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鬼妻2》(1 / 2)

半夜,外麵不知何時忽然嘩啦啦下起了雨,還伴隨著沉悶的雷聲。這會兒已經是初冬,山裡氣溫比城裡更低。

感受到山裡的寒意,樓嵐迷迷糊糊伸手摸索著,發現自己身側的一大片被叫不知為何沒蓋好。

殘留的意識讓他掖好被角,溫暖如期而至,舒服得人昏沉沉立馬就能再度陷入沉眠。

可舒服地往下縮了縮脖子,樓嵐卻沒睡著,反而冷不丁就想起了什麼,瞬間清醒。

伸手往兩邊都摸了摸,確實沒摸到妻子,樓嵐揉著眼睛側身把燈按亮,眯著眼坐起身往周圍看去。

客房很小,除了一個靠近門口位置單獨隔成廁所的牆角,其他地方一覽無餘。

“這麼晚了,去哪了?”樓嵐喃喃自語,看了看床頭櫃上的手機,顯示已經淩晨兩點多了。

也不可能這個時間點去哪,還不跟他說一聲吧。

懷著狐疑與擔憂,樓嵐哆嗦著掀開被子下床把厚長款的薄羽絨服外套給穿上,嚓一聲,拉鏈拉好,頓時就暖和多了。

下麵還穿著睡褲,樓嵐先往廁所裡轉了一下,沒找到人。

拿著手機準備給妻子打個電話,可翻了通訊錄跟聯係人,驀地愣了愣。

樓嵐單手揣在衣兜裡,拿手機的手又上上下下翻看好幾遍,情不自禁地皺眉嘿了一聲:奇怪了,怎麼都沒找到備注為“姐”的聯係人?

要知道樓嵐平時的交際圈是很簡單的,各種社交軟件裡的聯係人加上同事,也絕對不會超過五十人,經常聯係的則隻有十個人以內,其中九個都是自己及妻子那邊的家人,常年占據榜首的則是妻子。

更彆說他還把妻子設置成首位聯係人。

樓嵐心裡暗道一聲奇了怪了,也不再翻,按出數字按鍵,準備直接撥打電話號碼。

一起生活多年,妻子又沒有頻繁更換號碼的習慣,樓嵐自然是能記得的。

毫不猶豫地按完一串數字,再按撥出鍵,樓嵐把手機貼在耳邊耐心等待。

也不知妻子在哪裡做什麼,電話那邊響了七八聲都沒人接,等到第一遍自動回複不方便接聽的提示語音後,樓嵐不放心,一邊繼續撥打,一邊回身坐在床邊把褲子也給換了,準備出去找找。

這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大半夜,不找到人他哪放心得了。

一連又打了兩遍,等到第四遍的時候,響了四聲,樓嵐都以為又無人接聽的時候,電話那邊終於接通了。

然而電話通了,卻根本沒讓樓嵐放心,反而疑惑更大,憂心更重。

因為電話那邊的聲音根本就不是樓嵐熟悉的人!

電話那邊的陌生女人似乎很冷,通過話筒,樓嵐都能聽到她牙齒卡噠噠打架的聲音,嗓子也顫抖著,磕磕絆絆問:“你、你是誰?”

樓嵐這次是真的懵了,心頭一跳,直覺不對,連忙問:“你是誰?這不是我老婆的電話嗎?”

難道是妻子遇到什麼意外,現在是彆人撿到了她的手機?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為何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正當樓嵐等不及準備再發問時,那邊的女人再次出聲:“樓嵐?”

樓嵐:???!!!

分明不是妻子,卻能聽聲音就知道他的名字,這人到底是誰?

“是啊,請問現在你用的手機是彆人的嗎?手機的主人現在方便接電話嗎?你們現在在哪裡?”

樓嵐皮帶都忘記扣了,一心想要問出電話對麵的情況。

女人卻沒感受到樓嵐的疑惑與急迫,反而好像是確認了什麼,情緒有明顯的放鬆,隨後就帶出了哭腔,用一種樓嵐說不出,但就是莫名其妙聽了頭皮發麻胳膊起雞皮疙瘩的聲音軟軟抱怨:“你怎麼現在才想起打我電話!我都要嚇死了!你現在在哪?快點下樓,劉胖子失蹤了,我們正在前台櫃子後麵躲著。”

樓嵐搞不懂這個人說的劉胖子是誰,又為什麼語氣這麼熟稔地讓他過去,更不明白大半夜的這個人跟她同伴為什麼要去前台櫃子後麵躲著。

躲什麼?難道是遇到什麼危險了?那妻子是不是也遇到危險了?

到底是在和平社會長大的,成長過程中又沒遭遇太大的社會不和諧事件。

再有擔憂,樓嵐潛意識裡還是沒有太大的危機感,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就率先被否定了。

靈光一閃間,想起了工作人員拿來的“劇本”,樓嵐忽然想到,這件事會不會就是山莊搞的“主題劇目”?

越想越覺得這個思路對,要不然妻子怎麼會不聲不響就離開房間?他不可能睡得太死,除非是刻意放輕動作,否則他早就該醒過來了。

樓嵐放心了,吐出一口氣,低頭扣好皮帶扣,又扒拉了幾下頭發,這才揣著手機按照“劇情安排”出了房門。

這棟小樓外表很有年代感,可內部裝修卻用的全是木地板,估計是盈利不太好,地板年久失修,走起路來總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得人牙酸。

這個聲音,在空曠安靜的半夜響起,簡直就是自帶鬼片特效,聽得樓嵐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總覺得空氣都更冷了。

‘也不知道姐出來的時候有沒有好好穿衣服。’

‘這什麼破山莊主題活動,也太不靠譜了吧,誰搞特殊節目非得安排在半夜三更的?’

‘啊肚子好餓,果然半夜醒來,就是浪費糧食......’

有一搭沒一搭地胡思亂想著,樓嵐走到了樓梯口,低頭認真下台階的時候,眼角餘光似乎瞥見了一團什麼東西。

頭皮一麻,樓嵐扭頭看過去,隻看見了不遠處地上躺著一條白色的絲巾,有點長,像妻子去海邊度假的時候喜歡用來遮陽的海灘紗巾。

樓嵐看過就沒放在心上了,那是白色的,妻子的都是彩色的,樓嵐最喜歡給妻子買緋紅色的紗巾,那顏色最能襯托出妻子的奶白肌膚。

看一眼就能讓人胃口大開。

咳,雖然樓嵐看起來挺悶的,可身為男人,誰心裡還能沒有點兒顏色啊。

總之一句話,白色的紗巾,肯定不是妻子落下的。

不是妻子的,就是彆人的。

彆人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反正小樓裡也沒幾個人,丟了紗巾的人明天早上起來一找,肯定能找到。

重新低頭認真看著木台階下樓的樓嵐沒發現,就在他收回視線的瞬間,不遠處那條“白色紗巾”無風自動,好像是勾勾纏纏地追著他在挪動。

然而挪動的速度太慢,宛如蹣跚的孩子,一心想要下樓早點找到妻子的樓嵐哪怕是摸黑下樓,也抵不住他一雙大長腿邁得快且急,眨眼的功夫就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了。

小樓樓層比較高,樓梯有三段,也不知道山莊主辦方是個什麼想法,大半夜搞角色扮演就不說了,還把燈都給滅了。

其他地方還能借助外麵透進來的些許光亮勉強視物,可轉入第二段樓梯的時候卻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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