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我很清楚,”老塔蘭打斷了館長的話,沉聲道:“我們現在說的是買船的事,和我的身體沒有什麼關係。”
館長心中嘀咕了一聲老頑固後,也沒有再說什麼,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道:“這艘船畢竟已經被當作文物了,是否能夠買賣,不是我能夠決定的,我需要向上麵問詢一下。”
“你去問吧!”老塔蘭一副我能夠理解的樣子,說道:“我在這裡等消息,雖然身子不太行了,但這點時間還不是什麼問題。”
見老塔蘭如此態度,館長也不在說什麼,他起身離開了辦公室,真的去到島上的管理大樓,彙報情況,讓管理大樓的上司決定怎麼辦。
過了一會兒,館長回到了辦公室,朝告訴老塔蘭,同意了他購買風帆船的要求。
隨後幾天,老塔蘭便將風帆船移到了海邊,然後將準備好的幾件簡單物資和工具搬運到了船上,跟著在某天中午,將自己的親友們召集起來,舉辦了一次宴會,然後在眾人麵前,將自己在島上的產業分給了親友們,之後就在親友們的目送下登上船,開著那艘老舊的風帆船,緩緩駛離了島上唯一的碼頭。
在駛離加西亞島後,他便確認了距離陸地最近的一條航線,將風帆全部張開,朝著選定的方向快速駛去。
老塔蘭對這艘風帆船並不陌生,年輕的時候他曾經和這艘風帆船的主人多次下海捕魚,雖然絕大多數時候,他都負責拉網,很少親自駕駛這艘船,但對他來說,有這點駕駛船的經驗已經足夠了,他並不認為自己真正能夠行駛到陸地上,因為隻要他駛出了暖流海域,極寒的氣溫就會凍住船隻,將他殺死,這注定是一條沒有儘頭的航線。
船的行駛速度非常快,僅僅半天時間,就已經行駛到了暖流海域的邊緣地帶,老塔蘭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氣溫的降低,但他並沒有降下風帆,而是繼續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暖流海域外駛去。
在固定了駕駛舵後,他回到了船艙裡,從準備好的幾件物資中,拿出了半瓶酒,這半瓶就是島上最後一瓶災前釀造的酒了,他一直保存到了今天,沒有舍得喝,現在他覺得是時候拿出來喝。
拔掉瓶塞後,他高舉起酒瓶,說了一聲敬自己,然後便對著瓶口,仰頭大大的喝了一口,緊接著他又將喝下去的酒全都吐了出來。
“該死的!哪個混蛋換了我的酒?”老塔蘭氣急敗壞的看著手中的酒瓶,咒罵道。
預想好的儀式感被破壞了,老塔蘭也沒有辦法彌補,他隻能壓下心頭火,重新走出了船艙,回到了駕駛舵旁邊,扶著駕駛舵,並且決定會一直掌握著駕駛舵,直到極低溫度將他凍死,把他和駕駛舵凍到一起,這樣能夠讓他的靈魂也可以和船同在,說不定某一天能夠以幽靈船的形式回到陸地岸邊。
帶著必死的信念,老塔蘭全身關注的駕駛著船隻,隨著周圍海麵上的冰山增多,他知道船隻已經離開了閃特島火山形成的暖流海域,能夠輕易將任何活物凍成冰塊的極寒氣溫將會到來,他已經做好的麵對死亡的準備。
然而,讓老塔蘭感到意外的卻是預計中的極寒氣溫並沒有出現,周圍的氣溫雖然比暖流海域的氣溫要低不少,但這種低溫還在人類正常的承受範圍之內,而且細心的老塔蘭還發現周圍的冰山似乎正在融化崩塌,就在剛才好幾塊融化的冰山碎片落在了船邊的海中,激起了一**浪花,將船隻打得東搖西晃。
“難道氣候正在回暖?”看到這一幕老塔蘭心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想到這裡,他的內心便激動萬分,因為在島上回歸陸地是所有人畢生夙願,甚至已經被寫入到了加西亞島的基本憲法之中,隻是礙於極寒氣溫阻隔,所有的嘗試都沒有成功過。
可現在,海麵上的極寒氣溫似乎已經消失了,那麼他們的夙願也就能夠實現了,想到這裡,老塔蘭心中的死誌便隨之消散,他立刻調轉船頭,小心的避開海中的冰山暗礁,駕駛著船隻往回駛,他要將這個重要消息告訴給島上的人。
然而,老塔蘭的運氣似乎不太好,當船快要駛離極寒海域的時候,遠處一塊巨大的冰山突然斷裂,滑落海中的冰山碎片掀起了巨浪,朝著四麵八方推進,而這一波海浪推動著另外一個冰山直直的朝著風帆船撞了過來,而老塔蘭根本無法轉向避開。
眼看著冰山就要撞擊到了風帆船,老塔蘭覺得自己這次死定了的時候,巨大的冰山就這樣在他眼前崩裂成了無數的冰屑,夾雜在一陣寒風中,從空中灑落下來,掃過了風帆船,沒有給船隻帶來任何傷害。
就在老塔蘭還在為眼前的景象而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個人從空中落下站在了他的風帆桅杆頂端,朝著下方的老塔蘭,問道:“請問一下,這裡距離閃特島還有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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