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1 / 2)

萬幸滿臉黑線的看著底下的抱著她的賀知洲, 半晌,無言的說, “你跟他是有仇嗎?”

“沒有。”賀知洲哼笑一聲, 說,“看不慣他那副樣子, 整天吊兒郎當的裝腔作勢, 快說, 到底誰好看?”

萬幸不是很理解這個年代下的小男孩兒到底是怎麼個比較高低的法子, 聞言隻能連連說道, “好好好, 你好看,你最好看了。”

聽著小姑娘軟乎乎的連聲這麼說, 賀知洲樂了,盯著萬幸雪白的臉看了半天, 說,“親一個,親一個哥就信你的。”

萬幸:“……”

我親你個鬼的。

村裡其實還挺多賀知洲這年紀的孩子總喜歡抱著她, 而和小孩兒在一起玩,乾的最多的事兒就是親親抱抱的。

但萬幸看了連賀知洲, 略顯嫌棄的說道, “我不親, 你昨晚上掉河裡都沒洗澡。”

賀知洲一頓,“嘿,你這小孩兒這麼說話可就沒良心了, 我那是因為誰落水了……”

萬幸已經靠自己成功回到了地上,看著知青們被帶到了知青點。

然而萬幸掃了一圈附近的居民,主要是大媽大嬸的圍繞在那群女知青身邊的多——這年頭家裡都是男孩多女孩少,娶媳婦就是個問題。

而這些知青下鄉來,那可都是城裡人,如果都能跟娶了陳曉白似的,這日子以後可就好了。

萬幸摸摸鼻子,看了眼那些麵容稚嫩,對未來都還抱有著蓬勃希望的知青小孩兒,心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時代如此,任誰都沒辦法。

已經到了一九七七年,還仍有下鄉的知青,但萬幸作為一個後來者,是知道於明年會出現的雲南知青的運動的,這些人在這裡也留不了多久,而且地方還選在了石橋村,吃不了什麼太大的苦頭。

就當是來體驗生活的,倒也沒什麼。

想到這裡,萬幸便慢悠悠的跟著知青們去了知青點,反正下午沒事兒,湊湊熱鬨也是好的。

到這時候,附近看新鮮勁過去的鄉親們也差不多都三三兩兩的散去了。

萬幸跟在萬報國邊兒上,粉雕玉琢的一個小團子,身上的穿著也精致,還帶著頭花,讓不少看見她的女知青們都鬆了一口氣。

畢竟都是破天荒第一次,誰都沒有一個下鄉的經驗,都是聽家裡的老人們說,下鄉如何,又有多麼的辛苦的,有些窮鄉僻壤,娶不上媳婦,甚至會出現半夜被摸床的情況,家裡不少人說讓她們晚上睡覺時要鎖好門窗。

“你今年多大了,叫什麼名字呀?”一個小姑娘主動從隊伍裡脫離出去,走到了萬幸身旁問道。

萬幸仰起頭,笑了笑,露出幾顆小白牙,“我叫萬幸,小名叫寶丫,今年馬上要七歲了。”

小姑娘頓時一陣驚詫,原因無他,萬幸說的居然是特彆地道的普通話,就連跟在她身邊的小不點,說的都是普通話。

這個村子,看起來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很多倍!

一直到了知青點,姑娘看了看裡頭,心裡懸著的一顆大石頭終於放下去了。

她不由走到了她的同學身邊,親親熱熱的說道,“洋洋,你快看,這就是咱們之後要住的地方了!”

餘洋洋看了一眼院子,表情怏怏的,什麼話都不想說。

這一堆的人裡頭,魚龍混雜,家庭好壞的各種都有,她算是裡頭家境算是不錯的,可惜父親被隔離審查,母親也連帶著失去了教師的職位,在學校裡麵掃地,境況可以說是和從前一下子天翻地覆。

身邊說話的人名字叫張亞麗,和她是同學,家庭條件差不多。

張亞麗知道於洋洋心情不好,但是她倒是天性比較樂觀,性子也比較外向,這一路上,她算是和男生們玩的比較好的一個女生。

想到這裡,張亞麗不由看了一眼在最前頭,雙手揣在兜裡,跟在趙建國後麵正走路的譚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臉一下子就紅了。

旁邊沒事兒乾的萬幸好笑的彎起眼睛,這年頭孩子一個個早熟的很,說話的那個小姑娘看著十五六歲,在這裡,有些同齡的小姑娘孩子可能都生了。

說話間便到了地方,幫著女同誌把包裹行李扛過來的小夥子們魚貫退出去,老遠了都能聽到互相打罵的聲音,一路傳著。

屋裡剛被打掃過,看著挺乾淨,窗戶外麵也沒什麼東西遮擋,湊巧了今天太陽挺好,顯得屋裡麵還挺亮堂。

三個女孩子住在一個屋,安全係數也高一點,不過趙建國大概也接待過幾次下鄉的知青們,見姑娘們左右看著,便笑了笑,說道,“你們放心,咱們石橋村安全得很,絕對不會出現有歧視女同誌的事情,這麼些年下來,咱們村裡是最安全的。有不少在這裡落戶的知青家庭,你們都可以去問問,也能學習一下前輩的經驗。”

說到這裡,他便把萬報國推了出去——副大隊長襲承了萬家一貫優良傳統,雖然不說多好看,但起碼長相周正,是鼻子是眼的,能讓女同誌放下警惕。

“咱們副隊長家裡的三哥就是知青家庭組成的分子,這兩個孩子也是他們家的,生活的很好。”

萬幸配合的眨眨眼,露著腦袋笑了笑。

這趙建國也是成了精的老油條,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難怪能被提拔的這麼快,她四叔可得跟人家好好學著點。

畢竟因為前些年屢屢出現的侮辱下鄉女知青,強占、強娶的行為,導致了不少女知青自殺,因此中央格外中式——而萬家村比中央重視起來的時間更早,就是願意陳曉白。

陳曉白當年也是下鄉的知青中的一份子,長得好看,皮膚白淨,眼睛還大,當年就差一點出了事。

如果不是中途萬中華路過,以一己之力將那些二混子打走,後果如何,就連萬幸都不敢想。

而其中,有一戶便是住在石橋村最尾巴上,和其他村子交界處的老賴,四十多都沒娶媳婦,家徒四壁的那種。

可偏偏,這老賴姓趙,和趙建國家算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院方表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