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將他知道的事情如實說道:“還有一個和那個年青人一起來的女人,那個女人好像是在廣場上臨時上車,被那個年青人帶進來的。”
“女人?”中年人聞言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仿佛在他眼中女人是一類很可怕的存在。
稍微沉思了片刻後,中年人又問道:“他的請柬是誰的?”
管家遲疑了一下,湊到中年人身邊小聲的說了一個名字。
中年人聽到這個名字臉上也不由得露出尊敬的神色,然後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我會去跟老板說的,你照顧好這些客人,要讓他們全都滿意,明白嗎?”
“知道了,勞倫斯先生。”管家連忙應道。
中年人回到了豐收廳,從偏廳的一個書架後的秘道小門,上到了二樓會客室的暗室中,等待了一會兒,等到會客室裡麵的客人走了以後,才推門走出去,來到了魯伯特的身邊。
“花園是怎麼回事?”魯伯特低頭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放下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朝中年人詢問道。
“沒有發現任何巫術的跡象,可能是巧合,”做出肯定回答的勞倫斯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和那位先生的宴會委派人有關,宴會上的客人都是受了他的影響。”
魯伯特聞言,沉默無語,像是陷入到沉思之中。
勞倫斯隨後又遲疑了一下,說道:“但也可能是女巫做的。”
“女巫?怎麼又扯上女巫了?”魯伯特愣了愣,疑惑道:“現在還有女巫嗎?當年正教廷不是說都她們死光了嗎?”
“當年他們不也說米麗亞城的眷族死光了,結果呢?”勞倫斯對正教廷頗顯鄙視,說道:“女巫和眷族一樣都是依靠血脈傳承,而且女巫的血脈非常隱秘,就算是我的血巫術不一定能夠發現,所以隻要一個女巫沒有死,那麼女巫族群就不會消失。想想女巫團已經消失了一百多年,一百多年的時間足夠新的女巫成長起來了。”
魯伯特沉聲問道:“她們也是衝著金橡樹街九號來的嗎?”
“應該是。”勞倫斯點點頭,跟著看了看窗外醒目的銀月塔,說道:“也可能是衝著我們來的,畢竟銀月塔矗立在這裡這麼多年,隻要稍微留心一點,都知道我們也在研究金橡樹街九號,現在距離開門的時間將近,她們恐怕是想要從我們這裡找到金橡樹街九號的研究資料。”
聽到這件事,魯伯特不由得歎了口氣,一副頭痛的樣子揉了揉腦門,說道:“阿爾瓦說還需要多長時間?”
勞倫斯沉聲道:“這個他也不清楚,銀月塔隻能提前一天知道開門的時間,隻不過根據過去開門的數據來看,春季最後一次寒潮過後,第一個滿月,開門的機率會很大。”
魯伯特又歎了口氣,隻能說道:“這段時間城堡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好的。”勞倫斯又說道:“阿爾瓦提到魔能蒸汽機已經完成了,隻要火月石運到,就能夠開始實驗。”
“這倒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消息。”魯伯特臉上露出了微笑,隨後他站起來,在桌上的文件中翻找了一會兒,抽出了一張表格仔細的查找了一下,說道:“還有三天時間就能到了,到時候你安排人手去接過來。”
“需要我親自去嗎?”勞倫斯問道。
魯伯特沉默了片刻,搖搖頭,道:“不需要,你還是留在這裡好一些,說不定我還有事需要用到你。”說著,他又將剛才他寫了十幾個人名的紙,遞給了魯伯特,說道:“把這份名單交給維山人,告訴他們,隻要殿下能夠登上帝位,就會立刻否定大陸議會當年做出的錯誤決定,並且組織軍隊替他們奪回聖地。”
勞倫斯接過名單看了看,問道:“不需要告訴他們怎麼做嗎?”
“如果他們連這件事也不知道怎麼做,我何必保護他們。”魯伯特輕笑道:“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明白了,無論誰問起,我都隻需要回答我是因為維山人受到的不公待遇和可憐處境收留他們,對於他們所做的事情一無所知。”
“我知道怎麼做了。”勞倫斯拿著名單,轉身離開了房間。
魯伯特則搖了搖手上桌上的鈴鐺,將門外的侍應照進來,說道:“把納爾遜將軍請進來。”
就在銀月城堡的豐收廳上演著一場場名為權力的劇目時,雷歐已經乘坐馬車離開了銀月城堡,並且在詢問了艾米莉的住址後,朝平民區的木桶小巷行駛過去。
大約過去了半個小時後,馬車停在了木桶小巷的入口處,艾米莉下了馬車,正準備離開,雷歐叫住了他,從口袋中抽出了一百金法蘭遞給了艾米莉,說道:“多謝你今天當我的宴會女伴,這是你的酬勞!”
艾米莉張了張嘴,正準備拒絕,但是卻被雷歐以不容拒絕的表情,將話堵在了喉嚨裡,然後金法蘭被強塞在了她手中。
“我的提議依然有效,如果你做出決定了,可以去紅房子街的安妮醫院找我。”雷歐又提醒了一下艾米莉,並問道:“你知道紅房子街的安妮醫院嗎?”
“知道,知道!安妮女士經常會來平民區義診。”艾米莉連連點頭。
雷歐見艾米莉已經記住了他的話,就道了聲彆,然後對馬車夫說了一個地址,朝莫泊桑伯爵的藏身處行去。
艾米莉站在路口看著馬車消失在街道的儘頭,低頭看了看手中的一百金法蘭,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她感覺到自己的運氣要來了,隻要等明天去安妮醫院,見到雷歐,就能夠獲得投資開一間自己的花店,到時候,她就能夠把父母接來一起住,也能夠有餘錢給丈夫運作一下,換一個工作。
想到這裡,艾米莉就興奮的不得了,走起路來也蹦蹦跳跳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