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個,誰能解釋一下嗎?”她忍不住問道。
“整個事件的操縱手段都十分像那個男人,那個曾經被稱為“威脅王”的男人——米爾沃頓。”威廉回答道。
“哦哦,我知道的。”她認真地點了點頭,“米爾沃頓在裡也算一個重量級人物,最後死於一位被威脅的貴婦槍下,福爾摩斯當時也在場,並且默許了事件的發生。”
自己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書迷,每個情景都如數家珍。她不合時宜地湧起一陣自豪。
然而威廉卻略顯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呃,實際情況和其實是有點出入的……”
“嗯,難道不是被那位可憐的女士殺掉的嗎?”由衣從他隱晦的神情中,嗅到了瓜的味道。
“開槍殺掉他的,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路易斯一臉義正言辭地替哥哥回答道,甚至還有點迫不及待。
“啊!”由衣被這個驚天大瓜震撼了,然而還沒等她徹底消化這一逆轉,威廉又拋出了另一個。
“那個被威脅的“貴婦”,其實是我。”
嗯?奇怪的要素察覺——
她眯縫起眼睛,腦補出一段基情滿滿的曖昧場景:眼見著心愛之人受脅迫,名偵探毅然舉起槍,將惡棍擊斃——
嘖嘖,好刺激。
“咳咳!”見她一臉癡笑,路易斯立刻大聲咳嗽起來,生怕她腦補出什麼限製級畫麵。
由衣連忙拍了一下麵頰,讓自己回歸現實:“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調查?”
“大約半個鐘頭以後吧。”威廉說。
接下來,還有很多其他事(諸如地租、合同等)要操心的大人們,將話題駛向了令她頭大的方向。
她便站起來,拎著女仆製服的裙擺,微微欠身施禮,然後靈巧地滑出客廳,朝著安室所在的廚房走去。
他應該還在廚房吧。她邊走邊想,覺得安室透的氣質和廚房十分搭調。被馬鈴薯和洋蔥包圍著的他,顯得既“賢惠”又美味。
她咯咯咯地暗笑起來,卻在經過一扇房門時,被裡麵伸出來的一隻手驀地給拉了進去,隻留下一聲短促的驚叫在走廊回蕩。
“你、你乾什麼呀,嚇了我一跳。”見到是安室,她立刻開始撒嬌耍橫,雙手叉著腰。
安室透對她的“責備”毫不在意,他撇了一下嘴,眼睛沿著她整個身體遊走一圈後,開口道:“你,能不能把這件衣服換掉?”聲音緊繃,語氣就像是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了似的。
“為什麼要換掉啊,多合身呀。”夏洛特相當不理解,她原地轉了兩個圈圈,充分展示著這件衣服的合體與優美。
麵料高檔,按照她的三圍剪裁而成,無比美妙地凸顯出她纖細的腰肢和日漸豐滿的上圍。她簡直太喜歡這件衣服了,穿越時一定要帶回去。
更重要的是,這件衣服是阿爾伯特親自送給她的,她絕對要珍藏一輩子。
而安室透看見的則是另一層。女仆裝加上酷似黑絲的黑色打底褲,簡直是某些男人邪惡欲望的化身,他可不願意她打扮成這個樣子在一群男人中竄來竄去。
於是,他耿直地提了出來,結果由衣臉一黑,反唇相譏道:“哼,拿著錘子的人眼裡到處都是釘子。一定是你滿腦子黃色廢料,才會這樣胡思亂想。”
說罷,衝他吐了吐舌頭。
安室揚起一側眉毛:“你又不是男人,怎麼知道他們心裡想的都是什麼?剛才我看見那個高個子在你經過的時候吹了口哨,這怎麼解釋?”
“莫蘭先生一直是這樣的呀,又沒有真做什麼。像他這種會直接表達出來的人更無害,反倒是某些悶騷的男人,心裡可全是海浪的聲音。”她牙尖舌利道。
“你在說赤井秀一嗎?”安室抱起胳膊。
“我說的是你!”
“哦……”
“……”兩人互相瞪了半晌,最後安室不甘地嘟囔道:“你們外國人,為什麼要有那麼多毫無必要的擁抱,不覺得很煩嗎?”
由衣氣得想跺腳,敢情他還在介懷昨晚自己擁抱夏洛克這件事啊。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了?
“我說,大小姐,記憶也恢複了,是不是順帶回想一下,我們穿越回這個時代的另一個目的?”安室忽然語氣凝重了起來。
由衣像是驟然清醒般,雙手一拍,嗓音尖銳地問道:“那、那他去哪了?”
安室聳肩道:“我們三人好像被分成了不同的時間段穿越過來,他可能比我們早,也可能比我們晚……”
兩人口中的他,指的是黑衣組織的大BOSS,烏丸蓮耶。
一百多歲的老人了,幾乎是連著呼吸機跟他們一起,在她老爸的“操縱”下,穿越回百年之前。
他回來的目的,是要找到他尋覓了一生的珍寶。
她母親留給他的遺物。
在現代的世界中,他用儘各種極端手段找了幾十年,遍尋無果後,才發現,那件珍寶其實被他留在了一百多年以前。
而夏洛特,主要是來探親的,順便輔助大BOSS完成夙願,以便穿越回去後能升職加薪,順便讓自己的男朋友在組織裡升一下位分。
可如果把BOSS弄丟了的話,豈不是連拖欠的工資都領不回來了!?
她腦補出自己楚楚可憐地向琴酒催賬的畫麵。至於為何是琴酒,她也想不清楚,可能因為在她認識的組織成員中,隻有他看上去像是能管事的……
而且,應該也不是臥底吧。
“所以,他會出現在哪裡呢?”由衣歪著頭問。
安室無聲地搖了下頭。他對倫敦並不了解,更彆提一百年前的倫敦了。
這下可有點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