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劫匪如今應在村外的山林深處西北方向最近的一個山洞棲身,上午會出去打探消息,聯絡媒人用最快的速度加入臨溪村好踩點,畢竟生人入村會被戒備的村民緊緊盯著。
而周三郎未來的哥兒,白清殊,為了繡嫁衣的材料正每日清晨便進山采藥。
要娶其他人家的哥兒、女孩可是需要彩禮的,落魄的探路劫匪能有什麼銀子?所以,贅婿當不成的劫匪隻能想點不花錢的法子,那麼——獨自進山的白清殊就是一個很好的目標。
什麼落水救命、什麼英雄救美,長相頗有欺騙性、稱得上貌若潘安的劫匪還不手到擒來?
他本來一重生後就想報官的,把天殺的劫匪關進牢裡,但是想到刻骨的仇恨,就覺得不能這麼簡單地對付仇人:那太便宜他們了!
喬瑜現在準備做一個“好心人”,提前給兩人扯一扯紅線。再在那兩人成婚前纏著父親多做些開竅醒神的藥丸子,好適時添到白家的井水裡,等待好戲開場。
“娘,我前幾天看到白家的哥兒從山裡出來,衣角都沾了露水濕透。他不是要成婚了嗎,怎麼還冒險進山?而且進去的時間還很早……”
“若是為了采藥,大可以遲一會兒,和其他的哥哥姐姐們一起才算安全。”
“你呀,這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要嫁人的哥兒可不是要多攢些錢在手裡嗎?”
喬氏笑著說道:“不過一個人進山確實危險,也不知清殊家裡人知不知情。我明日去白家換些豆腐,提醒一下白嫂子。她一個人要負責一大家子的活計,可是忙壞了。”
“唉,家婆偏心眼的日子可不好過……”
喬氏沒多說,岔開話題後和哥兒聊些解悶的小玩意兒。
*
另一邊。
“什麼?!被拒絕了?阿婆你還被趕了出來?”
“喬家真是欺人太甚!”
英俊的男人看起來猶如發怒的狼王,滿身悍勇之氣,短打衣衫,說起話來聽的人震耳欲聾,絲毫沒有媒人吹捧的那樣“見之可親”。
“小郎君彆生氣,彆和婦人一般見識,那喬大夫不在家,我下次再去一次,一定幫你說和成!”
媒人被男人的氣勢嚇了一跳,硬撐著說道,就是不想還說媒錢——那也是男人身上僅有的銀錢,平時他隻能打獵維生。
“行。麻煩你了阿婆。”
夕陽的餘暉斜斜落下,男人眉宇間印上陰影,他冷靜下來,轉而追問道:“村裡還有其他未婚的哥兒嗎?”
“這可就少了……”
……
晚間。
喬父回到家,放下藥材後圍上圍裙,鑽進廚房裡洗手作羹湯,喬氏跟著幫忙打下手,喬瑜擺好碗筷,一家人很快和和美美地吃了起來。
看著自家哥兒的絕色容顏,喬父和喬母隻覺得胃口大開,這幾天每頓都吃了不少飯菜,連腰身都圓了不少。
飯後,喬父喝著茶,聽說有媒人來過後,他沒詢問對方介紹的郎君身份,隻是問喬瑜:“阿喬,你對以後的相公有什麼想法嗎?”
“喜歡溫和的讀書人,還是孔武有力的武者,或者……”
“不,父親,我沒什麼偏好。”
喬瑜搖搖頭,托腮盯著桌上散發暖暖光芒的油燈,他已經被前世與美好一點不沾邊的被“新郎”搶劫的新婚夜給整怕了,短時間實在不想考慮。
不過他也不可能一直不婚,父母會擔心沒人照顧他……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拋繡球找未來的相公。”
縣城裡,隔三差五就有拋繡球的人,還有酒樓專門提供拋繡球場所,總之是交給天意。
自己這兩年一定要把身體鍛煉得倍棒,這樣無論以後的相公是什麼性格身份,都好壓地對方不能翻身!有什麼幺蛾子都隻能憋在心裡。
燈下看美人托腮,無疑是種享受,無論是足以閉月羞花的明眸皓齒,還是出水芙蓉般的豔色絕世,都令人目不轉睛。然而夫妻倆此刻還是驚詫更多。
“拋繡球?!”
“拋繡球?”
喬父和喬母驚訝地異口同聲,怎麼能這麼草率?
尤其是喬父,他最近還想著培養幾個學徒,好挑一個最有能力也最聽話的留下入贅呢。而且他還聯係了搬去縣城的好友,打算若入贅找不到好的人選,便為阿喬找個有潛力的讀書人嫁過去……
不過,仔細想來拋繡球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隻要阿喬一露麵,能在人群裡搶到繡球的男人肯定能護住阿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