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總算懂點事理了。”
幾個離得近的山主滿意地看著風寧點點頭,隻覺得這少年還沒有被魔修迷得不可救藥,十分孺子可教。
同一時間,不知名的某處。
魔主的本體同步共享了分/身的感官,他的雙眼立刻變得赤紅,活脫脫像是得了紅眼病般幾乎要噴出火來,魔氣差點在血脈裡逆行。
然而這些身體上的細枝末節痛楚絲毫比不上他那顆純情真心霎那間被極寒冰封粉碎的痛!
“寧寧!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修仙者果真都是道貌岸然的無情之人!千年前我就應該明白了。”
魔主一掌擊碎了麵前的綠樹,喃喃自語:“我就不該軟下心腸陪你玩什麼師兄師弟的遊戲。”
“一找到你就鎖進魔宮的地牢裡才好,你隻配、隻應做我泄欲的玩偶!”
“若有下次……”
魔主閉目呼出一口氣,咬牙轉身循著還沒封閉的青源宗小路離開,邊走邊隨意地撣去袖子上的一片綠葉。
綠葉霎那間被魔力粉碎,同一時間,悠雲山上魔主的分/身也瞬息逆行氣血,預對準鳳昭果斷自爆,同歸於儘。
寧寧有錯,但更過分的是這個“師尊”!
想殺了我(的分/身)?你也彆想好過!至少落個重傷在身。
“噗——”
風安口吐一大灘的鮮血,氣勢瞬間萎靡。小少年的臉色蒼白但雙頰詭異地滿是紅暈,雙眼幾乎像餓極了的豺狼一般緊緊地盯著鳳昭。
大乘期老祖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魔主分/身的自爆剛剛開了個頭,就硬生生被他掐滅——但風安吐血倒不是因為這。
魔主分/身眼睛死死地盯著仇人要自爆,哪知恰巧美人回眸要目送老祖和其他山主們離開。
那清麗脫俗的絕代風華便不容抗拒地撞入了魔修的眼睛裡、腦子裡,乃至於靈魂深處!仙人臨凡也莫過於此,這誰能抵得住?!
反正鳳安不行。
受不住刺激的魔修當即下意識地強行停止自爆,又被老祖一巴掌薅住,傷上加傷,這才一大口血吐了出來。
“不虧!”
這世上竟能有這般令人色授魂與的美人!千百年來都從未見識過……
本要遁走的魔主真身失魂落魄地停下腳步,在腦海中一遍遍勾勒那驚鴻一瞥的美人,隻覺喉嚨乾渴,竟似個毛頭小子般焦躁不安。
他瘋狂地想躲在美人的窗邊祈福,能多看美人一眼、得到美人的另眼相待、甚至是能抵足而眠……任一項都不枉此生!
“咳咳,咳咳……”
魔主咳嗽幾聲,聲音雖低,但幾乎要把肺咳出來。
他從極度的興奮臆想中清醒過來,神魂撕裂的痛苦讓他感應到自己的□□已經魂飛魄散,不留一點痕跡。
“算了,一個□□罷了,隻要我能喘氣,美人就一定會是我的!”
“師尊,我一定會回來的!”
第一次真心喊出“師尊”一字的魔主心底甜滋滋的,隻覺得和美人有了什麼禁忌的聯係,十分刺激,竟是把尋找了千百年的真愛寧寧拋到了一邊,再也想不起來。
不就是美人想要我分/身的命嗎?拿去就是!
隻要美人以後跟了我,想天天殺魔修取樂都行。
魔主帶著傷誌得意滿地走了幾步,忽而一個人從天而降落在他麵前,接著那人上下打量了魔主兩眼。
有魔氣!
某山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碎了指間的傳送符。
白光一閃,老祖攜帶天雷之勢閃亮登場,他抱有“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的心態,“和藹可親”地捉住魔主。
一正一魔兩位修為最高深者,便在這不時落下的雷劫中成功“會晤”,並在無人絕地完成深度“友好”交流,並以魔主“真心實意”痛改前非、“自我”淨化為結尾,天地間不留一絲汙染,可喜可賀。
*
隨著誅魔成功的加持,老祖成功度過飛升雷劫,帶著一身霞光和漫天仙靈雲氣閃現回宗門。
青源宗裡此刻一陣歡天喜地。
不論是普通弟子還是雜役幫工,不論是山主嫡傳還是靈獸靈花,全都沐浴在了這純淨的仙靈氣中。
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老祖一人飛升,全宗門都能沐浴恩澤:修仙者們修為大進,奇花異草與靈獸也靈智大開,晉為外門弟子!便是渡劫期的山主們也紛紛從大道法則中領悟到了什麼,摸到晉升大乘期的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