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二人都未在意,鬱詹不知為何冷了臉,看見之後理也不理,扭頭就走。
時故見狀也跟著他走,低眉斂目,話也不多,不知道的還以為時故是徒弟,鬱詹才是師父。
那隨從男子也不惱,默默尾隨二人,一把折扇揮得風流倜儻,比鬱詹還像個主子。
而實際地位最高的時故夾在二人之間,像極了一個可憐仆役。
“這位長老,還未請教大名。”隨從男子不知何時湊到了時故身邊。
這搭話的方式實在低端,彆說放眼整個滄雲宗能有幾個沒聽過時故名字的,就說昨日之事,這男子就在現場,光是聽時故的小道消息都不知道聽過多少輪了,怎麼可能不清楚。
奈何時故看不破,非常認真地自我介紹:“時故,時間的時,亡故的故。”
男子臉上的笑容一頓,但很快又恢複如常,十分下得去嘴地恭維:“好名字。”
時故意味不明地彎了彎嘴角,看上去甚是乖巧:“我也覺得。”
男子不死心,還想接著搭話:“小的範宏胤,潯縣人士,不知長老……”
“範、宏、胤。”
鬱詹忽然開口,一字一頓:“嘴那麼碎,不如幫你把舌頭割掉,可好?”
範宏胤咧嘴一笑,做了個閉嘴的手勢,不說話了。
時故沒說話,歪頭在二人身上打量。
潯縣……有點耳熟。
時故悶頭思索。
唔……好像是妖族與人族交界的一個地方。
一路無話,隨著與十六峰的距離逐漸拉大,打量著三人的目光也逐漸增多,時故原以為自己的到來會是最引人爭議的,沒想到大部分弟子的目光卻是落在了鬱詹的身上。
隻是那些目光卻幾乎沒有一道帶著善意。
嫌棄、厭惡甚至是憎恨,有那麼一瞬,時故覺得他們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個……垃圾。
就因為他的血脈嗎?
時故疑惑。
可這出身,又不是鬱詹自己能夠做主的。
約莫是早已習慣,鬱詹倒是淡定,一路目不斜視,昂首闊步就進了傳道堂。
今日授課的是第九峰長老徐善,自進了傳道堂開始就一直瞪著時故,一堂課下來,險些沒將眼睛都瞪瞎了。
可憐徐長老傳道百年,還是頭一回給彆的長老上課。
時故並未注意,一堂課下來,他隻覺雲裡霧裡,不知所雲,就這樣終於熬到散學,時故滿臉放空,第一次產生了不做支線的想法。
再觀鬱詹,一臉學霸獨有的平靜,甚至還做了筆記。
時故覺得,或許是自己太笨了,到了下午便努力集中精力,試圖讓自己沉浸進去。
可惜,最後的結局是睡了過去。
如此一覺睡到眾人走了七七八八,睜眼之時,時故才發現鬱詹被人圍住了。
他慢條斯理的聽了一會眾人的對話,再結合自己幼時有限的觀影經驗,終於得出了結論。
是了,這必然就是主角必經的‘炮灰挑釁,慘遭打臉’經典橋段。
在看戲和不看戲之間猶豫片刻,時故決定還是自行先走,可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忽然如炮彈似的衝了過來,直直砸向了時故。
時故懶得躲,任由自己被砸得七零八落,一抬頭,卻發現壓在自己身上的不是旁人,正是自己的便宜徒弟,鬱詹。
“……”時故忍了忍,終於還是沒忍住,脫口道,“你好弱。”
鬱詹本來就沒啥好臉色的臉頓時黑了一片:“那他娘是個金丹!大圓滿!”
說完,他一個漂亮的挺身,再次衝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