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媽看著手上已經被沾得黑乎乎的白米飯，露出為難的神色。這收留誰不收留誰，也不是她說了算。雖然東家確實很心善，可她們也要知道進退，不好得寸進尺。
要是可以，她也願意每餐少吃一點，留下一點帶給更艱難的那幾個人。可是東家早已經放話，她也不能給東家惹麻煩。
“這個，已經變這樣了，而且也不多，拿出去應該不會打眼吧？”媽媽捏著黑飯團，小心翼翼地征詢大家的意見。
半天才有人說道：“村口那家聽說也是給的米飯，就這麼點應該關係不大吧。”
其他人要麼點頭，要麼轉過身當什麼都沒看到。
最後媽媽還是忐忑地將黑飯團重新塞到兒子口袋裡，交待他一會乾活時，去交給蘭丫，不要被人看到。
浩浩見媽媽同意，立刻高興地抱著媽媽親一口。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煉瑤從外麵走進來，朝桌上看一眼，笑著說：“都吃完了啊？那我把盆子收回去。”
說完，走到桌前將空盆收起來，徑直離開房間。留下這些人不安地盯著已經關上的房門。
“她……不會聽到了吧？”
“沒有吧，沒看她什麼都沒說嗎？”
“那，我們趕緊去乾活吧。”
“好，走走走，快點。”
所有人拿上工具很快走出大院，沒一個看到對麵的堂屋窗後，煉瑤手上還端著空盆站在那看著他們離開。
煉瑤低頭看看手上的空盆，側頭想了一會，這才慢慢朝廚房走去。
一天的勞動結束後，鎮上的難民再次回到大院。這次迎接他們的，是一人兩個大肉包。
吃完肉包正準備走，忽見煉瑤又提著一袋米和一袋生紅薯過來。
先按規矩給每人分了一斤米，這次小孩子就沒有了，隻有成年人有。有人抿抿嘴，不過一個字也沒說。
分完米，就在他們以為可以走的時候，煉瑤又將那袋紅薯打開。大大小小的紅薯在她手上一一掂量過後，分到每個人手中，同樣沒有小孩的份。
隻聽到煉瑤說：“按照之前的協議，今天的報酬每人一斤大米已經給了，這是今天的晚飯，每人半斤紅薯。”
看著發到手上的紅薯，一夥人全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是剛吃完晚飯嗎？明明是大肉包，怎麼變成半斤紅薯了？
煉瑤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揮揮手讓他們走：“以後，每天晚飯就不在這吃了，你們自己帶走，是要蒸還是烤隨你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