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證據,表情依然嚴肅正經,內心卻已經刷滿了彈幕。
天啊,易晚音竟然也能做內鬼?
以他的心智,竟能完成如此壯舉?
這難道就是醫學奇跡?
薑昭節飽受震撼,難免有點心不在焉,等敲定了合作細節,看到有關部門派遣的兩名保鏢,他才徹底回過神,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有關部門全稱,就隨口問了一句。
夏海安從卡座站起來,仍帶著那副和善的表情。
“我部門全稱‘保障薑昭節健康安全特彆行動局’,簡稱保全局,辦公地點在臨安區國土資源局二樓。你有事可以去那裡,局裡隨時有人值守。”
薑昭節:“????????”
……
下午三點左右,L市永樂路淩光大廈外,薑氏星維實業的高管們忙著趕回公司開會,所有人行跡匆匆,寫字樓感應門很快關上。
一名以十一秒一百米速度狂奔而來的年輕男子不得已停下腳步,抿著薄唇在寫字樓外站了好一會,終於轉身向附近的監控死角走去。
邊走邊小聲說:“他肯定在這。我了解他,公司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一定會回來處理。”
男子梳著道髻,麵孔輪廓深邃,五官精致而冷峻,一雙本該風流多情的桃花眼卻如鷹一般銳利,給他身上平添一股鋒利的危險感。寒冬的冷風吹過他質地輕薄的道袍,衣擺獵獵作響,很有幾分仙風道骨,活像從哪本修真裡走出的劍尊。
“追什麼追?既然選擇了這麼個形象,我出現的時機就不能太刻意,現在衝上去,生怕他不懷疑?”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他在寫字樓角落站定,環顧一圈,確定沒人才說:“這倒是真的,確實很冷。”
現在正是大冬天,他的道袍一點都不保暖,即使剛才跑了不短的一段路,冷風一吹照樣透心涼,令他不由自主打起哆嗦。
“……當然影響形象,不過我早有準備。”
他翻開隨身攜帶的棉布挎包,掏出幾個暖寶寶,撕開就往身上貼。
“這有什麼?當然不能穿秋衣秋褲,那不夠飄逸。隻要沒人看見,我就——”
話沒說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他一個激靈,飛快把剩下的暖寶寶往衣袖一塞,挺直腰背,調整表情,滿臉淡然出塵地偏過頭。一個路人正打馬路對麵走過,視線在他胸口轉了一圈,露出微妙的表情。
他肩胛一僵,餘光掃向身上,果然看到忘記撕掉的暖寶寶。
年輕男子:“……”
路人沒發覺他的僵硬,嘀咕兩句“原來道士也要科學保暖”就走遠了。
“……”年輕男子,“瞎說什麼,我臉當然不疼。又不是薑、嗯,他看到,問題不大。”
“這位道長,你在這做什麼?等人?”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帶著濃濃的狐疑。
薑昭節!
他怎麼在這,他不是應該進公司了嗎?
不對,剛才離得太遠,根本看不清打頭的是誰!
年輕男子禁不住變了臉色,以最快速度將身上暖寶寶扒下,一股腦塞進挎包,稍微穩了穩情緒,含笑轉過身去。
一身正裝、眉眼冷淡的薑昭節就站在一米外,渾身氣質凜冽,宛如高嶺之花。
“是,我在等一位客人。”
他的視線流連在薑昭節麵上,寒潭一樣的雙眼越顯幽深,順著對方給的台階下。
“這位居士,我瞧你麵善,有一言贈你——”
薑昭節好像聽到什麼驚人的話,直白打量對方幾眼,毫不避諱地露出一個充滿深意的笑容,將高嶺之花一樣的氣質破壞得乾乾淨淨,也成功讓對方停住話頭。
雖然想不起名字但長得十分眼熟、穿得奇奇怪怪、躲在角落和空氣對話、一身微妙的氣質、上來就要搞個大新聞……
穿書者?
或許還是和“命都給你”有關的那個?
那可太巧了。
薑昭節回憶著資料,覺得很有必要用和劇情不一樣的人設試探一下對方。
他衝身邊保鏢打了個眼色,見對方頷首悄悄退後,轉頭詢問:“這位道長看起來很年輕,在哪個道觀修行?道士證有嗎?”
對麵的人動作微頓,從挎包裡翻出一個藍色封皮的本子,遞給薑昭節。
“我最近剛到玄清觀掛單。”
薑昭節沒翻開,手指摩挲著硬質封皮:“哦,難怪證還是熱乎的。”
年輕男子:“……”
他眼中隱隱染上尷尬,努力轉移話題,竭力維持出塵脫俗的姿態。
“天冷,這兒風大——”
薑昭節抄著那證一拍手心:“喔,風力供暖。”
年輕男子:“……”
他不著痕跡吸了口氣,乾脆高深莫測地說:“道家氣功是存在的。”
薑昭節點頭:“明白,天人感應,量子力學。”
年輕男子:“……”
作者有話要說:100米短跑國家一級運動員標準——男子:手計10.71,電計10.93。
100米短跑國家二級運動員標準——男子:手計11.5,電計1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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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昭節:所以你為什麼不去參加奧運會為國爭光?
尚無姓名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