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片們和傅銘鐸簡直兩看相厭, 四號除了厭煩,還多了點幸災樂禍。
他和三號那個叛變的家夥可不一樣,至今覺得昭哥是他男神, 肖想昭哥是一種膽大包天的褻瀆。
因此傅銘鐸在昭哥麵前丟臉, 心裡最爽快的人就是他了。
礙於其他三個切片都對昭哥有點想法, 他為了不失去暫時的同盟,沒有把心裡話說出口, 隻對著傅銘鐸一通輸出, 嘲笑這個本體掩耳盜鈴, 隻能像祥林嫂一樣不停用同樣的話安慰自己。
【暫時不能和昭哥一起打球怎麼了?起碼我們不會在昭哥麵前丟臉,不會降低昭哥的好感。】
四號的話得到其他三個切片的強烈讚同。
傅銘鐸不動聲色抽了口氣, 倔強道:【你們怎麼知道昭哥會因此覺得我不好?說不定他不但不覺得我蠢,還覺得我笨拙的樣子很可愛。】
不是有句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嗎?
切片們發出鄙夷的嗤聲:【那你和昭哥是情人嗎?你到底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傅銘鐸:“……”
傅銘鐸心裡冷笑兩聲,扭過頭看了一眼薑昭節。
他表麵上依舊那麼平靜, 眉眼間還帶了點安慰之色,眼中卻全是快樂,明顯被傅銘鐸娛樂到了。
傅銘鐸眼中也漫上笑意。
雖然他很丟臉, 但隻要昭哥高興就好。
不過既然昭哥沒有嫌棄自己……
傅銘鐸心中一動, 故意衝薑昭節露出一個有點委屈有點可憐的表情。
薑昭節:“……”
雖然知道八成是裝的, 但……傅銘鐸這個像大狗一樣的眼神, 竟然還有那麼一點可愛。
薑昭節眼神有片刻飄忽, 低低咳嗽一聲,走上前去安慰兩句, 並道:“你好久不打手生了,正常。再試試,如果還有些拿不準,我手把手帶你。”
傅銘鐸眼睛一亮。
四個切片在他腦中發出響亮的噓聲, 諷刺他為了和昭哥親密接觸,連臉皮都不要了。
【你就不怕在昭哥心裡留下一個弱雞的印象嗎?】
【昭哥自己就是個完美的人,你覺得他會選擇一個不完美的人做伴侶?】
【對,就算你示弱換取了昭哥的重視和同情,但你想過沒有,一個不夠完美的人或許根本不在他擇偶標準內,到時候你想把這種感情轉換成愛情,難度會呈幾何倍增長。】
四號很有心機地補充了一句:【不過也有可能你不這麼做,就沒法成為昭哥心中比較特彆的那個人,連後續的機會也沒有了,你慎重考慮。】
傅銘鐸滿心的興奮逐漸冷卻。
他的切片們說得對,昭哥自己就追求完美,對於伴侶的要求可能比較高。
一時的親密總是短暫的,他不能隻追求當下。
不過從昭哥剛才的態度看,他也不用完全拒絕馬上到手的福利,完全可以在教學中塑造一個進步飛快的良好形象。
將一個不夠完美的對象慢慢教得完美,可以帶來一種令人愉快的成就感,在他本來就占優勢的情況下,是個非常不錯的選擇。
幾個念頭轉過,傅銘鐸衝薑昭節露出笑容,伸手小心地拉住對方的手,微微收攏:“那就說好了。”
模樣簡直一等一的乖巧。
薑昭節視線從兩人交握的手上掃過,落在傅銘鐸裝乖的麵孔上,輕飄飄嗯了聲。
這小夥子,八成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他倒是挺好奇對方想做什麼的,也就縱容一下吧。
傅銘鐸敏銳地察覺到薑昭節這份縱容,便又笑了笑,輕微晃了一下薑昭節的手才鬆開。他拎著高爾夫球杆走到自己的球邊,偏頭看了眼步伐從容跟在他身側的薑昭節,屏氣凝神,再次擺好姿勢,仔細估算過球杆和球的距離,利落一擊。
這一次,球杆正中球心。
傅銘鐸心頭一喜,唇角剛提起,視線劃過空中斜飛而出的高爾夫球,登時定格。
傅銘鐸:“……”
他幾乎有點窒息了。
切片們通過他的眼睛觀察著球路,爆笑聲此起彼伏。
【這一杆打得真遠,都快偏離預定路線一個半標準杆的距離了吧?本體啊本體,不愧是練過散打的人,這力氣!】
【妙啊,妙啊,這可真是妙蛙種子吃著妙脆角進了米奇妙妙屋,妙到家了!】
【哈哈哈哈哈哈!】
傅銘鐸不想說話,默默側身,看向薑昭節,表情更加可憐了。
薑昭節強忍著笑,同樣默默看著他,儘力讓眼神表現得誠懇。
服務生站在不太遠的地方,一會看看傅銘鐸,一會看看薑昭節,非常有職業道德地維持著得體的微笑。
傅銘鐸深呼吸,認真道:“沒想到居然打偏了……可能是風太大。春天風比較多,今天這個天氣,比起打高爾夫,應該更適合放風箏。”
服務生下意識瞧了一眼貴賓區樓頂的小紅旗。
初春方至,樹木抽芽,新綠之中,小紅旗安靜地垂在旗杆邊,紋絲不動。
不冷不熱,沒什麼風,是一個打球的好天氣。
服務生:“……”
他眼神四處亂飄,努力做好麵部管理,識趣地沒有說話。
薑昭節露出個“我真的信了”的表情:“原來是這樣。”
傅銘鐸非常沉穩,甚至沒有一丁點不好意思:“就是這樣。”
薑昭節心裡覺得他好玩極了,故意逗他道:“那要不要等一等,風停了再打?”
傅銘鐸:“……”
切片們:【哈哈哈哈哈本體你也有這種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