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莫斯特來說,今天是他最後的一次機會了,如果這一次他還不能夠從母上的教誨中獲得啟示,完成蛻變,那麼他就再也不可能成為汙穢之母的真信徒,他也將會被送到邊境城鎮居住,永遠彆想再進入任何一個領地的城堡居住了。
為了能夠在儀式開始的時候,在最近的距離接受汙穢之母的教誨,他在休眠號角吹響的時候並沒有睡去,而是強行熬過了整個休眠時間,在醒覺號叫吹響之前,就離開了家,來到了城堡中心的祭壇廣場上。
隻不過,他就算是已經儘可能的提前了,但依然還是晚了很多,整個裡昂領和他同樣想法的人也不少,他們更早的來到了廣場上,占據了一個有利的位置,等待獻祭的開啟。
對於居住在城堡裡麵的真信徒和神職人員來說,這一場血祭隻不過是一次向汙穢之母表達崇敬,展示自己虔誠的普通宗教儀式,但對於那些身體沒有變異、沒有獲得汙穢之母寵愛的民眾而言,這種血祭就是能夠改變他們一生命運的機會。
隻要他們能夠獲得啟迪,讓身體融入到汙穢之母的寵愛中去,進而得到神化的身軀,那麼他們的身份將會獲得天翻地覆般的改變,他們也不用再擔心會被送去邊境村落,成為地域外地的炮灰。
對於所有汙穢之母領域內的人民來說,成為汙穢之母的真信徒,那是他們畢生的希望,也是一生的追求,至於成為汙穢之母的神職人員,他們想都不敢想,那隻有真正擁有汙穢之母血脈的汙穢之子才能擔當,而他們能夠成為一名負卵者就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因為來得晚了,莫斯特早幾天選定的幾個靠近聖池的地方已經被人占據了,看占據位置那幾人的體形,他想要通過武力奪回來恐怕很難,而且再祭祀當天,跑到祭壇來製造紛爭混亂,絕對會被祭壇神衛抓起來,以褻瀆罪丟到罪域裡麵永世受苦。
分得清事情輕重緩急的莫斯特強下壓位置被占據的不快,開始在廣場周圍尋找其他合適的地方。
因為是最後一次機會了,莫斯特為了這次祭祀儀式做足了準備,他事先收集了大量在儀式中獲得啟迪的幸運兒的資料,通過比較他們當時坐在位置,找到了幾個在廣場上最容易受到教誨啟迪的地點。
在這些地點中,靠近聖池的地方自然是最好了,但現在那些最好的地方都已經被占了,他也無法改變這種情況,隻能再找其他相對較好的地方。
隻是,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顯然不是隻有他一個,那些被他分析出來的最好地點也都站滿了人,他不得不繼續向廣場外圍尋找其他合適的地點,但結果不儘如人意,直到位置推到了快要達到廣場邊緣的一個石台時,石台上的位置才出現空缺。
很顯然,那個石台並沒有被人發現是一個特殊的祭祀啟迪地點,不過莫斯特卻知道對於他來說,那個石台或許是最適合他的地方,甚至有可能對他的好處超過了聖池邊緣。
通過分析他收集到的那些幸運兒的資料,他發現在那個石台上獲得祭祀啟迪的人雖然很少,隻有五個人,比起廣場上其他地方獲得啟迪的人數少很多,但那裡的情況非常特殊,因為在那裡獲得祭祀啟迪的五個人無一例外都和他一樣是隻剩下最後一次機會的人。
所以當他看到石台上還有位置,而其他地方都沒有位置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到這是迫不得已後的被迫選擇,而是一種啟示,一種汙穢之母給他的啟示。
懷著這種複雜的情緒,莫斯特快步來到了那個石台旁邊,抓住石台邊緣的攀爬點,爬到了石台上麵,隻見在這個石台上麵此刻已經坐了六個人,在這六個人中,有四個從穿著上來看,應該是城外的人,而另外兩個人身上裹著一層兜帽罩袍,看不出罩袍裡麵的情況。
不過,莫斯特畢竟在城堡內居住了不短的時間,能夠從罩袍的用料等方麵看出兩人這身罩袍價值不菲,絕不是一般人能夠穿得起的,這說明這兩人身份不一般。
如果是平常時候,莫斯特或許會上去和那兩人交談一下,了解他們的身份,順便搭上一點關係,為自己將來準備出路,但今天他的心思全都放在了祭祀儀式上,沒有任何興趣和其他人交流,所以就在那兩人身邊不遠處找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坐了下來。
在他坐下後沒有多久,蘇醒號叫就在城堡內響起,陷入休眠中的人逐漸蘇醒過來,這時候被關押在城堡外的祭品們也被汙穢之母的神衛們押解著從獻祭門進入到城堡內,然後沿著獻祭大道朝祭壇走了過來。
這些祭品在昨天就已經被喂食了控製藥劑,現在藥劑的效果已經發揮出來,使得他們一個個都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隻能聽從命令做事。
隻不過,即便如此周圍的神衛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因為這種藥劑隻是控製這些祭品的身體,並不能夠控製這些祭品的思維,而且這些藥劑對某些擁有特殊體質的人會失效。
在過去就曾發生過祭品在祭祀的時候,突然站起來反抗,擾亂了之後的祭祀,乾擾了汙穢之母的降臨,雖然事情很快就解決了,之後的祭祀依然正常進行,但事後,當時主持祭祀的神職人員和神衛全都以瀆神罪送到了罪域之中,以示懲罰。
所以即便那些祭品看上去已經完全被控製住了,周圍的神衛也絲毫不敢掉以輕心,手緊抓著兵器,隨時準備在意外出現的那一刻解決掉製造意外的人。
莫斯特已經參加過好幾次祭祀儀式了,他很清楚每一步的流程,至少這些祭品會先送到祭壇內部,接受負卵者沐浴,換上祭品長袍,要到三個星時後,祭祀才證實來時。
感覺到時間還很長的莫斯特看了看周圍,發現絕大多數人都拿出汙穢聖典默默誦讀,對此他心中雖然極為不屑,認為平常的事後虔誠誦讀,遠遠要比在這裡裝模作樣,偽裝虔誠要好得多,但因為做這件事的人很多,他即便知道這樣做不可能對啟迪有什麼用,但也不能免俗,同樣拿出了汙穢聖典低頭默誦,實際上他的注意力依然放在周圍,或者更正確的來說是放在了身旁那兩個身穿罩袍的人身上。
剛才在坐下的事後,莫斯特不經意的掃看了那兩個人一眼,他有些驚訝的發現,罩袍兜帽下露出的皮膚竟然呈現出了鱗片狀,這在他已知的那些獲得啟迪的人身上是極為罕見的,
在他的記憶中,就有一個汙穢之子在神化後,長了鱗片,而這個汙穢之子最終卻成為了汙穢之母坐下的聖子,在死去的那天被汙穢之母親自帶走去到了汙穢之母居住的愛奢麗森林,獲得了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