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真假千金8》(1 / 2)

對上鐘先生警惕反感的目光時, 樓嵐就明白對方沒有忘記自己。

這反而更好辦了。

樓嵐也沒有隱瞞身份的意思,第一時間就先笑著與兩人打招呼,“鐘先生, 好久不見。”

鐘太太驚疑不定:“顯榮, 你們認識?”

鐘太太並不是在家養著的嬌花,恰恰相反,無論是結婚前還是結婚後, 她都有自己的事業。

雖然業務範疇不一樣, 鐘太太對自己丈夫的人脈圈子卻很是熟悉。

如果眼前的人是丈夫認識的人, 沒道理她一點都沒聽說過。

鐘先生眉頭皺得更緊了,卻沒提認識的話, 隻是疏離客套地表示感謝歸還妻子的耳環。至於拿錢感謝的事?鐘先生當初是太擔心產房裡的妻子孩子, 同時也因為自己妻子生產而對另一位同樣情況的孕婦表示同情, 所以才掏錢掏得那麼痛快。

現在他頭腦清醒, 也沒什麼急著要去做的事,完全可以慢慢來應付這個貪得無厭的陌生人。

夫妻多年, 鐘太太自然第一時間就察覺到這個所謂的認識並不是和善的,她也調整了對樓嵐的態度,公事公辦地表示感謝。

眼前兩人對他的防備抵觸,以及想要儘快離開的心情,樓嵐心知肚明。

可今天他肯定不能讓人走。

樓嵐看了眼鐘太太, 猶豫片刻,對鐘先生表示有事想與他單獨聊聊。

鐘先生沒興趣, 也不覺得自己與他有什麼好聊的。

無奈,樓嵐隻得隱晦提醒:“鐘先生, 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與艾麗莎醫院有關。”

艾麗莎醫院?

鐘先生與鐘太太對視一眼, 都一臉莫名其妙。

那個醫院是女兒出生的地方,可這跟眼前的陌生人有什麼關係?

關於司機剮蹭到一位產婦導致對方早產的事,鐘太太也在後來知道了,就連賠償款以及產婦的丈夫不顧產婦身體健康,強行出院的事,當時還在醫院的鐘太太同樣聽說了。

可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該賠的也賠了,雙方已經是兩清了,所以這是準備一輩子訛上他們家了?

這下子彆說鐘先生了,就是鐘太太也流露出嫌棄的微表情來,腳更是往後挪了半步,想要儘快離開的心情顯而易見。

見兩人還沒答應的意思,樓嵐硬著頭皮再爆料:“其實鐘太太的耳環,咳,是我剛才故意順的。”

事關偷竊,鐘先生第一反應是生氣,要報警。

鐘太太則是驚奇地摸耳朵,她戴的耳環可不是那種一刮就會掉的,這麼貼身的位置,對方到底是怎麼在她沒察覺的時候就偷走了?

“我跟你這種人渣沒什麼好說的!念在你主動歸還,我不追究你的刑事責任,但請你馬上離開!”

鐘先生轉身就要去找工作人員,樓嵐連忙解釋:“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找機會跟你們聯係,卻一直聯係不上,今天好不容易找機會進來,隻能出此下策,鐘先生請你一定要給我一個單獨說話的機會!”

說到最後,樓嵐幾乎是在吼了。

鐘先生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樓嵐。

找了幾年?而且跟女兒出生的醫院有關?

鐘太太直覺有什麼不能錯過的問題,可樓嵐又再三表示想跟她丈夫單獨談。

“算了,就聽聽他要說什麼吧。”鐘太太勸了一句。

鐘先生捏眉心,抬手看手表,“好,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樓嵐鬆了口氣,眼神示意鐘太太回避一下。

等到小客廳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樓嵐才拿出一直揣在襯衣裡的鑒定報告單,在鐘先生疑惑查看時,直接扔下一顆地&雷:“我之所以一直在找你們,其實是因為當初我把我們兩家的女兒互換了。”

鐘先生眨眨眼,眼神失焦地抬頭看樓嵐。

樓嵐沒說話,就站在那裡,目光鎮定而誠懇。

鐘先生怒了,一股熱血直衝頭頂,在他屬於理智的那根弦反應過來前,拳頭就揮了過去:“我去你X%@&*!”

人生中第一次說了臟話。

硬挨了幾拳,樓嵐抬手擋住鐘先生繼續揮過來的手臂,“打也打了,能好好說話了嗎?”

媽的,臉都痛得不像是自己的了!

發泄了一下情緒,鐘先生臉色暗沉,一雙眸子裡全是風雨欲來的陰狠:“你說。”

說完老子就弄死你!

樓嵐用大拇指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緩緩說到:“當初我不是那啥,仇富嘛,看你那清高樣兒,拿錢打發叫花子似的。”

鐘先生捏拳扭頭怒視他,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樓嵐連忙抬手:“好好說話好好說話,文明人,動口不動手。”

再說了,認真打起架來,指不定誰挨的打更多呢。

鐘先生輕蔑地哼一聲,沒說話,可眼神表情明明白白在說:就你?還文明人?我呸!

樓嵐揉了揉鼻子,繼續說:“當時就是氣頭上,也沒多想,到了嬰兒房一看,剛好沒人,往頭頂一看,還恰好就是監控器死角。於是我衝動之下就做了這件事。但是後來我帶著老婆孩子剛出院那天,冷靜下來後就不安,想回來找你,把事情說清楚,再把兩個孩子換回來。”

鐘先生聽到他說嬰兒房沒人,自己的孩子又處於監控器死角,眸光一動,漸漸冷靜下來。

“可我當天再回醫院,去找了主治醫生,說孩子抱錯了。醫生不信,以為我還要找你訛錢,就把我打發去找護士長。”

“推來推去,就是見不到你的麵兒。之後我就乾脆帶依依的頭發去做了個親子鑒定,心說等我有了鑒定結果,醫院總能重視一下我說的話。”

鐘先生已經有了一點預感。

果然,樓嵐說:“結果你猜怎麼著?鑒定結果居然是依依就是我的孩子,親生的!”

樓嵐換了個姿勢,抻了抻腿,歪頭諷刺地笑著問鐘先生:“我親手換的孩子,成了我親生的,你說搞笑不搞笑?”

之後察覺到有人監視跟蹤,樓嵐心說不妙,怕自己卷進了什麼豪門恩怨中,連忙帶著老婆女兒跑了,直奔交通閉塞的鄉下老家。

這一呆,就是三年多。

“我這三年多每次都會找機會出來,就想著能不能找到你。可你也知道,根本就沒辦法跟你聯係上,網上查到的郵箱電話我都試過,又不敢直接說孩子抱錯的事,就怕盯著我的人跟這些人有關係。”

鐘先生已經確定了這件抱錯孩子的事另有內情,不過,換孩子的事,他還要繼續跟樓嵐算賬。

手指張張合合緩和著揍人後的痛勁兒,鐘先生忽然扭頭問他:“你是怎麼拿到玟玟毛囊頭發的?”

樓嵐還以為他要說什麼,原來是這個呀,挑眉間帶出點得意:“就玟玟第一天上幼兒園那天,我就是那個小醜叔叔。”

當時小不點兒對他可有好感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就仰著看他,對他說了好幾聲謝謝。

鐘先生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嗤笑,“下九流!”

才不承認自己心裡有點酸。

事情總算說清楚了,之後的事就需要鐘先生這邊調查清楚了再安排,兩個孩子目前還不能換回來。

臨到離開的時候,樓嵐厚著臉皮拜托鐘先生不要把自己換孩子的事告訴其他人。

鐘先生沒說同意還是不同意,反正就是抓住一切機會對樓嵐儘情展示“冷笑、嗤笑、嘲笑”等表情亦是對他的鄙夷。

不過等一周後,兩家人家長再見麵時,樓嵐就知道那天鐘先生是答應了。

拿人手短吃人手軟,人情也是,承了這份情,在之後的商議中,樓嵐表現出了絕對的好脾氣。

“這件事其實也是我們連累了你們,要不是樓先生想儘辦法聯係到我們,恐怕很長一段時間我們都不知道身邊還藏著這樣一頭惡狼。”

安靜的咖啡廳裡,除了遠處站著如木偶的一名店長,隻有樓嵐他們四個人。

鐘太太說兩句就忍不住眼眶潮濕,再英氣活躍的女人,遇到這種事心情都是複雜的。

一麵是舍不得養大的寶貝,一麵是想念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

如果可以,她真是兩個寶貝都想要。

可摸著良心,鐘太太也明白自己有這種心情,對方又何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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