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起源那本書僅僅隻是讓巴薩克·達爾文爵士成為正教庭敵視的對象,還不足以讓他成為異端名單的第一位。畢竟在那本書裡麵依然脫離不開神造萬物的教會基礎,真正讓正教庭將達爾文爵士恨之入骨的是他之後一係列的瀆神之舉,比如他提出了人神區彆的家夥,認為人進化到某個階段後,可以成為神。
在正教庭的大小教會之中,或多或少都會有那麼一兩件據說源自神靈身軀的聖物,這些聖物讓教徒和信眾可以近距離的接觸到神靈的威儀,所以教會對這些聖物的保護也非常嚴密。
除了這些歸屬於正教庭的聖物以外,各個教會內也封存了一些討伐地下邪教時搜獲的邪神聖物,這些聖物大部分都很難被摧毀,所以隻能封存起來。
為了證實自己的假說達爾文爵士就將研究對象放在了這些聖物身上,隻不過正教庭即便衰弱了,但對於普通人而言依然是龐然大物,所以即便達爾文爵士這樣有著巨大聲望的人依然不敢打正教庭聖物的決定,所以他就將目標對準了那些封存起來的邪神聖物。
可是邪神也是神,研究邪神的聖物自然也是在研究神靈禁區,所以在通過各種手段研究了幾次邪神聖物後,達爾文爵士的研究項目最終被正教庭發現,所以他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異端之首。
之所以,他現在依然還活著,完全得益於世界眾多學者的求情和法蘭帝國的極力保護,最終他被終身禁足帝國研究院內。
現在正教庭在維綸大陸這塊陸地上的勢力,和醫學院一樣幾乎被徹底驅逐出去,隻有在北方漢諾薩聯盟還有一些影響力,所以當初的禁令到現在已經可以說是形同虛設了。
這次,他會出現在米麗亞城,並且主持這個營地,完全是為了醫學院的造神計劃而來的,因為這個造神計劃的根源就是當年他被正教庭追捕時,遺失的邪神聖物研究資料。
當年,達爾文爵士對那幾件邪神聖物的研究已經有了一定的成果,隻是還沒等他正式進行人體試驗,就已經暴露在正教庭眼中了,之後就是長達數年的追殺,知道法蘭帝國為他提供庇護所才安頓下來。
在被追殺的期間,他手頭上所有的研究資料和剩餘的邪神聖物都遺失了,隻是他過去一直都以為是落入到了正教庭手中。而現在看到醫學院造神計劃遺留下來的少量資料後,他才明白自己的資料全都落到了醫學院手中,而且還在醫學院多年的研究下,不斷擴展,甚至已經有了成功實驗體了。
在帳篷內,巴薩克·達爾文在聽完了手下關於礦道搜索的進度後,就將自己的學生找來,一起研究現在手頭上找到的這些殘缺資料。
聽到自己老師不斷的讚歎醫學院的研究成果,其中一名學生有些不服氣的說道:“老師,您這些年的研究其實也不比醫學院那些人的研究差,我們不也同樣有成功的實驗體,而且數量還不止一個。”
“不一樣。”達爾文爵士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沒有試驗樣本,加上當年的研究資料丟失,我這些年的研究一直都還停留在原地,我們那些試驗品隻是利用異神細胞的技術,和眷族的血液細胞相結合,製造的一種偽眷族。”說著,他指了指手頭上的這些資料,說道:“現在醫學院進行的實驗才是真的在造神。”
有一名學生聽到這裡,頗顯不服道:“如果我們手裡也有神靈聖物的話,研究進度絕對不會比那些人差多少。”
達爾文爵士並沒有反駁這名學生的話,雖然他佩服醫學院這些年的研究成果,但他也非常自信甚至自傲,如果當年沒有出事的話,他的研究進度恐怕要遠遠超出醫學院這些人的研究成果。
隻可惜,在缺少試驗物品的時候,光靠假象和知識推演是不可能完成這些研究的。
其實在過去幾年,達爾文爵士不止一次對法蘭帝國的皇帝遞交過一些尋找和買賣邪神聖物的請求,可這些請求最終都被駁回了。
一開始達爾文爵士還對自己的請求被駁回感到惱怒,但後來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又能夠體諒法蘭帝國的難處。畢竟當年那件事鬨得太大了,他不僅僅成了正教庭的首席異端,甚至就連地下邪教也對他異常厭惡、甚至憎恨,所以各個教會對教會聖物的保護也變得非常嚴密。
彆說法蘭帝國的密探是否能夠從放手嚴密的地方偷出神靈聖物,就算能夠偷出來,他也不敢用。
當初,他獲得的那幾件神靈聖物雖然也是幾個邪神遺留下來的聖物,但那幾個邪神已經徹底隕落了,就連教會成員也所剩無幾,所以就算他研究這些神靈聖物,觸犯了神靈禁忌,也會因為正主不在了,遭遇到的追殺也會弱小很多,事情也會容易解決一些,否則的話,單憑他那些學者朋友和法蘭帝國的庇護也不一定能夠讓他安穩的度過這麼多年。
現在在想要獲得這些邪神聖物就隻能去正教庭總部找,而以正教庭總部的嚴密防衛任何人去了都彆想回來。可如果將主意打在現在還在維綸世界活躍的地下邪教身上,那麼最終的結果恐怕會更早,那些就連死也不怕的邪教信徒絕對會用儘一切手段追殺他,到時就連法蘭帝國的保護也不一定有用。
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處境,達爾文爵士又忍不住歎了口氣,隨後思考了一會兒,就朝其中一名身份特殊的貴族學生,吩咐道:“桑傑斯,你替我交納一份建議書,向陛下建議就造神計劃一事和醫學院展開一些合作……”
那名貴族學生不等達爾文爵士說完,就立刻搖了搖頭,直接給出答案道:“老師,這份建議書不必提交,我現在就可以回答您,這份建議書絕對不可能通過的。”
達爾文爵士皺了皺眉頭,說道:“為什麼?難道你也看不出來合作的好處嗎?”
“我是否能夠看出好處沒有用,要看我們的那位陛下是否願意看。”貴族學生搖了搖頭,說道:“我們那位陛下的固執性格您不是不知道,他對醫學院的厭惡是人所共知的事情。而且其他掌握實權的大人物也不會讓這個建議書通過,因為您的建議書一旦通過,那麼他們針對醫學院製定的一係列收服計劃就有可能受到影響,甚至前功儘棄,其中損失之大,不是任何人可以背負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