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在打量皇貴妃, 夏眠也在看,皇貴妃臉色好像比之前更晦暗了。
也是,這宮中事務繁雜, 一個好人管著, 還覺得累呢, 何況是她?
尤其,她做事滴水不漏, 像迎接太皇太後跟皇太後回宮那次, 像夏眠封嬪那次……而這樣必然耗費更多心力。
夏眠想到了紅樓夢裡的王熙鳳, 做事麵麵俱到,最後累的滑了胎,還得了血山崩而死。
她們倆性格差很多,隻是……夏眠記得,皇貴妃好像去世也挺早的,就這幾年。
在她重病不治的時候,康熙才封了她做皇後,而她隻做了半天皇後就去世了。
夏眠皺眉, 她不知道康熙為什麼不封皇貴妃做皇後。由她所見, 康熙對皇貴妃是有感情的, 而皇貴妃無論從家世、人品等哪個角度說, 封後都沒問題,可康熙就是不封,非要等到她無藥可治了才封,就很奇怪。
曆史上康熙自己留下的理由是說自己克妻, 連著死了兩任皇後,所以不敢立皇貴妃為皇後。而等皇貴妃去世後,他後幾十年果真再也沒立過皇後, 真是如此嗎?
夏眠覺得這裡麵有水分,**oss啊,那麼喜歡外國科學,就算他有點迷信,應該也不至於如此。
再看看他第二任皇後鈕祜祿氏,他為什麼立她呢?那時正是削三藩最緊要的時候,鈕祜祿氏是遏必隆的女兒,又是鼇拜的義女,康熙雖然除了鼇拜,為了朝廷穩定,卻沒打擊鑲黃旗,鈕祜祿氏後麵代表的就是當時最強悍的力量了。
夏眠似乎摸到點門道,要不是時勢所逼,**oss根本就不想立任何人為皇後,就像元後所住的坤寧宮至今空著一樣。
想到元後,夏眠忽然又想起了陳姑姑,她上次做了她的連環任務,她似乎要說什麼來著,可惜最後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她要說什麼呢?夏眠苦思不得其解,忽然又笑了,她糾結這個有什麼用,反正都跟她無關。
喝茶,看戲。
不對,不能多喝茶,今天有的忙,可沒時間上廁所。
夏眠想到此處,又把端起的茶碗放下了。再看周圍,果然,基本沒人喝茶吃東西的。
過了大概半刻鐘,皇貴妃忽然站起,原來時辰到了,康熙已經帶著太子跟諸位阿哥往慈寧宮這邊來,估計馬上就要到了,她們得出去迎接。
夏眠也跟著站起來,走到外麵站好。
康熙一過來,就看到站在慈寧宮外迎接他的眾嬪妃了,尤其宜妃跟夏眠,特彆惹眼,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叮咚:經驗+10,恭喜你獲得皇上的好感+1,銅錢三十文。
夏眠正乖乖站著,忽然聽見這句,朝**oss那邊看去,卻見**oss正看向她,眼中有驚豔。
夏眠又高興又忍不住心裡哼唧了聲,嗬,給他送月餅他不加好感,現在看她穿的好看卻加了,果然是大豬蹄子!
65好感了,夏眠嘴角上翹,收回視線,又乖乖站好。
康熙也很快收回了視線。
眾嬪妃給他請安,然後他帶著眾嬪妃進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跟皇太後請安。
今天是請大安,除了康熙,所有人都要對太皇太後三跪九叩,然後聆聽太皇太後教誨。
隨後就輕鬆一些,太皇太後賞座,康熙跟太皇太後說些家常話什麼的。
過了大概一刻鐘,康熙請太皇太後跟皇太後去乾清宮參加宮宴。
夏眠也能坐上輦子,跟著去乾清宮。
這個過程說著輕鬆,實際,那麼多嬪妃、阿哥、哥哥,還有一套繁複的皇家禮儀,所以等夏眠坐上輦子的時候,其實已經快巳時了,離她早上起來,已經過了快兩個時辰。
夏眠唯一的感歎是幸好她一早就沒喝水,不然現在肯定急得慌。
慢慢悠悠的跟著大部隊去乾清宮,夏眠看看前麵,又瞅瞅後麵,又發現一件事。上次她去迎接太皇太後跟皇太後回宮,她就在隊伍末尾,今天,她竟然又在隊伍最後一個?
要知道,上次她隻是貴人,這次她是嬪位了啊!
等她進了乾清宮才知道,中秋大宴,親王貝勒跟各位命婦也要一起參加的,這種場合,貴人根本沒資格出席,隻有入了玉碟的嬪位以上才能算皇家之人,才有資格參加。
好吧,自己也算趕了個小尾巴,夏眠又高興了。
又走了一些禮儀,大宴開始前,眾人還有一點自由活動時間,都趕緊用了一回恭桶。這次再回來,眾人都輕鬆很多,專等大宴開始。
不一時,鼓樂聲響,宣告康熙二十二年中秋大宴正式開始。
這次大宴可比上次太皇太後回來的家宴熱鬨宏大的多,歌舞也更加精彩,前後耗時將近兩個時辰,夏眠可謂過足了眼癮。
未時,大宴散了,可中秋活動還沒完,皇貴妃按照風俗,準備了賞桂花,喝桂花酒等項目,大家可以隨意參加。
中秋嘛,必不可少的是賞月,所以晚上還有重頭戲,這些小項目,就很少有人參加了,大家趕著回去休息一會兒,補補精神。
夏眠跟僖嬪也坐著輦子往盈月宮走。
路過一處閣樓,忽然聽見裡麵有鑼鼓聲跟唱戲的聲音,夏眠朝那麵看去。
這處地方她還真認得,是暢音閣。每到重大節日,滿宮歡慶,有頭臉的嬪妃去參加宮裡的大宴,剩下的,也有一些喜慶活動,比如到暢音閣聽戲。
宮裡娛樂活動少,尤其一些答應常在,一年到頭也沒什麼新鮮事,能聽上兩場戲,就算最開心的了。
夏眠這原身在宮裡三年,每年最期盼的就是過大節日上麵賞戲,每次賞戲必到,且從頭看到尾,所以夏眠一眼就認出了暢音閣,並有些感慨。
如果她不努力,這會兒肯定跟原主一樣,在這裡眼巴巴的等著看戲呢。暢音閣的戲,當然也不錯,可跟大宴上的各色歌舞比起來,那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怎麼,想進去看看?”僖嬪見夏眠一直往那邊看,就問。
夏眠其實都行。
僖嬪卻叫停了輦子,“剛才多喝了兩杯,這輦子晃的我頭暈,正好走走,進去喝點茶歇一會兒。”
夏眠看看她的臉色,確實有些紅,便也叫停了輦子,跟她一起往裡走。
此時,暢音閣上麵唱著戲,下麵卻十分窘迫。
“蓮裳呢,我就想聽他唱戲。”馬貴人坐在桌邊訓斥鄭總管。
旁邊的人紛紛側目,卻沒人說什麼,她們大多比馬貴人位份還低,怎麼敢招惹她。
鄭總管心中慍惱,卻不敢表現出來。馬貴人隻是個貴人也不算得寵倒沒什麼,可她阿瑪是內務府一個管事,雖然品階不太高,可縣官不如現管,他正好管著鄭總管,是以鄭總管隻能笑臉相迎。
“蓮裳他犯了點兒事,小主,您瞧,玉靈唱的比他好多了。”鄭總管小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