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佩佩毫不掩飾的行動, 將她穿書者的身份直接砸實。
監控她的人都懵了,過了好幾秒,才從震驚中回過神, 頗有幾分手忙腳亂地向夏海安彙報。
夏海安立刻做出指示, 讓幾人跟上去, 務必注意岑佩佩的舉動,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結束加密通訊, 坐在夏海安身邊的一位參謀笑歎道:“薑先生這個直覺, 準確率著實有點驚人。”
另一位參謀也道:“經曆這麼些事情, 我多少明白穿書者盯上的人為什麼是他了。”
不說彆的,就這個直覺, 對穿書者的威脅性就太高了,不早點處理,遲早會成為穿書者攻略的變數。
他同事白了他一眼:“又胡說八道, 以後這種不符合基本法和事實的猜測不要瞎說。”
他哈哈一笑,躲過同事呼來的巴掌,蹬了下地, 帶滑輪的椅子退開半米多, 靠到夏海安邊上。
夏海安看了他一眼。
他用手撐著椅子, 偏頭望著夏海安:“老夏, 我可不是說笑話。薑先生這個直覺, 你真的得更重視一點。”
情報分析組一直在研究薑昭節的書單,對他的喜好不說全掌握, 至少也能確定個七八成。
最終形成的分析文件,他們參謀部人手一份,那都是進行過無數次討論的。即便如此,他們依然無法弄明白薑昭節的腦回來, 明明平時挺實際的人,到了某些關鍵時刻,就會靈光一閃,提出個神來之筆般的猜想。
更絕的是,他的猜測總能和穿書者的行為對上。
見同事們都看了過來,他攤開手:“民間高手挺多,關於穿書者的各種設定和猜想,總結報告人手一份,可咱們真正用上的時候有多少?”
還不是主要靠人物行為分析、心理側寫等一係列手段進行推測?
有參謀不讚同道:“猜想畢竟是猜想,準確率存疑。”
越是重要的情況,他們就越不敢相信不夠可靠的情報。
萬一出了問題,這個責任誰能承擔?
要是再給薑昭節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那他們可就是罪人了,重壓之下,由不得他們不謹慎。
“看吧,咱們這真沒幾個人敢用,可薑先生不一樣,他就敢猜,關鍵直覺還準。”那人聳了聳肩,“遠的不說,就他幾次特彆肯定的建議,咱們參謀部能這樣直接說出來嗎?”
不說出來,又怎麼能保證一個情報都不落?
其餘人不太讚同他的話,不由和他爭論起來。
他倒對薑昭節有信心得很,堅持他們的分析隻能作為參考,真正發揮作用還是要看薑昭節。
夏海安若有所思。
半晌,他道:“不用爭了,等岑佩佩這次的事情出了結果,我就向上麵打個報告。”
數位參謀神色微妙,琢磨了一會,到底沒提出異議。
先看看岑佩佩是不是想讓他們發現什麼吧。
……
岑佩佩的運氣著實不怎麼樣。
她在腦海中模擬了幾十種消耗係統積分的情形,大部分要用到韓玉薇,可當她推開韓玉薇家的大門,卻發現屋子裡空無一人。
心尖猛地一跳,岑佩佩暗道不好,迅速退出屋子,對係統大發脾氣。
她惡狠狠咒罵一陣,質問:【怎麼回事,你不是韓玉薇這幾天都住在這裡嗎?!怎麼沒人!】
係統也懵了:【不對啊,今早八點多的時候,韓玉薇還呆在這裡的!】
八點多?!
岑佩佩氣笑了:【她不需要上班嗎?】
大本營把他們投放到書中世界,可沒給他們安排衣食無憂的身份,為了生存,他們在攻略之餘還得打工掙錢,處境不可謂不艱難。
不過以大本營的尿性,根本不會有人在乎他們這些攻略者的死活,這種結果不讓人意外。
岑佩佩不禁狐疑道:【等等,韓玉薇在這個世界做什麼工作,叫什麼名字?】
係統怯怯道:【我、我沒查……】
它的積分一共就那麼點,為了找到韓玉薇,可不得省著點花,不重要的信息當然就不收集了。
岑佩佩又罵了它兩句,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是不是傻!不知道韓玉薇的名字和身份,難道你以後每次找她,都用積分兌換技能支持?我的天,你是有多少積分夠你這麼糟蹋的?】
係統傻了。
【怎麼這樣啊……】
它整個都不好了,核心CPU都轉不動了。
岑佩佩在心裡噫了聲,深深覺得係統比剛來這個世界時更加弱智。
看來不斷使用大本營的技能,確實會對人或者智能生命造成毀滅性的傷害,就是不知道這種傷害可逆不可逆了。
她這個念頭刻意沒瞞著,係統當時就讀取到了,條件反射讓她不要亂說。
【大本營的科技水平那麼高,怎麼會傷害精心挑選的宿主呢?】
岑佩佩毫不客氣:【那A級以下宿主的係統技能存在副作用算是怎麼回事?那麼多人要麼越來越傻,要麼越來越暴躁,你是看不見?哦,我忘了,你是係統,沒有眼睛,確實看不見。】
係統要是有實體,這會兒都能給她說得眼淚嘩啦往下掉。
它委屈地靜默好半晌,不肯再和岑佩佩討論這個話題,但岑佩佩說的話卻被它無意識記錄進核心儲存區。
比起還是純種人類的岑佩佩,它的記憶力顯然要好很多。
岑佩佩記不住具體有多少宿主瘋了傻了,它卻至少有相關的印象,還知道有一部分宿主硬生生被逼出了人格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