之心才是怕被傷害的,其他感情難道就可以肆意踐踏嗎?

還是說,他,莫裡亞蒂家的長子,原本就是一個冷硬、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即便這樣想了,卻還是點頭同意了。這大概就是他身上的魔力吧,總有人願意無條件為他付出……

她的臉上寫滿了不開心,小聲道:“我明白了,明天我會努力做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垂著頭,離開了,什麼禮數都忘了,門是被不大不小的“砰”的一聲給帶上的。

歸根到底,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由衣拖著腳步,也不知道睡覺的房間在哪裡,茫地從莊園西翼走到中央主樓體旁,有點想哭。

一個身影在東側走廊的儘頭晃了一下。她目光瞥過去時沒有太專注,因此那個可怕的影子狠狠地嚇了她一跳。

那是一個戴著中世紀瘟疫醫生麵具的高個子男人,手裡拄著一根手杖,直挺挺地立在角落裡。

鳥嘴的方向是朝著她的,因此即便燈光昏暗,她也能看清他是在注視著她。

“啊!”她驚呼一聲,使勁揉了一下眼睛,再度睜開時,“瘟疫醫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推開門探出頭的威廉。

“喲……”他還穿著正裝,隻是沒有外套,潔白的襯衫和亞麻灰色的馬甲十分襯他的氣質。

看見威廉,由衣覺得更委屈了。

見她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威廉一瞬間還真閃過兄長該不會真對她做了什麼吧的猜測,要不是對阿爾伯特十分了解,他真能被自己說服了。

“要不要到我房間來坐一會兒。”他將整個身體亮了出來,笑容宛如天使,金色的頭發自帶聖光。

由衣鼓鼓嘴巴,眼眶泛紅。

威廉果然是個治愈係的天使,還好有他在。她抽了抽鼻子,剛要點頭,威廉又人畜無害地開口補充道:“我房間裡有滿滿五個書架的數學書哦。”

由衣立刻扭轉身體,迅速朝樓下奔去。

“多謝您了,威廉先生,我想起來還有衣服沒洗——”

話音還未落地,人已經消失了。

威廉莫名其妙地望著她消失的方向,完全摸不到頭腦。

我說錯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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