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陳曉白以為萬金鳳是因為家裡有什麼事情,所以才要找她,就想把她帶到三樓的辦公區去說,不打擾在一樓搗鼓器械的秦千汐。
可秦千汐看著方玉雅也跟著一起上去,便有點不放心,想去陪著,相機開著自動錄像的功能,就放在了桌子上麵。
卻沒想到恰好拍下了那一幕。
走在中間的萬金鳳突然蹲下身去係攜帶,陳曉白下意識的回了個頭,卻被方玉雅伸出的手直接扯了一下,眼看著正麵就要摔倒在地上,慌亂間,正上樓的秦千汐三兩步躍過去,將陳曉白整個人牢牢的護住了。
可即便如此,摔倒的慣性壓力和姿勢問題,還是讓秦千汐的小腿腿骨直接以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撞到了樓梯的邊緣,當下,相機裡麵就傳來了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方玉雅見一下沒有成功,還想要再去補第二下,可卻一個沒站穩,被樓梯拐角的地毯絆了一下,整個人仰躺著從三樓直接摔了下去,後腦著地,血當下就流了一地,身體抽搐了兩下便不再動彈了。
緊接著,便是王苑博帶著人衝進了屋子的那一幕。
看完之後,彆說是萬幸。就連王苑博整個人都大氣不敢喘一聲。
在這時候,走廊裡傳來了十分紛雜的腳步聲,萬幸放下手中的錄像機,抬頭看了過去。
萬金鳳仍然被牢牢的扣住,前麵卻是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皺著眉的賀知洲,和另外一邊表情冷厲,步步生風,顯然很焦急的沈榮思。
“寶丫。”沈榮思小跑幾步到了萬幸的身邊,著急的問道,“你媽媽她們怎麼樣了?”
“詳細情況我不知道。”萬幸從椅子上站起來,雙眼直直的看向萬金鳳。
萬金鳳唇角神經質的抖動了一下,卻一個字都沒說。
萬幸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之間,一手極為快速的將沈榮思腰間的手槍直直拔出,瞄準,幾乎是在瞬間就完成了一係列的動作。
而槍口直指的方向,是萬金鳳的頭顱。
周圍瞬間一片靜謐。
沈榮思剛要上前,就聽萬幸說道,“今天去我家裡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萬金鳳哼笑了一聲,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明明是方玉雅那個蠢女人自己乾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蠢女人?”萬幸冷哼一聲,“這可不見得,你們兩個,誰都不蠢。”
說時遲,那時快,萬幸的手已經放在了保險栓上,槍已經被上了膛。
隻需要輕輕一按,裡麵的子彈就會打穿萬金鳳的頭顱。
萬金鳳卻冷笑一聲,“有本事你就開槍啊,一命換一命,萬幸,我死了,你也彆想活!”
“你大概是搞錯了。”萬幸冷冷的說道,“我實際歲數現在還是未成年人,即便是殺了你,最多也就是被進行一頓思想教育——或者你可以問問,在場的這七個人,誰會是你的證人。”
萬金鳳終於慌了,死亡的恐懼伴隨著槍口抵在額頭上的冰冷終於讓她顫抖著說道,“你、你……”
“不過凡事總有萬一。”萬幸將槍挪開,然後笑了笑,說道,“你現在最好開始祈禱我媽媽沒事。否則你就會知道,剛才如果我開槍殺了你,對你才是最好的結局。生不如死聽起來很難,可做到它,實在是太容易了。”
萬金鳳滿臉煞白,幾乎連繼續站著的力氣都已經快要沒有了。
賀知洲見狀,讓壓著萬金鳳的幾個人全都下去,狹小的走廊裡麵隻留下了他、萬幸,和秦國毅與沈榮思四個人。
上前一步,他試探著將萬幸攬住,萬幸動了動,但是沒拒絕。
賀知洲鬆了口氣,閉了閉眼睛,終於脫了力,費勁的坐在了椅子上,忍著疼,一手卻還在不停地撫著萬幸的後背安撫她,說道,“彆急,你媽會沒事的——柳先生也在裡麵,他是當今這世上最優秀的產科聖手了。”
好半晌,萬幸的雙眼才逐漸回神,愣愣的看向了賀知洲又被血浸透的病號服。
賀知洲滿臉的無辜,抬著雙眼和她對視,萬幸隻覺嗓子乾啞,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湧上了眼眶,喃喃道,“你……”
一句還沒說完,隻聽見隔壁的手術室旁突然傳出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震耳欲聾,卻夾雜著數人驚喜又終於克製到了儘頭的崩潰哭聲。
“彆你了。”賀知洲喘了口氣,站起來說道,“快去看看吧。”
萬幸來不及說話,匆匆的跑了過去。
沈榮思和秦國毅也起身,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壓下了彼此眼中的驚訝和凝重。
賀知洲看著萬幸走遠了,這才說道,“秦伯伯,寶丫的槍法是我教的——她愛玩那個,您二老放寬了心吧,不管乾什麼,她心裡有數的很。”
沈榮思一愣,旋即失笑,說道,“你在想什麼——我剛才在想善後的事兒。哦,沒什麼,快去看看,聽著聲音像是母子平安呢。”
留在原地和秦國毅大眼瞪小眼的賀知洲:“……”
善後?
是他想的那個善後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