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
一陣暖風輕柔地吹起周天子額邊的碎發,襯得男人俊眉星目更加郎豔獨絕,尤其是當他認真地看向一個人的時候,似乎天然就帶著情愫。
是時,周天子笑著看向正在摘帷帽的美人,隻覺自己的知己一舉一動都那麼的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是,陛下。”
喬瑜聽到天子的招呼後,也覺得這殿內不似外麵一般冷肅,應了一聲便動手取下不透風的帷帽。
說實話,這避風佳品戴久了,脖子還有些酸痛——實誠的吳校尉怕空心帷帽易壞,專門加了些金銀鑲木壓綴。
隨著美人將帷帽放到一旁的空座上,殿內的所有人都失神地屏住了呼吸,心如擂鼓,不知今夕是何年。
隻見一身淡藍衣衫的美人露出宛如仙神的真容,墨染般的眉下一雙勾魂奪魄的雙眸仿若明月,眼波流轉間輕易便令人忘卻一切煩憂,更不必說那淡粉的薄唇雖不似常人的紅潤,些微的病弱更教人憐惜不已。
從遠處看,極北之地最純淨的冰雪似乎組成了美人的肌膚,地下千裡采摘的玉髓恍若美人的骨,綢緞般的青絲僅一根淡藍布條係在身後……
眾人隻一個勁兒貪婪地盯著殿中央風華絕代的美人,眼睛酸痛流淚都不舍得眨一下,滿臉癡迷,完全失去了言語。
即使是在美人身邊待了幾日的吳善倉也不例外,他隻覺得每一秒的美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絕色,即便是能看上千千萬萬年,他也永遠抵擋不住這份傾國傾城也不能描述萬一的無邊魅力。
周天子的臉上本來掛著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在看到被自己認定的知己、未來打工人的真容時也愣在原地,失去控製的臉上笑容消失,隻剩心底最真實的占有欲從眼中迸發。
什麼知己,什麼勞碌五十年,什麼提拔賢能……這一刻,他通通忘了一乾二淨!滿腦子都是怎麼把美人拐回家。
吳愛卿說得對,阿瑜孤身行走在外時的確需要戴帷帽。
他腦中忽然劃過這個念頭。
半晌,美人疑惑地看著眾人怔愣的表情,試探著喚了一聲:“陛下?”
這山間清泉般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寂靜。
“阿瑜!”
周天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和剛剛一樣握住美人的手,隻是這一刻,他的心思更下流些,明明隻是握住手,都能興奮地渾身冒著熱氣。
啊,阿瑜的手有些涼,需要我來暖暖!好軟好嫩,不是,好修長的手指,竟似是絕品羊脂玉般。
天子努力轉移心思。
“阿瑜,你可有婚配?”
“你喜歡什麼款式的婚服?入睡的鋪蓋習慣棉製還是緞製?”
“咳咳,陛下。”
喬瑜眼睫微顫,低聲道:“草民尚未婚配……”
話音未落,周天子便一把打橫抱起美人,興衝衝地往後殿跑去,雄壯有力至極,竟是讓臂膀上的美人感覺不到半分顛簸。
“陛下!”
美人驚呼一聲。
“哦,忘說了,”周天子臉不紅心不跳地停下腳步,回頭對吳校尉等人說道:“你們先回去,改日再來喝朕的喜酒。”
說完,他便抱著美人邊跑邊道:“阿瑜,這不是巧了!朕也未曾婚配,可見你我二人天生一對,合該今日成婚。”
“陛下,咳咳,您剛剛還和我聊到天下一統才堪成家!”
美人下意識將手搭在天子的肩膀上借力,絞儘腦汁想打斷對方的異想天開。
話本裡也沒說天子喜好男色啊!
然而沒用。
“是朕想岔了,大丈夫得先成家再立業。”
……
兩人扯了幾句,體質驚人的周天子便帶著美人滾到了後殿的禦床上。柔軟至極的床褥微微陷下,連床幔也被放了下來,不大的禦床幾乎瞬間變成了狹小的密室。
“咳,陛下,等等!”
美人幾乎聞到了天子脖頸間淡淡的龍涎香,從未和人如此親近的情形讓他後腰一軟,驚慌地連忙撐起身子推倒對方,跨坐著壓製男人動作好平複自己的喘息,由於這“激烈”的反抗,他的呼吸更加不暢,病態的嫣紅浮現在他的麵上,直令人看著便擔憂不已。
“阿瑜,你身子可好?現在可有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