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萬幸才終於把那層包裝給打開——裡麵裝的東西,果然是錢!
而且目前還不知道這錢到底有多少,可那厚重的數量,讓萬幸都驚到了。
整個石橋村,能拿出這麼大一筆錢的,都有誰?
石橋村雖然不貧窮,甚至生活的總體算不錯,但是也絕對說不上是富裕啊。
萬幸抱著錢,借著窗戶上照進來的丁點的月光,把錢給數了一遍又一遍。
雖然小毛票最後加的時候可能出錯,但是整錢卻是明明白白——一共快要四百塊去。
四百塊錢是什麼概念?
萬幸算了一下,四百塊錢,可以在農村蓋一棟相當好的樓了。
如果蓋得是土屋,那就按照麥秸稈和蘆葦杆五分錢一公斤的價錢,一個房子得收個小幾百斤的,幾塊錢的活,都有人上趕著搶著來。
於是萬幸抿唇想了想,把那些錢規整完畢,用了一個小盒子裝著,四下搜尋了一下,在三房的屋角處開始挖坑。
藏錢當然要藏到自家的地方去,屋裡的地麵都被踩的又平整又結實,想掘土都掘不開,隻有牆角這樣沒什麼人會過去踩的地方,才能挖出來一個坑,用來藏東西。
這麼多錢,她可得好好的給藏起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
晚間,下午過來萬家做客的客人,被趙建國給請到了大隊上休息,順帶把萬中華一起給拐走了。
陳曉白回來的時候,滿臉都是激動的神色,攬著萬幸的肩膀說道,“寶丫,那居然是京都大學的教授——他可是中文學教授啊!”
萬幸點點頭,“哦……教授啊。”
難怪能這麼早就出去呢。
這年頭的人十分念舊,並且顧念著師生情和同學情,畢竟不管出什麼事兒,都有可能會是連襟。
熱情是這個年代下最特有的一種特質。
聽見萬幸這麼沒狀態的符合,陳曉白也沒在意,念念叨叨的說,“嗨,也是,你哪會知道什麼是教授啊……”
萬幸嘟嘟嘴——她當然知道了好不好。
然而顯然這時候沒法解釋,畢竟教授這個詞彙,在村裡還真的不普及。
這可不是她能用‘在小學邊玩的時候,聽老師說的’之類的話給歪曲過去的事兒了。
萬幸聳聳肩,噠噠的跑過去,說道,“娘,我剛才在村口看見二伯父了,他咋不回家啊?”
陳曉白臉上亢奮的神情一緩,歎了口氣,臉上帶了些許的憂色,“他也回不來啊。”
家裡四處都是人,他回來也沒法麵對自己的孩子老婆,打不能當著家裡有大人物的麵兒打——畢竟大隊長、大隊,公社書記,就連這邊的村長全都過來了,如果真的敢鬨出來,那可就不是他們一家人的小事了。
鬨不好,他們萬家會被當典型批鬥的。
因為妯娌關係就要害一個婦人一屍兩命,萬家上下都難脫得了乾係,何況萬報國還是剛剛競選上副大隊長的人?
多少雙眼睛就等著看他犯錯誤,好取而代之呢。
今天下午,他們一起合力說,是因為王豔紅摔了一跤,被他們齊心合力、有條不紊的送上車,再送進醫院的時候,已經讓那些當官的誇獎了一番。
先不提當時心境如何,可這件事情的真相,他們是必須得給瞞住的。
但是就算是給瞞住了,可王秀英該受到的懲罰,那也一點都不能少!
想到這裡,陳曉白忽然眼珠一動,臉上終於帶了點喜色。
她摸了摸萬幸的頭,聞聲的說道,“寶丫,今兒個那個教授伯伯專門跟你爹誇你呢。”
萬幸仰著小腦袋,不知不覺的挺起了小胸脯。
她努力的讓自己變得不在意,然而小動作全然已經出賣了她,“誇我什麼呀?”
“誇你厲害呢!”陳曉白活靈活現的模仿了一下那位教授的語境和狀態動作,說,“他不光誇你臨危不亂,還誇你安排事情井井有條,一看就是經曆過大場麵的小姑娘,將來肯定是能被推薦上大學的料!”
萬幸聞言一點都不虛心的全部接受。
但是看著陳曉白興高采烈地臉,萬幸也在糾結的同時表示十分的遺憾——再過不了幾年,小學製度就會重新恢複到六年製度,且不再經由推薦上大學,而是要恢複高考了。
她雖然挺喜歡學習的,同樣的知識重來一遍也就當做是溫習,可和一群小蘿卜頭一起上小學……
萬幸瞅瞅唇角,開始發愁,自己要怎麼才能做得比較低齡化,低調的當一個不低調的學霸呢?
“要說你來年也得上小學了呢……”陳曉白絮絮叨叨的揭開了鍋蓋子,裡麵是香噴噴的米粥。
因為萬中華去了外頭,自然有他的好吃好喝的,剩下的母子三個,帶著萬海洋,乾脆就隨隨便便吃吃了。
窩頭鹹菜稀米粥,晚餐標配,陳曉白為了安撫孩子,所以特意小心翼翼的拌了兩滴香油,幾個孩子簡直口水都要泛濫了,吃的也樂嗬。
過了會兒,吃的正起勁的萬海洋突然打了個哈欠,眨著一雙懵懂又無辜的眼睛說,“三伯娘,天都黑了,我娘啥時候才能回家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