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蔚得知肖華軍讓肖柯去東平鎮,並要他將煉瑤帶回來的時候,她宛若看到新生的希望。她終於想起她還有一個會煉出神奇藥丸的女兒。隻要能將她帶過來,琪琪的身體一定會好起來。而且,隻要她對肖家有用,自己就不用擔心會被肖華軍拋棄。
這也是楊蔚最痛苦的地方。
以前在和平時期,肖華軍對她一直很好,她從沒懷疑地他會對她不忠。偶爾幾次聞到他身上的女人香氣,他解釋說是應酬沒辦法,總要逢場作戲,之後對她的態度也一直不曾變過,所以她也全都相信了。
可是直到末世來臨,一切都變得混亂後,她才發現也許是自己以前太過天真。
這些日子以來,她要照顧吵鬨不休且又多病的肖琪,自己也時不時的生病,以往自傲的容顏也變得憔悴不堪,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所以夫妻之間的事她不是累得提不起興致,就是生著病,沒辦法讓肖華軍儘興。
以致現在肖華軍待在家裡的時間越來越少,經常還會夜不歸宿,對她也沒了以往的溫柔。
現在外麵那麼亂,她不敢出門,所以也沒辦法去跟蹤肖華軍的行蹤。但有一次肖華軍喝醉被人送回來,她去幫他脫衣服,結果被肖華軍給拉住。他一雙手不老實地往她衣服裡鑽,嘴裡叫著彆人的名字,還說著一些讓人聽了麵紅耳赤的下流話。
她那時候是什麼感覺?一顆心跟掉進冰窟窿裡一樣,冰冷冰冷的,感覺天都塌了。
她想要掙脫肖華軍的手,可是她本來就病著,怎麼可能是喝醉酒的肖華軍的對手?她被肖華軍仗著酒意壓在身下時,以前覺得這種親密是多麼幸福,現在就有多麼屈辱。
等肖華軍當晚興儘呼呼大睡後,楊蔚從房間裡逃出來,躲在肖琪的房間裡,捂著嘴哭到天亮。
第二天肖華軍起來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什麼,居然難得的沒有很早就出去。等楊蔚做完早飯吃完,還陪肖琪玩了一會,又關心了一下楊蔚的身體,態度溫和得跟以前沒有差彆。隻是楊蔚知道,到底是不一樣的。
臨走,肖華軍半是關心半是警告地對她說,現在外麵亂,自己最好不要出去,不然他也不一定能護住她。
楊蔚沉默著沒有出聲。隻有她自己知道,昨天晚上她確實動過帶肖琪離開的念頭。但被肖華軍這麼一說,這個念頭又縮回去了。
末世初,有暴民衝擊到這個小區,那天混亂的景象把她和肖琪嚇個半死。她抱著肖琪躲在樓上,從窗戶口親眼看到那些暴民衝破大門,搶劫彆人家的東西。然後之前認識的西州市政府高層的一個家屬,隻不過攔在門口罵了幾句,就被人連捅好幾刀,然後睜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倒在了血泊中。
雖然場麵後來被很快控製住,但那一場殘酷還是深深刻進楊蔚的心裡,她至今無法忘記那個血淋淋的一幕。
所以她不敢出去,也死死地壓著肖琪,不讓他出門。不管肖琪怎麼跟她鬨,她也不同意。
楊蔚覺得自己就象做了一場夢。夢醒了,自以為的美好愛情也消失了。隻有自己被遺棄在路口,一邊是往日溫馨明亮的回憶,一邊是以後冰冷蒼白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