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趕走了!你瘋了嗎?”凱瑟琳的聲音立刻拔高了幾份,就連因為黑暗看不到她麵容的尼爾森也能夠在腦海中勾勒出她現在難以置信和憤怒的表情。
德尼大祭司沒有回應,似乎不準備再在這個問題上回答凱瑟琳的任何詢問。
反倒是一旁的肖恩有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興致,主動透露了一些細節,道:“凱瑟琳小姐,其實你錯怪德尼大祭司了,雖然我不喜歡這位,恨不得這位立刻死,但也不得不承認在那件事上他處理得很漂亮。如果按照你現在所想的那樣處理的話,我想灰鼠區就不是僅僅隻死幾個小孩了,說不定整個灰鼠區乃至半個籠城都會被波及。”
“你是參與者,那麼你知道什麼?”凱瑟琳見無法從德尼大祭司口中問出事情來,便將目標放在了肖恩身上。
然而,還不等肖恩開口,德尼大祭司就用一種極為冰冷的語氣,說道:“肖恩閣下,如果你不閉嘴的話,我會拚著異神細胞崩潰,也要讓你閉嘴,讓你永遠走不出這個地下城市。”
“好好!當我沒說。”肖恩也知道事情不能過了,朝凱瑟琳攤了攤手,婉轉的說了一句,道:“凱瑟琳小姐,你現在還沒有資格知道這樣的事情,最好還是彆問了,否則為你,和你身邊的人惹麻煩,就不值得了。”
見無法再從肖恩口中套出有用的話來,凱瑟琳也沒有在繼續追問,而是又問了另外一個更讓她關心的問題,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德尼!是以好友的身份問這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小傑克他們到底是不是死了?還是變成了那些怪物?”
凱瑟琳的話音落下,德尼大祭司沒有回答,而是沉默了下來,隻是雖然他沒有做出任何回答,但無疑已經將答案標明出來了。
雖然之前已經從雷歐的推測中,知道了這個可能性,心裡早就有了準備,但從當事人的好友這裡得到了這個隱瞞了十多年的事情,這讓她一時半會還難以接受。
之後,她沒有再問什麼,走到了一旁,坐在了地上,並不了解情況的尼爾森見此情形本能的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怎麼做,隻能安靜的坐在她的旁邊。
德尼大祭司有些傷感的看了看發呆的凱瑟琳,隨後視線轉向了肖恩,並且變得異常冷淡,說道:“肖恩,你離開吧!我不追究你擅自闖入我們祖地的罪責,也不再追究我孩子們的死……”
“等一等!”肖恩打斷了德尼大祭司的話,說道:“德尼大祭司,你好像判斷錯形勢了,我要做的事情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我就這樣離開的話,你反倒會有大麻煩。”
“哼!”德尼大祭司不屑的冷哼一聲,顯然不相信肖恩這句危言聳聽之言。
“白玫瑰的海神權杖在這裡的消息,不是我一個人知道,英格王室也知道,”肖恩指了指周圍的屍體,說道:“這些人都是王室派來收回權杖的,這次我失敗了,沒有收回權杖,那麼下一次來的就不僅僅隻是這麼一點人了。甚至英格王室會直接把你們的事情告訴給法蘭帝國,你覺得到時候,法蘭帝國會怎麼對待你們?你真以為憑借你們那個連武器都不能成製式裝備的教會衛隊,就能夠抵擋住法蘭帝國的大軍?還是說被你們借來當皮殼的阿克納亞教派會為你們這些偽信者出頭?”
“你究竟想要乾什麼?”德尼大祭司幾乎是咬著牙說道。
“彆生氣、彆生氣!”肖恩舉起雙手做出一個無害的動作,微笑著詭辯道:“我隻是想要幫你們拿走一個大麻煩,更何況這個大麻煩之所以會留在這裡,完全是因為你們的祖先做了一件極為不義之事,我現在拿走也正好算是為這件不義之事畫上一個句號。”說著,他走到了德尼大祭司麵前,說道:“更何況你就不好奇你們祖先當年是怎麼製造出那種神力戰士的嗎?你可要知道當年僅僅隻有一千人的神力戰士,就擊敗了五十萬的法蘭帝國精銳大軍。”
在肖恩的鼓動下,德尼大祭司已經被說得動心了。
多年的研究讓他依然對祖先的神力戰士一無所知,最終隻能從其他渠道獲得一些方法製造出了一些殘次品,現在既然有機會近距離的接觸到神力戰士的奧秘,他想不心動都難,隻是他還有一些顧慮,所以依然猶豫不決。
作為一個稱職的說客肖恩知道什麼時候該極力勸說,打破對手心防,什麼時候該後撤收手,讓對手不心生排斥。對於他而言,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對多說什麼了,隻等德尼大祭司自己想明白,就可以了。
在見到手下全軍覆沒的時候,肖恩原本以為計劃已經失敗了,自己也可能會命喪於此,現在卻又有了轉機,肖恩的心情自然很不錯,臉上的笑容也掩飾不住。
隻是當他轉過頭,正好看到雷歐正微笑的看著他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該死!怎麼把他忘了?”肖恩心中不由得自責道。
過去的習慣讓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將雷歐這個社會底層的小人物給忽略掉了,哪怕這個小人物現在在這幾方人馬中是最強的,他依然下意識的將其擺在一旁,當成了次要任務,選擇先說服德尼大祭司。
然而,現在回過頭來,將雷歐重新放到他的視野中,他才感覺眼前這人是一個棋盤外的棋子,他控製不了。
“肖恩·康納德先生,我給你機會來說服我,同意你把我的戰友尼爾森先生抓去放血,用做什麼獻祭。”雷歐雙手抱胸,一副等著你來開口的樣子,說道:“不用急,我們有時間,現在距離明天的火車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我想多德先生,您可能是誤會了!尼爾森表哥僅僅隻是放一點血而已,並不會對他的生命造成任何損傷,事實上最近醫學院不是還提倡放血療法嗎?釋放一點血,對身體也有好處。”肖恩讓自己的微笑儘量顯得輕鬆一些,殊不知在微弱壁燈的光芒照射下他的微笑更顯怪異。
雷歐笑了笑,轉頭朝尼爾森,問道:“醫生,你的親戚覺得放你的血,全是為了你好才這麼做的,你怎麼看?”
“我對這位表弟的愛,足以讓我放乾他的血。”尼爾森也很默契的配合雷歐,說笑道:“而且我很願意親自動手。肖恩表弟,你可以很放心,我在醫學院一直都是手術科目的高材生,給你放血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