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上的字,他一個也
沒看進去,耳朵始終留意著路安的一舉一動。
他喜歡看她生氣的樣子,鮮活而又美好,喜歡她呻.吟的語調,抓得人心癢無比。
他喜歡她的一切。
但路安突然熄了聲,他以為她會跳起來,鼓著腮幫反駁他,可是她沒有。
她拿過茶幾上的粥,小口小口的喝著,空氣裡變得寂靜起來。
他不懂了。
樣子再也裝不下去了,他放下手中的書,置在膝蓋上,<問:“怎麼不說話了。”
傅慎寧考慮到她的胃口,一碗粥沒有裝滿,路安吃了大半,吃不下了。
她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過去的已經成為過去了,可是隻要想到他或許在大夏有妻子,也曾做過這樣的事,她就覺得胸悶氣短。
“你...”路安開口說了這個字,又說不下去了。
她應該以怎樣的立場去開口,是她先放手的,是她先離開的,在她的心裡,這個時代的一切,好像都比他重要。
她根本沒有資格,去質問他。
“沒有過,”傅慎寧卻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突然開口,“從來都隻是你。”
過去是你,現在是你,未來也是你。
一直以來,都是你。
傅慎寧隱隱約約從她的麵上,猜到了什麼,他覺得有些話,是需要告訴她的。--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猜到了一些,路安柔若無骨的纖細身形下,包裹的是一顆倔強而又敏感的心。
他也曾問過自己,如果當初他早一些說開,她會不會不離開。
可是他自己得到了答案,她會。
這裡有她的一切。
最開始的時候,他覺得不公,覺得不忿。
可是漸漸的,他在這裡看到了一個散發光芒的路安,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路安。
他開始釋懷了,沒關係,他更愛她就好了。
愛不用分的太清楚,也不用太計較。
更灑脫一點吧,在這個沒有束縛的時代,他想要好好愛她一次。
路安聽到了肯定的回答,可不知為什麼,她胸口堵得發慌,喉間有澀意湧上來,鼻頭發酸。
她強忍著這股酸澀,她聽懂了他的答案。
她聽懂了:這遲到的告白,如此含蓄。
可是她從傅慎寧嘴裡聽到了,酸澀漸漸變質,變成了喜悅。
傅慎寧瞧了眼茶幾上剩下的小半碗粥,說:“吃完。”
路安往後縮了縮,喜悅的泡泡頓時被戳破。
她這不是找了個男朋友,她這是找了個老父親。
“不吃,吃不下了。”
傅慎寧:“太瘦了,摟著硌人。”
路安從沙發上站起來,腳陷進軟軟的沙發裡,她大呼:“傅慎寧!”坐著的傅慎寧,在這聲音中站起來,路安在沙發上俯視他,“你嫌棄我。”
傅慎寧環住她的雙腿,一用力,她整個人被扛在他的肩上,路安大腦驟然缺氧,聲音從喉間溢出:“你乾嘛?”
扛著他的人,把她丟到次臥的床上:“找你的戶口本。”
他早上在主臥著了一圈,兩個人的戶口本都沒有找到。
他的身份證,路安早就給他了,但戶口本牽到她的名下後,就被她收起來了,主臥沒有,其餘地方他都找尋了一遍,隻剩下次臥,秉承著大夏的最後一點規矩:女子的閨房不要隨意進,他放棄來她房間翻找。
路安回到自己的床上,柔軟將她包圍,她往後挪了兩部,雙手撐著房板,仰著頭問:“乾嘛?”
“領證。”
路安眼睛瞪得渾.圓,似是沒能理解他這句話的含義,問:“什麼證。”
“結婚證。”傅慎寧回答得很流暢。
該做的也做了,他們之間還差一封婚書,也就是這個時代的結婚證,受法律保護。
“不結。”路安原本陷在大床上,現在改成了跪坐。
這個求婚突如其來,毫無浪漫,令人不可置信。
傅慎寧眼裡的光變得晦暗,說:“你想不負責?”
他這話說得路安活像個拔x無情的渣男,哦不,渣女。
路安能承認嗎?
認,說她是渣女也不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