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三個人眼神發散滿臉恍惚,摸牌的時候都要眼也不眨地盯著樓蘭。
樓蘭一抬手,三個人就眼睛一定屏氣凝神,像是要從他身上看出朵花來。
偏偏今天也不知道怎麼的,樓蘭這種類似的小動作多得很,時不時就來一下,搞得疑心樓蘭搞鬼多三個人心力交瘁,打個麻將而已,卻比跑個馬拉鬆還累。
骨肉勻稱的手指往牌麵上一摸,動作一頓,樓蘭為難地看了看三人,在三人充滿不詳的預感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這......嘿嘿,我也不想的,杠上又開了朵花。”
啪!
麻將翻轉過來,拍在了桌麵上,鐘奎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周波更是一推麻將,“媽的見鬼了!樓蘭,你小子是不是出千?”
樓蘭不樂意了,往後一靠,沉著臉慢吞吞掃視三人,而後盯著周波:“有時候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要說我出千?你有證據嗎?說起來,你們三個今天這牌打得不對勁啊......”
話還沒說完,輸得臉紅脖子粗的三人一個激靈,對視一眼,輸暈的大腦頓時恢複了幾分清醒。
鐘奎咬牙切齒硬露出個笑來打圓場:“大家都是兄弟,打牌嘛,輸贏無常輸贏無常。”
青狗兒跟周波沒吭聲。
今天組這個局整樓蘭,一開始就是鐘奎組織的。
兩人也不管一開始自己是如何幸災樂禍推波助瀾的,反正他們倆輸了好幾千是事實,這個賬不說全算在鐘奎頭上,至少他也要給點補償。
都是一起玩了這麼多年的,鐘奎當然知道這兩人是什麼心思。
想到自己輸的一萬多塊錢,鐘奎心裡一陣絞痛,偏偏還要硬著頭皮給周波青狗兒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樓蘭還在那裡不依不饒,一點點掰扯三人打麻將時的不對勁。
“周波,鐘奎給你打了九條,你卡九條獨一張角都不糊是想乾啥?”
周波梗著脖子強辯:“我想自摸不行啊!”
樓蘭嘴一撇,半分情麵也不給:“青狗兒麵前就擺著他碰的三張九條,你自摸個鬼噢!”
得吧得吧把麵前輸紅了眼的三個人數落了一通,最後樓蘭把錢往兜裡一塞,氣憤地站起身:“我算是看錯你們了!以後彆讓我在牌桌上遇到你們!”
說完,轉身就走,臨走前還不忘扯著外套兜把盤子裡的瓜子倒進去,剩下的幾片貓耳朵也全都抓到了手裡,邊走邊吃。
煙霧繚繞的包間裡,鐘奎三人麵麵相覷,相顧無言。
剛出了茶樓,張雅就打電話來問他去哪了:“我媽打電話說中午給我送飯過來,有土雞湯,你沒回家就過來一塊兒吃吧。”
惦記著鐘奎他們兜裡的錢,早上接到電話樓蘭就從床上爬起來直奔茶樓,早飯都沒吃。
一直玩到現在十一點多馬上十二點了,雖說期間也吃了不少零食,到底不抵餓。
一聽說有肉吃,樓蘭殷勤地連忙答應,“菜夠不夠?要不然我順路買點涼菜吧。”
張雅說不用:“我媽那人你還不知道嗎?說是給我送飯,肯定是把你那份一起算進去了的。彆買涼菜了,天氣冷了誰還吃那個?吃不完就浪費了。”
樓蘭:“好吧,那我現在就過來。”
正準備掛電話,張雅忽然問:“剛才我問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難道是去了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地方?”
男女之間,有感情和沒感情絕對是不一樣的。
譬如張雅,要是以前沒感情那會兒,她才不管樓蘭去了哪乾了什麼。
可現在兩人有了感情,張雅就在乎起這些來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職業因素,張雅在語言神態方麵格外敏銳。
樓蘭失笑:“哪可能啊,就是鐘奎打電話邀我去喝了杯茶。”
不等張雅說話,樓蘭就主動告狀:“小雅,我發現鐘奎他們三個人沒良心,居然想騙我錢!還好我機智,沒被他們騙!”
還反過來賺了兩萬多塊錢。
電話那邊張雅眉頭緊皺:“早就知道那個鐘奎不是個好東西,以後你彆跟他們來往了。我不是不讓你在外麵交朋友,隻是不能跟這種人交。”
樓蘭當然是滿口答應,心說就算我現在要去跟鐘奎他們玩兒,他們還不樂意帶我玩呢。
有了三位往日兄弟的“資助”,樓蘭也不用發愁拍婚紗照的後期款項了,等到下午學校一放假,樓蘭就帶著張雅收拾好兩套換洗衣物,坐上車直奔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