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趕快好起來,然後去賺錢。至於其他的事情,他懶得再去想。
賀知非把自己埋在厚厚的被子裡,準備再把自己捂出一身汗,這樣好得快。
第二天一大早,賀知非迷迷糊糊中聽到趙素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是他實在是太困了,沒有聽清楚。等他一覺醒來,已經十點了。
賀知非發現他的枕頭邊放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二弟,爸媽去鎮上了,我和三娃子他們去山裡頭打野栗子,廚房鍋裡給你留了山芋稀飯和一碗藥,你起來記得喝藥、吃稀飯。”
紙條是賀知是寫的,字雖然寫得歪歪扭扭,但是並沒有寫錯。賀知是和賀知黑他們也都讀過書,不過都隻讀了小學。
趙素清和賀文山認為:人不管怎麼樣,都得識字。所以,哪怕家裡再窮,他們也讓四個孩子讀書識字。在他們看來,人識字,就不會被騙。
賀知是他們讀書不如賀知非聰明,所以他們就讀了小學。讀完小學後,他們就在家裡幫忙乾活賺錢供賀知非讀書。
賀知非想著以後有錢了,還是要賀知是他們再讀書。不管在哪個時代,必須多讀書。
一陣尿意襲來,賀知非動作非常麻利地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衝到廁所,差點又惡心地吐了出來。
今天早上起來,賀知非感覺比昨天好了不少,鼻子不堵塞通氣了,腦子也變得清明了。看來,感冒好了七分了。再養兩天,應該能徹底好了。
強忍著不適,賀知非把生理問題給解決了。等以後賺到錢,給家裡蓋新房子的時候,也重新蓋一個廁所,不然每次蹲這樣的廁所,真的是太考驗人了。
去了廚房,賀知非刷好牙洗好臉,先把鍋裡給他熱得一碗藥給喝了,依舊是甜得齁人。喝完藥後,就把一大碗山芋稀飯全部吃了下去。今天感冒好了很多,胃口自然也變好了不少。
吃完早飯,賀知非沒有急著回房間,而是從廚房搬出一個小凳子,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非常大,曬在身上十分暖和。
賀知非剛曬一會兒太陽,就遠遠地聽到他媽的聲音,他連忙站起身走出院外,看到不遠處兩手拎滿東西的趙素清,他趕緊朝她走了過去。
“二娃子,你怎麼出來了啊?”
“媽,今天太陽大,我出來曬曬太陽,這樣好得快。”賀知非見趙素清兩隻手被袋子勒得通紅,“媽,給我吧,我來拎。”
“不重,我能拎得動。”
賀知非直接從趙素清的兩隻手拿過兩袋東西,發現並不像他媽說得那樣輕,這兩袋東西挺沉的。
“二娃子,還是我來拎。”
“媽,我能拎得動。”說完,賀知非直接拎著兩袋東西回家了。
趙素清沒法,隻好跟著二兒子回家。
“媽,你買了什麼?”他要的那些東西,應該不會這麼重。
“把你要的東西全部買了。”趙素清一邊說,一邊打開布袋,“我還買了二十斤的米和麵,家裡沒米沒麵了。”
“你一路從鎮上拎回來的?”
“對,這點東西我拎得動。”趙素清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但是力氣卻不小。這都是經常乾農活,乾重活鍛煉出來的。“二娃子,你看看我買得對嗎?”
賀知非蹲下神,看了看趙素清從鎮上幫他買回來的東西,一大疊紅紙、四隻毛筆、四瓶墨水。
“我怕你不夠用,就給你多買了些。”趙素清笑著說,“我按照你說的,跑了好幾家問價格,選了一家最便宜買的。這家老板是一對老夫妻倆,人挺好的,賣東西給我的時候,跟我講了很多,我看他們不像是在騙我,我就在他們家買了,你看看怎麼樣?”
賀知非摸了摸四隻毛筆的毛,是羊毛。雖然是羊毛,但是質量卻是不錯的。打開墨水,手指沾了一點墨水,在指尖揉搓了下,發現質量也還不錯。
“挺好的,沒有什麼問題。”
“那就好。”趙素清見自己沒有被騙,心裡鬆了一口氣。她一下買這麼多,花了兩、三塊大洋。如果被騙了,她一定會去找那對老夫妻算賬。“二娃子,我也打問了春聯和年畫的價格。大字的,五分錢一副。小字的,兩分錢一副。”
“沒有一毛錢一副的嗎?”
“有,一毛錢一副的,上麵除了寫字,還要畫畫。”趙素清說道,“那對老夫妻說一毛錢一副的春聯是那什麼好紙寫的。還有,他們說用金筆寫的更值錢,一副春聯可以賣好幾毛錢,甚至一塊錢。”趙素清說的用金筆寫,應該是用金墨寫的。
“年畫的話,一般畫什麼年娃娃和福祿壽的,一副年畫一兩毛錢。最值錢的畫是畫□□,還有領導的。”趙素清繼續說道,“畫□□和領導的年畫,有的能賣好幾塊親,有的甚至能賣十幾二十塊錢。那對老夫妻說畫領導的中堂畫最好賣,一副最少能賣幾塊錢。”
“就跟我們家的中堂畫類似嗎?”他們家現在客廳裡掛的中堂畫就是領導的畫像。
“對,就和我們家一樣。”趙素清說道,“我們家這副中堂畫好幾年前買的,我記得也要好幾毛錢。”
賀知非若有所思下了說:“我先寫幾幅春聯,畫幾幅年畫,等過兩天拿到鎮上賣賣看。”
“二娃子,那對老夫妻聽我說你要寫春聯和畫年畫賣,他們說你可以直接拿到他們店裡賣。他們要是看中的話,會給你一個好價錢。”趙素清買東西的時候,見老夫妻倆和藹可親,一不小心就跟他們說了賀知非想要寫春聯、畫年畫賣錢一事。老夫妻聽了後,就叫她跟二兒子說,可以先拿到他們店裡賣。“我跟他們說你在縣城讀高中,他們誇你厲害,還誇你有孝心。”
賀知非聽到他媽這麼說,就知道趙素清跟老夫妻說了不少關於他的事情。
“行,到時候先拿去他們店裡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