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藥(1 / 1)

巫慶峰從煉瑤手上接過玉瓶,熟悉的手感讓他忍不住放在手心裡摩挲。 瓶身清涼細膩,觸之生涼。雖不是頂好的玉石,但一個玉瓶在外麵也值一點錢。而他當初身無分文地逃出千歲村,就是靠著煉瑤匆忙間塞過來的幾個玉瓶,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時間。 巫慶峰還在感慨,小虎卻十分不滿地衝他叫喚起來。一隻小奶虎裝成十分凶狠的樣子衝人吼,不僅不嚇人,還逗得煉瑤和胖嬸捂著肚子笑得停不下來。 “喲,小虎這是怎麼啦?誰欺負你啦?”胖嬸都快笑出淚花了,摸著那顆圓圓的、毛茸茸的腦袋說道。 煉瑤安撫地搔了搔它的下巴,讓小虎安靜一點,一邊衝兩人解釋:“那顆藥小虎之前也吃過,小家夥記著味呢。知道是好東西,不願意我給慶峰哥,想要自己霸著。” 明白了原委,胖嬸點了點小虎的腦門,半是指責半是疼愛地道:“這小東西,還真是個霸王,這麼小就知道要搶好東西。” 小虎之前圍著自己轉的時候,巫慶峰就發現了它。結果居然是自己被頭小老虎給十分明顯地嫌棄了。頓時讓他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聽了煉瑤的話,他不禁挑了挑眉。手下輕輕一動,玉瓶在光滑的桌麵上“嘀溜溜”地轉了起來。 小虎兩隻前爪搭在桌上,圓圓的虎目盯著玉瓶一瞬不瞬。兩條後腿蹬在煉瑤身上,一副躍躍欲試,隨時準備上桌搶藥的架勢。 等到它蓄勢待發的時候,巫慶峰突然出手,將玉瓶拿到手中,還特意往上拋了拋,最後在虎視眈眈中將玉瓶放入自己的褲口袋。 “車還停在外麵,我先去把車開進來。” 說完,一雙大長腿慢悠悠地朝外走去,留下“嗷嗚”亂叫的小虎,和無奈安撫小虎的胖嬸和煉瑤。 可惜他們都不懂小虎的語言,不然就會知道,小虎之後一直對巫慶峰敵視到底因何而起。 巫慶峰這次來得匆忙,隻隨身帶了一個旅行包,裡麵是幾套換洗衣服,和自己的一些藥。他並沒有打算待太久,隻要確認煉瑤安然無恙,他還要離開,去為即將到來的末世做些準備。 雖然前世沒能回到千歲村,但在星城基地也聽到了一些傳聞。 據說千歲村並沒有受到重創,即使外麵汙染嚴重,但這裡似乎真的是受四神山庇佑,並沒有受多少影響。雖然氣候顛倒異常,出產不多,但好歹還是能種點東西出來。 不少人都想投奔到這裡來。可惜末世交通中斷,除了基地還有幾輛出公務的車子可以動,其餘的都隻能靠兩條腿。想要千裡迢迢、完好無損地走到這個偏遠的小山村,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況且…… 巫慶峰垂目,眼底閃過寒光。這一次,就看誰有本事先占住這寶地吧! 胖嬸安排巫慶峰住他原來住過的西間。 這裡原本說是留給藥大師的,但藥大師也從沒住過。後來巫慶峰來了,倒是讓他住了。 因此,巫慶峰對這裡的房間還是很熟悉。提著自己的背包,準備先去淋個冷水澡。 開了這麼久的車,傷口好象已經有點裂開了。天氣這麼熱,流了不少汗,都浸到傷口,有些刺痛。 他強撐著不說,並沒有注意到轉身時,煉瑤已經看到自己衣服上那道暗紅。 因為準備洗完後馬上上藥,因此隻穿了一條褲子,光著上身就從浴室出來了。 結果剛一出來,就把他嚇了一跳。 房間裡,煉瑤背對著自己坐在桌邊。而自己放在桌上的藥被她全部打開研究了一番。 隻聽她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隨手將這些藥全掃到垃圾桶裡,巫慶峰就知道她看不上這些藥,不禁有些頭疼。 他走的時候煉瑤還小,雖然已經表現出對藥草的興趣,但當時還不能獨自煉藥。因此,他也不知道,如今的煉瑤,已經能煉出不比藥大師差的藥來。 衣服全放在包裡,他隻拿了一條內褲和一條牛仔褲進浴室。如今想要穿衣服卻是夠不著。 他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下麵褲子倒是穿整齊了,可是光著的上身,前後都有不少傷痕,樣子十分恐怖,他有點怕嚇到煉瑤。 沒等他決定要怎麼做,煉瑤已經等得不耐煩,朝這邊看過來。 “出來啦?快坐這邊來,我給你上藥。都是我自己煉的,肯定比你帶的這些藥好。”煉瑤高興地衝他招了招手,小臉蛋上帶著不明顯的得意。 巫慶峰低笑一聲,忽然覺得自己剛才真是想太多了。瑤瑤從小受過的傷並不比自己輕,又怎麼會被這點傷嚇到呢? 想到之前她才受過藥大師的毒打而重傷,可不過一個來月,她似乎已經完全好了,活蹦亂跳,沒在半點受傷的樣子。怪不得她會得意,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在煉藥這方麵,已經這麼厲害了。 順著煉瑤的意思,巫慶峰坐到她剛才坐的凳子上。隻見她拿出一顆龍眼大的褐色丹藥,掰成兩半,一半碾碎成粉,輕輕灑在已經裂開的傷口處,另一半卻是讓他就水吞了下去。 百寶丹既可內服,也可外敷。巫慶峰身上的傷口雖深,但大半都在愈合,並不需要再浪費這麼珍貴的藥去外敷。因此,煉瑤也隻在尚未愈合的地方上了點,以促使這些傷口加速愈合。 身上的藥上完,煉瑤又轉到巫慶峰正麵,盯著他臉上的那道傷不放。 淡淡的藥香從煉瑤身上傳到巫慶峰的鼻子裡,讓他忍不住有些鼻癢,又有些尷尬。剛準備說些什麼,煉瑤已經打開另一罐藥膏,手指從裡麵摳出一點,動作輕柔地往那傷口上抹。 還不忘解釋道:“這是去疤的藥,多用幾次,保證你臉上這道疤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自己試過很多次,你相信我就是。” 聽著這番解釋,巫慶峰心裡卻不好受。臉上留不留疤,他一個大男人,雖然不會完全不在意,但也不覺得有什麼要緊。 可是煉瑤說,她自己試過很多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到底受過多少次傷? 是不是因為不斷受傷,才逼得她不得不學會煉藥? 想到這個,巫慶峰心裡象燒了一把火,灼得他胸口生痛。 煉瑤替他抹藥,抹著抹著,發現巫慶峰的臉繃得越來越緊,忍不住奇怪地問道:“這藥不痛啊,你怎麼這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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