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慶峰可有可無地應一聲,又補了一句:“村裡的電網我改不了,所以要供電就全供,村裡若有一戶不願意交電費,我也不會供電。”
雖然可以改電路,將不願交費的隔離出來,但他懶得費這個神。大院有齊書和懂這些,可是沒必要。你能改,彆人也能改,他才不會在這上麵浪費人力和時間。
村長又坐著說了幾句話,就告辭離開。至於村長將他的話轉告後會引起怎樣的風波,他一概不管。
因為過年,下了一個月的雪也停了,許久沒有生氣的村裡總算有了點動靜。
從大院回來的人免不了湊一塊說說話。對於大院對孩子們的慷慨,在感激之餘,又難免有些眼紅。在這種情況下大院都能準備這麼多年貨,可想而知平時過得怎麼樣。
想想自家餐桌上每餐隻夠蓋個碗底的菜,和孩子們越來越凹陷下去的臉頰,大人們就格外心酸。
“老大,你跟你媳婦也帶著小凱和小佳去大院拜個年。你們可是正宗的血脈親人,憑什麼便宜這些外人?”杜蘭在村子裡轉了一圈,回來就衝坐在屋裡無精打采的兒子說道。
“啊?去大院?”巫慶宇還在回味昨天晚上的菜味,太久沒吃肉,哪怕隻是過油炒炒,他也覺得那味道比以前好吃太多。猛地聽他媽這麼說,還有點回不過神。
等知道怎麼回事,他有些煩躁的甩甩手:“媽,有什麼好去的。咱們兩家什麼狀況你不知道?”
大過年的,不是自己去討不自在嗎?
他比巫慶峰大一歲,當初的事內情如何他並不知道,隻是親眼聽到爺爺和媽媽商量怎麼占人家的房子和財產。當時他年紀也不大,心底還保留著一份善良與熱血,對家裡人的做法也不讚同,可惜他人微言輕,家裡怎麼會把個孩子的話放心上?所以即使過去這麼久,再麵對巫慶峰這個表弟,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杜蘭當然知道兩家的狀況,隻是不甘心罷了。她覺得雖然當年自家占了巫海月的財產,但如果不是這一遭,巫慶峰也不會被藥大師看上,更不會有如今的出息。嚴格說來,她覺得巫慶峰能有今天,自己對他是有恩的。
“村裡的小孩都去了,憑什麼咱家的不能去?他巫慶峰要做出這個大方樣,難道還能為難兩個孩子?去!不為你自己想,你也為小凱想想。我的寶貝大孫子多久沒吃口零食了?可憐見的。”
杜蘭摸著才兩歲的孫子小凱的臉。雖然臉還軟乎乎的,可她就是覺得自己的寶貝金孫瘦了。
“咳咳……”屋裡傳來巫四齊的咳嗽聲。
外麵的人都聽到,可是沒一個人動身去看看。杜蘭嘴巴撇了撇,半點沒上心。
自上次在大院外鬨那麼一回,巫四齊回來身體就不怎麼好。一向惜命的他自然沒心思再去多想,全心全意待在家保養身體。
可惜碰上這個不好的時候,生病連個醫生都沒辦法找。至於向大院救助,他不敢。不是沒臉,是怕巫慶峰在藥裡動手腳。
偏偏越想保養越沒保養好。天氣這麼冷,他身體又不康健,一個沒注意就受寒咳上了。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他這樣整晚整晚地咳,時間一長,大家都沒辦法休息好,於是心裡都抱怨上了。照顧自然也不如以前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