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和希爾維亞共事不止一年了,早在現在的菲利普國王還是法蘭王子的時候,他就和同為王子親信的希爾維亞共事了。
他承認自己的才智無法和希爾維亞相比,但他卻擁有一雙能夠看清他人本質的眼睛,這也是他能夠成為上議院議長的主要原因,而他看得出希爾維亞絕對不是一個容忍他人冒犯的人,所以他在過去和希爾維亞的共事中,都會避免和希爾維亞發生大的衝突。
不久前,他從教會那邊得到消息,教會一些人竟然派出清理者去刺殺希爾維亞的繼承人,他就覺察到事情可能要糟了。
後來,教會請他幫忙調解這件事,他當時就不想插手,但最終教會開出的價碼實在太大了,大到讓他無法拒絕。
一件教會的準神器,一次獲得天空之主延壽賜福的機會,以及後續在政治上教會對他的完全支持,這三樣每一樣都足以打動他的心,更何況是三樣都同時出現。
再加上當和事佬的人並不是隻有他一個,還有另外兩個在王國政府也位高權重的教會虔誠信徒也會站出來幫助教會協調這件事,所以感覺不會有太大危險的他才會在當時就答應了教會提出來的調解任務,並且立刻寫了一封調解信,簽上了姓名。
隻是,在之後,他冷靜下來認真思考了一會兒,便感覺到自己的這個決定可能做錯了,自己不應該為了教會開出的條件,去當這個吃力不討好,甚至會惹火燒身的和事佬。
所以他第一時間讓自己的人前往蘭道爾監視希爾維亞的一舉一動,以便對方做出反應時,他能夠有時間做出應對,或者尋求庇護。
現在他得知希爾維亞的反應竟然是沒有反應,他就本能的感覺到了危險,在吩咐侍從官往黑城堡加派人手後,強烈的危機感讓他冷靜不下來,沒有心情處理其他事物。
焦躁不安的情緒讓他坐立難安,隻能在房間內來回走動著,腦子裡也在快速的思考,猜測希爾維亞的欣慰,而陷入沉思的他好幾次都因為危機感而伸手摸向了脖子上的那條看似紅寶石的掛墜。
這條掛墜是教會那邊支付的調解訂金,是一件準神器,當時的他相信就算是希爾維亞翻臉,他也可以憑借這個掛墜的力量安然渡過危機,但現在他的感覺卻告訴他掛墜的力量似乎並不能夠讓他絕對安全,否則的話,他內心就不會如此焦躁。
“準備馬車,我要出門。”感覺很糟糕的老人沒有再繼續在房間內呆下去,他需要找其他人一起商量這件事,畢竟這件事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參與,現在他感覺到出現危機了,光憑他自己很難應對,需要聯合其他人,才能找到解決辦法。
就在老人吩咐下人準備馬車的時候,雷歐也站起身來,結了賬,然後走到了不遠處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馬車旁,在車夫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跳上了馬車。
馬車車夫看到雷歐這個陌生人坐在了自己旁邊,不由得愣了愣,正準備斥責雷歐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這是一個大人物,我應該聽從他的吩咐,不要多問。
雖然這個念頭出現得突兀,且莫名其妙,但馬車車夫卻絲毫沒有感到任何不適,仿佛這個念頭本身就存在於他心中一樣,所以他什麼也沒有說,就坐在旁邊,等待雷歐做出下一步吩咐。
用靈能影響了馬車車夫的思想後,雷歐重新將關注對象放回到了上議院議長身上,而議長這時候已經登上了準備好的馬車,不過非常小心的他並沒有讓馬車從正門離開,而是讓馬車在自家府邸的花園內轉了半圈,從花園後側一個專門給采購貨車和仆人進出的小門離開了府邸。
“狡猾的家夥!”雷歐輕蔑的笑了笑,然後直接將行駛方向通過靈能投射到了身旁的車夫腦子裡。
車夫隻感覺到自己腦子裡忽然多了一個路線圖和一個標記位置,並且標記位置還在不斷的變化,便毫不猶豫的甩動了一下韁繩,駕駛著馬車按照腦子裡的路線行駛出去。
雷歐並沒有讓馬車緊貼在上議院議長的馬車後麵,因為有精神網的緣故,兩者距離了差不多半條街,所以也不會引起什麼異常,另外雷歐現在乘坐的這輛馬車似乎是一個大貴族的馬車,在路上遇到憲兵的巡查哨卡時,哨卡的憲兵隻是看了看馬車上的徽記和車夫遞過去的通行證就放行了,甚至連詢問雷歐身份的舉動都沒有。
很快馬車就行駛到了位於貴族區邊緣地帶一個小山坡處,這裡是全都是帶著小花園的整棟公寓樓,居住在這裡的人無一例外都是王國政府高官。
而雷歐記得他的另外一個目標總參謀部秘書長漢森爵士就住在這裡,幾乎在上議院議長的馬車停下來的同時,雷歐的精神網也將馬車周圍的公寓樓掃描了一遍,並且鎖定在了其中一棟有著規整花園的公寓樓中。
“真是運氣,沒想到才剛來,目標就都到期了,而且環境也很合適。”雷歐笑了笑,讓車夫將馬車停靠在路邊,下了馬車後,解除了對車夫的控製,然後就朝目標所在的公寓樓走去。
此刻,上議院議長吩咐車夫先離開,等過段時間再來接他,然後便進入到了公寓內。
在公寓中,除了一些工作的仆人以外,作為雷歐目標的總參謀部秘書長漢森爵士和總工會副秘書長羅傑都在公寓中。
總參謀部秘書長漢森爵士在聯合王國的軍界屬於一個傳奇人物,他是籠城出身,祖先是奴隸,在十四歲的時候就離開了籠城,在一次法蘭帝國的招兵中,加入到了法蘭軍隊中,成了一名普通的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