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溪村旁邊的山裡,有兩人拄著樹枝在起伏不平的山路中行走。
“夫君,這裡就是你救了我的地方?當初要不是有你在,我說不定就在此命喪黃泉。”
白清殊跟在林佑安身後,看到不遠處的小溪時感動地說道。
林佑安聽著毫不心虛,絲毫不覺得自己當初設置陷阱算計一個哥兒有什麼問題,他勸慰道:“清殊,是你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該絕。”
“好了,彆再想過去了,我們去不遠處的山洞裡看看如何?當初我就住在那裡,裡麵涼快得很,還有塊十分平整的大青石……”
林佑安說著便擁著白清殊一起往前走,行走間還不規矩地在雜亂的野林裡隔著衣服摸來摸去,二人的呼吸都急促了些,恨不得當即飛到山洞裡顛鸞倒鳳。
“嗯,佑安……”
白清殊連忙捂住嘴,還好現在他們在山裡,不然他以後都不好意思見人了。
唉,佑安什麼都好,就是太粘人!自己回來都兩天了,還沒能避著佑安去拜訪喬家,今日將佑安“喂飽”後定要尋機出門去探探!
也不知被村裡人這般維護的喬家哥兒到底長成了什麼模樣,又到底獲得了什麼寶貝。
白清殊浮想聯翩,就在這時,林佑安停下了腳步,拉著他擺出噤聲的手勢整理衣領——繞過一段路後,拐角竟出現了兩個人影。
他們到底是有身份的人,不好在鄉野村夫麵前失了體統,這才趕緊收拾一番。
那出現的兩個人赫然就是喬瑜和遲驍,走得近了,能看到兩人毫不避諱地手牽著手,一派新婚夫夫的甜蜜。
不過白清殊和林佑安卻完全不羨慕人家的夫夫情深。兩人甫一看到那身形更瘦削一些的哥兒長相時,便俱都失了聲,張口結舌地看著那道淡藍色的人影,一瞬間臆想連篇。
隻見那哥兒美如冠玉,仙姿佚貌,細碎的陽光也貪戀地灑落身畔,堪稱是一笑千金,美人都不需要看他們一眼,便輕而易舉地奪走了他們的真心,舉手投足都令人意亂情迷。
不用問,白清殊便確定這就是喬家的那位哥兒!不愧是傳聞中美如月神的絕色,自己遠遠不如!更不配與之相提並論。
林佑安也滿心感歎:世間竟有如此出類拔萃的哥兒,竟教人一眼**!即便是愈發誘人的清殊也遠遠不及那般天生的冰肌玉骨,原先覺得夫人完美的容色現在看來竟也有些瑕疵,眉太僵硬,眼睛偏小且少了神采……
而遠處的哥兒是那麼風華絕代,合該被我捧在手心裡錦衣玉食嬌養,而不是在這鄉野憑白浪費美貌!
貪婪和**同時從白清殊和林佑安這對夫夫的心底湧起,如同狂風驟雨侵襲著兩人的理智——如果不是看到美人身邊的遲驍、那位眼熟的可惡的錦衣衛的話,他們說不定就直接上去“請”美人去家中一敘了。
可惜遲驍在,還一直牽著美人,那模樣還真是讓人不爽啊!
林佑安又怕被錦衣衛認出自己是假死的劫匪,身份暴露後讓伯父不喜,心底又舍不得看著美人離開,糾結痛苦得很。
他就這麼和自己的夫人停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
喬瑜看到這兩人,眉頭一皺便離開了,等走得遠了,和遲驍異口同聲道:“他怎麼/竟然還活著!”
兩人都認出了早就該被判死刑的那個劫匪林佑安,沒成想他不僅沒死,還竟搖身一變成了朝廷裡炙手可熱的年輕官員,被人奉承為少將軍。難怪白清殊當初名義上是個寡夫,也能被他很快求娶,他倆原本就是拜過堂的夫夫!
想到這人曾覬覦過美人,雖是劫匪卻能逃脫律法……
遲驍決定從當初的縣城裡好好查查。
真相其實很容易查出,無論是當初縣官的母親無藥而愈,還是死囚牢房不慎走水,燒得乾乾淨淨,都是擺在明麵上的消息,隻是沒人能把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
再加上白清殊這幾年傳出的神乎其技的醫術,仍安穩活著的林佑安……
遲驍很快搜集到蛛絲馬跡,證明了真相。而後,懶得離開美人回京城的錦衣衛便書信一封給友人: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好!
收到消息的友人如獲至寶,他正愁如何晉升呢,真是打了瞌睡就有人送了枕頭,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新皇正苦於將軍的軍權,無處挑錯呢,這事兒一出……哈哈,那可是將軍的嫡親侄兒!竟然是個脫逃的劫匪!
治家不嚴,是非不分……隨便數數便是不少罪名,甚至能懷疑將軍也參與了劫掠,就算將軍清清白白,碰到這事兒也會被牽連。
友人連夜進宮,借機夥同新皇重創了將軍一係實力,自己扶搖直上。朝堂震蕩,最終以將軍戴罪立功回去鎮守沙場終止。
至於一切的罪魁禍首,林佑安,自然也有士兵們來抓捕,一個欺君罔上的罪名便足以將他當場處死。
直覺不妙的林佑安提前嗅到了風險,帶著能保命的白清殊一起逃進了深山之中。
“夫君,發生了什麼?”
隻來得及套上外袍的白清殊胳膊被男人扯得生疼,但情況緊急不敢痛呼,隻柔柔弱弱地問道。
“伯父被人暗算,有人想來捉我去威脅伯父,我們先躲一躲。”
林佑安花言巧語道。
兩人連夜趕路,到底深山裡危險重重,即使再小心也在一個踩空後掉落一個古舊的陷阱。
林佑安傷了腿爬不上去,白清殊又是個手不提四兩的哥兒,竟一時之間沒了辦法。
“清殊,你有帶治傷的藥丸嗎?”
林佑安暗示到,他知道白清殊有神水,奈何哥兒又沒有明說過,他隻能這樣婉轉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