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萬幸不光沒有一絲絲害怕的模樣, 反而是這種態度, 對麵的幾個人一時之間居然有些拿不準了。
其中一個男生皺了皺眉,說道,“這丫頭到底什麼來路?”
這京城大人物太多, 他們生長於那樣的環境下, 還真得看看什麼人是不是他們能不能招惹的, 畢竟也不是小孩兒了。
李雅靜一咬牙,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了?她家裡就一個親人是個小破醫生,還是個學中醫的,我媽可是主任!”
幾人聽了這話,麵皮也不由鬆了鬆。
一個人開始動了之後,其他幾個人便也開始動了。
開始萬幸還在想這些個是不是也會些拳腳功夫,起碼怎麼著總得看著像樣一點, 可誰知也是些花拳繡腿的膿包貨色。
也說不上是為什麼,萬幸一臉有些失落的模樣蹲下身,看了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已經站不起來了的幾個人, 說道, “我說你們乾什麼吃的啊?”
地上幾人兀自在那哀嚎。
萬幸撇撇嘴,她以為怎麼說這些個男的身體也得強健點, 所以也沒收力——賀知洲幾年前一腳能把一個成年男人直接踹殘廢,她不至於,但是踹的人躺上幾天、行動不良……那也是能做到的。
蹲到地下,萬幸撿了根路邊的雜草,衝著臉色慘白的一小孩兒鼻子戳了戳, 說,“還打嗎?”
小孩兒眼淚鼻涕橫流,瞳孔都有些渙散,疼的眼前發黑,根本聽不見萬幸說什麼。
萬幸哼笑了一聲,說不出什麼意味,將手中的雜草丟掉,站起身,麵向正在不遠處站著的李雅靜,想了想,正要說話,卻看見李雅靜短短一個瞬間之內,幾經變換的臉色。
由害怕,到驚訝,再迅速轉向急切甚至暗喜。
萬幸直覺不好,於電光火石之間回頭,卻已經避不開當時打頭的那個男生直接刺向她身體的刀子。
然而比那男生出刀子的速度更快的,是一個帶著破風聲音直接砸向了他手腕的一塊大約有小孩拳頭那麼大小的一個石子。
瞬間,手刀一起落下,石子砸到手臂上後,借力甚至反彈到了遠在兩米外的磚牆上,留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痕跡來。
與此同時,慘叫聲在萬幸麵前直接響起,持刀的男生應聲倒下,抱著自己的胳膊滿臉蒼白,整個人都已經開始抽搐了。
萬幸這才看到了疾步跑來的趙雅,她此刻麵色蒼白,可嘴唇卻隱隱有些發紫,臉上早就已經被眼淚和泥土糊的臟汙不行,身上也四處都是塵土,顯然剛才回去的一路上,不小心跌了好幾次。
“萬幸!你沒事吧——!”終於跑到了萬幸身邊,趙雅泣不成聲的抓著萬幸的手來回的看,在發現萬幸手臂上還是必不可免的出現了一小條紅色痕跡的時候,眼淚在一瞬間流的更洶湧了。
“我沒事。”萬幸冷靜的抓住了趙雅已經顫抖到根本沒辦法自控的雙手,把人先扶到牆根坐下,說道,“我看你有事,不是讓你先走嗎,跑這麼急你是不要命了?”
趙雅嘴拙,本身也是一個沉靜不太愛多說話的孩子,聞言嘴巴張合幾下都沒能說出一個成句的句子來,但是呼吸卻開始急促且大喘氣了起來。
萬幸一頓,當下拆開了自己的書包,從裡麵取出了針線盒,眉毛微皺,在趙雅心尖上紮了一針。
賀知洲這時候已經走到了兩人身後,皺著眉看了眼地上的那一片狼藉,以及在不遠處已經嚇得腿軟直接坐到了地上的小姑娘,眼底的戾氣清晰可見。
視線巡轉一圈,最終落到萬幸身上的時候,賀知洲才頓了一下,沒去打擾正在給朋友理氣的萬幸,抿了抿唇,將一個打算爬起來的男生,又踹倒在了地上。
男生瞬間往前撲倒,當下就是一聲猝不及防的慘叫,露在外麵的皮膚照這個強度剮蹭,鐵定得出了血。
見了這麼一幕,胡同裡麵雜七雜八的聲音頓時停了一瞬,安靜的仿佛和外界直接隔絕了一個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