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勁風直擊煉瑤後背心,煉瑤本已是強弩之末,躲閃不及,被擊個正著。纖細的身影如斷線的風箏,撞到一棵樹後,才跌落到地上,當即嗓子一甜,“撲”一口鮮血吐出來。
煉瑤用手撐著地,努力將頭抬起來。汗水滑落到眼睛,讓她的視線在這昏暗的山林中更加模糊。藥大師黑色的身影便這樣不急不慢地一步步走到她麵前,高高在上地鄙視著半伏在地上的煉瑤。
看著那逼近的麵孔,煉瑤隻恨自己往日太過任性,因為厭惡藥大師,連毒藥碰都不願意碰一下。若是她現在身上有那麼一兩種毒藥,至少能幫她拖上一會,也許她就有機會逃脫。
“到是沒想到,你還挺厲害,連衛家老頭都能救活。我往日倒是小瞧了你。”藥大師一手挑起煉瑤的下巴,說話的語氣陰森森的。
當看清楚煉瑤嘴邊的血後,目光跟淬了毒一樣,一寸一寸地剮著煉瑤的皮膚,讓她不寒而栗。
藥大師伸出另一隻如同枯木般的手,沾了沾她嘴邊的血,然後放到嘴裡品嘗。
“說,你是怎麼解掉身上的藥性?”藥大師手下用力,長長的指甲刺進煉瑤嬌嫩的皮膚。刺傷處除了尖銳的刺痛外還伴著一種難受的麻癢,想也知道是那指甲上也帶了毒。
煉瑤一言不發,隻是倔強地抿著嘴,眼睛卻下垂著不去看他。
這是素來煉瑤對抗藥大師時的表情。藥大師看多了,也沒覺得意外。
“你們鳩占鵲巢這麼久,也是時候付出代價了。”
雖然有些小插曲,但人畢竟已經被他抓到手,他也不急在這一時。放開煉瑤的下巴,伸手抓住她的背心的衣服,就這樣將人拎在手裡,邁開大步朝前走。看這方向,想來是要去收複大院了。
煉瑤胸口悶痛,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不知道有多少處被樹枝劃過,也不知道被撞了多少下,煉瑤感覺自己這會已經體無完膚,渾身都痛得要命。
藥大師可不知道憐香惜玉,這樣將人抓在手上任她被被撞得東倒西歪,隻要人沒死就行。
眼角餘光突然亮起來,煉瑤努力將頭抬起來一點,隱隱約約便看到不遠處露出的大院的一角圍牆。腦袋和身上到處都痛,可是煉瑤不能讓藥大師就這樣順利進入大院,然後讓師兄跟自己一樣被打個猝不及防。
煉瑤腦袋很暈,精神也很難集中起來。她將手放到嘴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的瞬間也有片刻的清醒。
藥大師盯著不遠處的院子,眼底洶湧著深淵般的血色。
巫慶峰,這個膽敢背後捅他一刀,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他一定要抓到他,將他折磨得死去活來,然後再跟手上這個叛徒一起煉成丹藥,說不定也能讓他有機會突破。
眼看大院越來越近,煉瑤艱難地凝聚起靈力,瞬間暴起,從乾坤袋裡調出巫慶峰之前為她凝練的飛刀,也不管有多少,全部朝藥大師的身體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