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開到職工宿舍樓,就見大門上寫著“帝都大學職工宿舍區”,牆邊上掛著一個木板,上麵寫著“閒人免進”。
有兩個警衛走上前來,詢問車裡坐的是誰。
吳道元搖了下車窗,對兩個警衛說道:“老趙是我。”
“原來是吳教授啊,您請進。”老趙一見車裡麵做的是吳道元,就讓司機把車開進了進去。
帝都大學職工宿舍的大門口是有門衛看守的,而且看守地十分嚴格,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牆邊上掛的“閒人免進”的牌子,並不是做做樣子的。
賀知非看了看帝都大學職工宿舍區的環境,發現這裡麵的綠化做的十分好,一進小區就能看到不少樹木和花草。
這裡不僅綠化做得好,也十分乾淨整潔。不止如此,還是十分幽雅安靜,是一個非常適合居住的好地方。
吳道元他們的家在第八棟的二零二,車子開到樓下的室外停車地方。
司機是吳道元一個朋友的司機,把吳道元他們送到後就離開了。
在樓上的吳奶奶聽到小轎車的聲音,就知道吳道元把賀知非他們接到了,連忙停下手中的活,匆匆忙忙地下樓接賀知非他們。
“小非。”
“吳奶奶。”賀知非連忙放下手中的皮箱,走上前幾步迎接吳奶奶。
“讓吳奶奶好好地看看你。”吳奶奶拉著賀知非的雙臂,把賀知非從頭上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長高了、長好看了,但是怎麼沒有長肉,是不是沒吃好?”
所有的長輩看到許久未見的晚輩,都會覺得晚輩瘦了。很少,有長輩覺得晚輩長胖了。
賀知非把之前對吳道元說的話,再次跟吳奶奶說了一遍。
“對對對,你現在正在長身體,營養得跟上,這幾天吳奶奶得好好地給你補一補。”吳奶奶一麵說,一麵拉著賀知非往樓上走。
“小劉,上去吧。”吳道元抬手拍了下劉明富的手臂。
“吳老先生,打擾你們了。”
“不要叫什麼老先生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們【吳叔、吳嬸】。”
“那晚輩就不客氣了,叫您一聲【吳叔】。”
“你是小非的班主任,跟我們就不要這麼客氣。”吳道元抬手拍了下劉明富後背,笑著問道,“小劉,你會喝酒吧?”
劉明富乖巧地點頭說道:“會喝一點。”他有一個愛喝酒的老丈人,他不會喝酒也會變得喝酒。
“那中午,我們倆好好地喝幾杯。”吳道元笑著說。
“好,中午陪您好好地喝幾杯。”
吳道元他們的家裝修的十分古色古香,這點倒是不讓賀知非意外。
這棟房子是老房子,在吳道元他們被下放之前,他們就住在這裡。後來,他們被下放了,這間房子就一直空著,也沒有讓其他人住進來。
後來,吳道元他們被平反,但是卻一直沒有回來。這間房子還是一直空著,但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過來打掃。
在吳道元他們決定要回帝都的時候,他們的那些朋友就給這間房子重新裝修粉刷了一遍,並且給他們配置好家用電器。這樣他們一住進來,就十分方便。不過,沒想到的是吳道元他們剛回來沒幾天就被氣病了,一病就是幾個月。前幾天,吳道元他們才出院,也就才住進來。
得知賀知非要來帝都參加【華夏杯】數學比賽,吳道元他們老兩口立馬就邀請賀知非來他們家住。不止這樣,他們老兩口還特意給賀知非收拾整理出房間,讓賀知非把他們這裡當做自己的家。
吳奶奶叫吳道元好好地陪賀知非跟劉明富說話,她回廚房繼續做菜燒飯。
劉明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心想不愧是帝都大學的教授,這住的房子要比一般人好太多。
吳道元讓賀知非跟劉明富喝點茶、吃點東西。
賀知非跟劉明富
在火車上吃過早點了,倒不是很餓,不過有點渴。等兩人喝完一杯茶,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後,吳道元就有些等不及了,拉著賀知非去了書房,讓賀知非趕快寫一副字給他看看。
“吳爺爺,您要我寫什麼啊,用什麼字體寫啊?”
“你隨便寫幾句李白的《將進酒》,用草書和瘦金體寫。”吳道元笑著說,“我有一個朋友非常喜歡你的草書,還有一個老夥計非常喜歡你的瘦金體,說你的瘦金體寫地非常好,比他寫地都好。”
“您是不是在您朋友麵前吹噓我了啊?”
“這倒沒有,我也就把你寫地春聯拿給他們看了看。”可是事實並不是像吳道元說得這樣,“明天,他們都會過來,要見見你。”明天正好是星期六,帝都大學的師生們都放假休息,吳道元的朋友們都會來他家裡做客。其實,主要是為了看賀知非。
賀知非一聽這話,就知道吳道元肯定在他的朋友的麵前吹噓了他。
“那我寫了。”
賀知非先用草書把李白的《將進酒》全篇內容寫了下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
吳道元站在一旁,見賀知非的草書宛如蛟龍、靈動飄逸、遒美健秀,最重要的是筆勢圓轉自如,有幾分王羲之草書的韻味。
劉明富不懂書法,但是每次看到賀知非寫字,他都覺得是一種享受。他還覺得賀知非寫的字,不是字,而是藝術品。
一整篇《將進酒》,賀知非一氣嗬成地寫完,行雲流水。
等賀知非寫完後,吳道元就連忙誇讚道:“好好好,寫得好!”小非這字寫地越來越好,要比去年他們第一次見麵寫得好。看來,這幾個月,小非沒有忘記練字。
其實,去年賀知非的字寫地不是太好,主要是因為手生。經過這幾個月的練習,他手熟了不少,但是還沒有百分百恢複到他前世的書法水平。
等用草書寫完後,賀知非接著用瘦金體繼續寫。瘦金體的特點是運筆靈動快捷、筆跡瘦而有勁。賀知非寫地瘦金體,有一暢汗淋漓之感,最重要的是他的瘦金體有一種斷金割玉般的韻味。這一點,有幾分宋徽宗的瘦金體的神韻。不過,他的瘦金體沒有宋徽宗的瘦金體那麼鋒芒畢露,他的瘦金體相對而言比溫潤,但是筆勢中隱隱藏著些鋒芒。
明明都是《將進酒》,但是用草書和瘦金體寫出來卻完全不一樣。草書寫地《將進酒》比較豪邁灑脫。用瘦金體寫地《將進酒》比較秀美,但是卻又不失鋒芒。
吳道元目光灼灼地看著這兩幅字,嘴裡一直說著“好”。
看著吳道元如獲至寶地模樣,賀知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賀知非,你這兩幅字寫地真好。”劉明富對賀知非寫得這兩幅字也是讚不絕口,他現在終於明白他的老丈人為什麼那麼愛賀知非寫的字。
“還不算太好,我還需要練習。”他現在的字還不到前世的七分水平,等他恢複到前世的十分水平,到時候寫出來的字會更好。
吳道元對賀知非寫地這兩幅字愛不釋手,如癡如醉地看著這兩幅字。
“小非,你再寫幾幅字,不然明天老湯他們來了,不夠他們搶。”
“搶?”賀知非被這個“搶”字給驚嚇到了。
“老湯他們非常喜歡你的書法,上次帶回來的春聯被他們搶完了。”吳道元說道,“明天他們過來,肯定是要找你求字的,你寫一兩副是不夠的,所以得多寫幾幅。”
“那我現在就多寫幾幅。”現在時間還早,離吃中飯還早著,不如趁這個時候多寫幾幅字。
等到吳奶奶燒菜飯菜來書房叫賀知非他們吃飯的時候,見賀知非在寫字,就知道是吳道元搞的鬼,把吳道元給罵了一通。
“小非,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剛到家還沒有坐好、休息好,你就讓小非寫字,老吳你是想累死小非嗎?”
吳道元被老伴兒教訓,不僅不敢還嘴,反而還陪著笑臉,“我一時心急就……下午我一定讓小非好好休息,不讓小非寫字。”
“吳奶奶,我不累。”賀知非見吳奶奶有些生氣,朝她乖順地笑了笑,“我們坐的是臥鋪,一點都不累。”
“雖然坐的是臥鋪,但是也累,也需要好好休息。等吃了中飯,你和劉老師就好好地睡一覺。”吳奶奶說完,又瞪向吳道元,警告道,“下午,你不許煩小非他們。”
吳道元十分聽話地應道:“好好好,我下午絕對不打擾小非他們休息。”
“哼。”吳奶奶朝吳道元冷哼一聲後,就拉著賀知非和劉明富去餐廳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