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女士仍在嗚嗚叫著,嗓音有些尖利,男人惡劣地咧了咧嘴,視線向下,落在抱著肩膀嚎哭著的女孩身上。
“喲,美女,疼不疼啊?”他甚至彎下腰,一臉惡心的假笑,問道。
女孩的整個胸口都被血染紅了,但她此刻恐懼壓過了疼痛。
她哆嗦著,緩緩抬起頭,牙齒在打顫,努力迎視著男人。
因為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做出反應,這種性格扭曲的人說不定會再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疼、疼……”她嚅囁道,語氣裡充滿哀求,顫抖的就像是赤#身坐在雪堆裡。
男人誇張地大笑起來,並衝著兩個同伴擠眉弄眼。
接著,他把槍管狠狠懟進了女孩的口中,眼神掃視著四周:“誰他媽的再叫,我就一槍崩了這個婊#子!”
這下,全場立刻鴉雀無聲,任何抽泣和驚顫都被手心重重地壓回到喉嚨裡。
他們是瘋子,他們什麼都乾得出來!
所有人都毫無疑問地這樣認為著。
因為動作太過粗魯,女孩嘴角都裂開了,血絲緩緩滴落到她尖細白皙的下巴上。她顫得更猛烈了。
“有沒有人聞到一股騷味?”男人語氣尖刻地笑著問道,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女孩的身下。
女孩因為極度驚恐而失禁,身下漸漸湧出一灘淡黃色的液體。
幾個男人很大聲地說了些下流的話,女孩閉上了眼睛,滿臉淚痕。她此刻肯定更願意被擊斃。
而男人卻忽地抽出了槍管,用沾著血與唾液的槍口,指指剛才要去施救,卻被一腳踢倒在地的那個男人。
“喂,你,逞英雄的,把這隻母狗綁起來。”
說罷,包裡掏出一串麻繩,扔在他腳邊。
那是一個三十八九歲,模樣儒雅的男人。他被這個要求震驚了,瞪大了眼睛。
“我沒在開玩笑,我數三個數,你要是不照做,我就把你老婆的頭蓋骨轟開。”
他嘲笑地歪起嘴巴,朝他身旁的女人剜了一眼,女人被嚇得向後跌去。
“你、你這個惡魔——”男人痛苦地咬牙切齒道。
“一、二——”他開始數數,並伴隨著刺耳的大笑。
男人攥緊雙拳,指節被捏到泛白。他回頭望了眼自己的妻子,沉痛地一咬牙,拾起繩子,爬著走向已經如破碎人偶一樣的黑發女孩。
三個劫匪立刻爆發出惡狼一樣的哄笑,其中一個還抬起腳,在他後腰上猛踹了一腳。
男人屈辱地,幾乎是匍匐著來到女孩麵前。
“對不起——”他低聲地道歉,不敢去看女孩的臉,將繩子繞在她身上。
所有客人,都三三兩兩抱在一起,無論認識與否,仿佛彼此的體溫能幫助他們抵禦這種滅頂的恐懼。
而由衣隻有一個人。
她一動未動,端坐在座位上,依舊往口中送著食物。
這一頓,實在太貴了,至少也要吃回一半的錢。
她吝嗇地想。
那瓶剛剛開封的紅酒,還一口未動,有些可惜。
於是她拔出塞子,將酒液倒入剔透的高腳杯,按照阿爾伯特教過的那樣,捏著杯腳,輕輕晃動,將酒的醇美吸入鼻腔。
真可惜,她還是品不出這酒和便利超市幾百日元的紅酒有何區彆。
她微微揚起脖子,像是在喝可樂一樣,將整杯紅酒一口灌進肚子裡。
內心的躁動終於平息了。
在槍聲響起的那一刻,她感到無比的舒暢與平靜。
太好了。終於不用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