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萬幸起床的時候,發現外麵天光都已經大亮了,而且光線刺眼,晃的人生疼。
萬幸剛醒一會兒,萬誌高也跟著一起睜開了眼睛,看著外頭白茫茫的一片,說,“寶姐,下雪啦!”
雪下的挺大,也不知道究竟是下了多久,地麵上有厚厚的一層,看樣子確實是到了隆冬天,隻可惜不知道這天氣下,山上還有沒有什麼好吃的了。
萬幸穿好衣服,幫著萬誌高一起穿好之後,出去露了露頭,發現不覺得太冷,雪化的時候才是最冷的。
小孩子一到下雪天才有的玩,萬幸牽著萬誌高的手出去,果然門口的一條主乾道上,已經被來來往往的村民鏟平,但是村子前麵的那一大片空地上,卻還有不少的孩子在雪堆裡頭踩雪玩。
他們也不怕冷,也不擔心鞋子濕了,把雪踩的平平的,小姑娘們就伸手在那堆雪人玩。
萬誌高眼巴巴的看著,也有點想過去一起參與。
萬幸撒開手讓他跟著小孩一起玩,想了想也沒事乾,熱鬨點也好,乾脆一起跟了過去。
哪想到萬幸才剛走到了小孩堆裡麵,一群小孩就像是看到了妖怪似的,一窩蜂的全都散開了。
萬幸:?
一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姑娘衝著萬幸露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說,“寶丫,你去給俺們滾雪球,鏟雪去,不許碰俺們的雪人!”
萬幸挑眉,“為什麼啊?”
說話的孩子看著也就九歲、十歲的樣子,農村的孩子不分長幼,經常混在一起玩,隻是年紀大的可能會是一群孩子的‘頭’。
幾個小姑娘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站出來,羊角辮俏生生的甩著,“俺們可都知道了,你把狗蛋都推到河裡了,還不承認!”
“就是,剛才我聽李嬸子還說這事兒呢!”另外一個小姑娘也道。
稀罕了,被一群小姑娘給排擠了。
萬幸扭臉就走,順帶衝著小高招招手,說,“小高,走。”
“寶姐去哪?”萬誌高一扭一扭的。
“找李嬸子。”萬幸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後麵的小姑娘,記憶中,這幾個都是和萬金鳳玩得好的,算是狼狽為奸也不為過了。
幾個小姑娘互相對視幾眼,小聲嘟囔著,過了會兒,由幾個膽子比較大的人開始,都跟著萬幸一起走。
果然是去看熱鬨的。
李翠花正在磨盤邊兒上,和幾個村裡的女人打牌
她們也不會打啥花樣,更沒啥賭資,就是打牌的時候聊一聊村裡的八卦,手頭有東西了,給鄰居抓一把瓜子似的。
在她們這群人當中,誰知道的消息多,那地位就高。
先前,她可是用她兒子、和自己跟王秀英那女人打架的事情,在村裡足足的說了好幾天,簡直是揚眉吐氣!
這段日子,每次當她說起這事兒的時候,其他人都一副驚訝的神情看自己,彆提多得勁了!
“你們是不知道。”李翠花眉飛色舞,“當時我給那王秀英打的,哎呦喂,臉上都挖爛兩道口子,王秀英那潑婦還躺到地下哇哇大哭!哈哈,誰讓她養的那萬幸,推了我家狗蛋下水!”
“萬幸推你家狗蛋下水的?”萬幸站在李翠花背後,脆生生的問。
“那可不是。”李翠花頭也沒回,冷不丁的聽見個孩子音有點不耐煩,當下皺著眉回頭瞪了一眼,卻沒想一扭頭,正對上了萬幸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她一愣,心裡突然一哆嗦,過會兒她反應過來,怒道,“你這裝神弄鬼的,在我後頭要乾啥?!當背後靈?!”
萬幸微微一笑,“嬸子,趙建國叔叔可跟我說要破四舊,除封建,你這麼說,那是要被批評的,背後靈就是封建迷信,不信你自己看?。”
李翠花一愣,臉色下意識變了,看了一眼圍在牌堆裡的女人們,趕緊改口,“我說啥了?我啥時候說啥了?你彆含血噴人!”
萬幸道,“你彆急啊嬸子,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真看見推狗蛋的是我?”
李翠花一口咬定,“當然是你了,不然還能是誰?!”
“哦。”萬幸側了側頭,笑著說,“嬸子,你可要當心了,嘴碎當心閃著舌頭,到時候噴出一嘴巴的血,可得疼幾天吃不下飯呢。”
“呸!”李翠花罵罵咧咧,正想左餓年吃“你個有媽生沒——嗷!我的舌頭!”
李翠花突然捂住了臉慘叫一聲,表情痛苦的蹲到地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萬幸眸光一閃,看了一眼附近的女人們,驚訝的捂住了嘴唇,喊道,“呀——嬸子,你真是說瞎話嘴碎的?不是我推狗蛋哥哥下水的啊?”
李翠花捂著嘴支支吾吾,半晌,噴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雙眼死死的看著萬幸。
正想說什麼,一邊不知道啥時候過來的狗蛋,卻突然開始站在那裡放聲大哭了起來!
李翠花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看了過去。
她發現他家狗蛋捂著臉,一邊嚎哭出聲,哭喊道,“娘,我說了不是萬幸推我,你就是不信,現在豆芽他們都說我是騙子,都不跟我玩了——!明明不是萬幸推我,是鳳丫推的我!你就是不相信!”
說完,狗蛋開始扯著嗓子嚎啕出聲!
李翠花一身冷汗都要被狗蛋這一嗓子扯出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後。
後頭站了不少人,均是一副八卦嘴臉,互相擠著眼睛看她們這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